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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猜錯,那些冥幣應該是孫橋和唐悅然的買命錢,只要他們用那些冥幣上禮,就會死。」安閻頓了頓說道,「那兩份冥幣只有活人可以用,鬼用了,恐怕死都死不安寧。」
十一點五十五分,所有鬼和人都在餐廳裡面,門口空蕩蕩的,連個鬼影都不見。
「啪嗒啪嗒——」
一個紅衣女鬼從花轎下面爬了出來,她的頭上裹著紅色的頭巾,頭和臉都被包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血紅色的眼睛。
「差一點,剛才只差一點,你們就都死了……」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步一步地向餐廳門口走去,最終停留在收納禮金的桌子前。
此時此刻,白毛鬼依舊坐在桌子後面不肯動,安閻從孫橋和唐悅然錢包里拿出來的買命錢也還在桌子上。
「這些冥幣我要了。」紅衣女鬼抬起手指著桌子上的冥幣,手腕上的勒痕深可見骨,甚至在骨頭上也留下了凹痕,格外嚇人,「用來給裡面的新人交納禮金。」
白毛鬼嚇了一跳,「你不知道這錢是什麼錢嗎?」
紅衣女鬼笑容瘮人,「呵呵,就是知道這是什麼錢,我才想這麼用。」
「……」白毛鬼嚇得不輕,連鬼帶椅子往後挪了挪,「您自己動手,我幫您寫名字。請問您怎麼稱呼?」
紅衣女鬼把所有冥幣堆到一起,「邵瑩瑩。」
白毛鬼停下握著毛筆的手,「你的名字怎麼跟新娘一樣?」
紅衣女鬼的眼睛紅的滴血,「巧合。」
她低頭看著白毛鬼一筆一划地寫著她的名字,開口道:「你破個例,幫我把祝福也寫上。」
白毛鬼:「你說。」
紅衣女鬼咧嘴笑著,頭巾下的嘴巴幾乎咧到了耳朵根,「我要祝福裡面的那對新人陰陽永隔,生生世世都不能在一起。」
紅衣女鬼也不看著白毛鬼寫完,說完就走了。
白毛鬼寫了前半句忘了後半句,寫出來的祝福和紅衣女鬼要說的竟南轅北轍。
「祝福新娘新郎陰陽永隔,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白毛鬼:「!!!」
這祝福是怎麼回事!?
到了舞台附近後,安閻發現冥婚的主持人竟然是他今晚剛見過的吊死鬼。
安閻:「……你好忙,又要跑腿又要主持。」
吊死鬼不想在安閻面前露怯,「能者多勞。」
安閻瞥了眼吊死鬼手中拿反的台本,「台詞你都記住了嗎?記不住的話要不要我提醒你?我以前探靈的時候,客串過冥婚主持,新郎新娘和雙方家屬都特別滿意,覺得我死後能成為主持界一哥。」
主持界新星吊死鬼被安閻說動了,「我……我正好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安閻:「說。」
吊死鬼手指著台本上的內容問道:「冥婚應該是新郎和新娘才對吧?為什麼上面寫的全是新郎和新郎?新娘呢?」
安閻幸災樂禍道:「是啊,新娘呢?」
「嘩啦嘩啦嘩啦——」
鐵鏈晃動、碰撞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安閻轉頭一看,便看到一個穿著紅色長袍,戴著新娘紅蓋頭的人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來。
吊死鬼興奮道:「啊!新娘來了!」
自看到戴著紅蓋頭的人起,安閻的目光就從未從他身上離開,「吊死鬼……我記得,你們酒店的鬼新娘沒這麼高啊。」
吊死鬼一聽不樂意了,「怎麼了,鬼就不能長個了嗎?」
安閻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眼花了。
不管看多少次,他都這會覺得頂著紅蓋頭向他走來的人,就是杜鴆。
第119章
頭頂紅蓋頭的人離安閻越近,安閻覺得他是杜鴆的感覺就更加強烈。
當杜鴆走到安閻身邊站定時,安閻聞到了他最熟悉的,屬於杜鴆的氣息。
「是我。」從紅蓋頭下面傳出來的是杜鴆的聲音。
站在不遠處的吊死鬼目瞪口呆,「……新娘不僅長了個子,連身板也變寬了。」
安閻勾起嘴角笑了笑,伸出右手悄悄往杜鴆的袖口裡探,想握一握杜鴆的手。
誰料他的舉動被吊死鬼看到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嘲,「新郎請注意形象和禮儀!不要悄悄摸新娘的手!」
安閻:「……」
他發誓他還沒摸到杜鴆的手。
袁野拍了拍安閻的肩膀,特別為他的營業精神感動,「安老師,我錯怪您了,我不該說您不營業。您今天營業的超級到位,簡直是把鬼新娘當親老婆啊。」
安閻:「……」
安閻忍不住想解釋,告訴袁野他身邊的「老婆」不是袁野以為的那位。可他怕萬一別的鬼也聽見了,讓杜鴆陷入麻煩,只能瞞著。
杜鴆稍微往安閻身邊挪了挪,小聲道:「不要聲張。」
安閻:「好。」
安閻偏頭看了眼身邊身穿紅衣,戴著大紅蓋頭的杜鴆,又抬頭看了眼由眾鬼打造的,中西瞎結合、不倫不類的婚慶舞台,竟然多了幾分期待。
此時再瞅瞅反拿著台本的吊死鬼主持,安閻笑不出來了,「吊死鬼,你過來一下。」
吊死鬼揚著嘴角說話,臉頰的腮紅圓鼓鼓的,「新郎,請您稱呼我為主持人。」
安閻好脾氣道:「主持人,你過來一下,我有事情要給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