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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周乾說這種話安閻還會當真,眼下聽了,只覺得周乾的不安都是裝出來的,是在試探他。
安閻伸了個懶腰,「無所謂,鬼來電的事我都想清楚了。」
周乾顧不上輸解鎖密碼了,抬頭問道:「是怎麼回事?」
楊沃偏過頭,眼巴巴地望著安閻。
安閻嘴角噙著笑,仗著被鬼附身的人不會開口揭穿他,字字句句把眼前三個人往溝裡帶,「當然是……鬼打來的。」
楊沃靠著沙發背縮起來,「你別那樣笑著說,太瘮人了。」
陳雅皺著眉問道:「你確定?我親耳聽到她說她就在我們當中……」
「非常確定。」安閻致力於把他們忽悠瘸了,拿出了十二萬分的自信,「沒有鬼能在我面前騙人。」
楊沃瞬間開心了,「安閻,既然昨天的鬼來電真的是鬼打的,那是不是說明,我們三個沒有被鬼附身?」
忽悠嚇人兩不誤,安閻白了楊沃一眼,「被鬼附身和鬼來電又不衝突,她附身了還可以走啊。來來去去,想附誰的身就附誰的身。」
楊沃喪著臉縮了回去。
周乾皺眉道:「沒有你說的這麼容易吧。迷心民宿的鬼不是都很守規矩嗎?只會傷害違反住戶守則的人。」
安閻拿出了平時講鬼故事的本事,「附身之前要守規矩,一旦附了人的身,還不是鬼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誰也拿他沒辦法。」
周乾愣了一下,「連你也沒辦法?」
安閻做作地嘆了口氣,「哎,只能勉強自保。」
安閻說完瞥了眼周乾手中的手機,「你還愣著幹什麼,快試密碼啊。」
周乾低頭輸了六個數字,除了他以外,沒人知道那六位數到底是不是吳顯父母的生日。
唯一確定的是,密碼錯誤,手機再也沒辦法解鎖了。
周乾:「抱歉,手機徹底打不開了。」
安閻:「打不開就算了,等警察來了把手機交給警察吧,他們肯定有辦法。」
楊沃一心想著趕快走,瞅了眼窗外密密的雨簾,白著臉說道:「我怎麼覺得雨下得更大了,我們今天還走得了嗎?警察到底什麼時候來?」
安閻致力於給楊沃他們的悲觀情緒添把火,「下雨天,留客天。你們今天想走,難。」
楊沃急著問安閻,「我們今晚還能住你這裡嗎?」
安閻嚴肅道:「不行,我今晚有客人要來,你最害怕的那種客人。」
楊沃嚇得結巴了,「你……你今晚要見鬼?」
安閻點頭道:「對,只說了晚上來,沒說具體時間。」
周乾用看精神病人的眼神看著安閻,「迷心民宿規定夜間無論聽到什麼聲響,都不能隨意給人開門的。」
安閻看著他,說出了豪華挑戰任務第五夜挑戰的幾個字,「開門會死,不開門也會死,你開不開?」
周乾:「……」
楊沃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就……不能不進去住嗎?換個房間……」
「不能,我住在哪裡,他就會敲哪個房間的門。」安閻越說越恐怖,「當然,你們要是不怕被我連累的話,我今晚還是很高興和你們一起住的。房間裡人越多,我死的可能性就越小,對不對?」
周乾生氣了,「安閻,你不想讓我們和你住就直說,我們不會厚著臉皮賴在你這裡的。」
「行,我實話實說。」安閻看著他,「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你們從今天起最好離我遠一點。我惹上身的鬼,比齊溪難對付多了,沾到就是死。」
聽了安閻的話,周乾一行人離開他的房間,走了。
安閻想靠哪兒休息一會,瞥了一眼他們坐過的沙發,徑直走到臥室的床上趴下了。
趴了不到兩分鐘,就聽到有人敲門。
安閻:「……」難道是周乾那幫人又後悔了?
安閻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門口,開門一看,站在門外的不是周乾他們,竟然是杜鴆。
記憶清零的,手裡拿著燙金紅皮本的杜鴆。
杜鴆垂眸,冷冷看著他,「你就是安閻?」
安閻探出頭左右看看,發現周乾他們不在周圍後,拽著杜鴆的胳膊把他拉回了房間。
關上門後,安閻立馬鬆開了杜鴆的胳膊,「我就是安閻,你找我有什麼事?」
杜鴆掃了眼房間裡的情況,說道:「聽說一個叫安閻的人今天早上可能會有危險,過來看看。」
杜鴆竟然沒聽他的話,還是把他有危險的事寫在了紙上。安閻臉色一紅,偏頭躲開了杜鴆的注視,「謝謝關心,已經沒事了。」
杜鴆皺眉看著安閻,冰冷的音調掩飾了語氣中的不安,「你臉紅什麼,我們很熟嗎?」
他的演技能騙過周乾他們,應該也能騙過杜鴆吧?安閻把頭轉到另外一邊做出一副要打噴嚏的樣子,「我不是臉紅,是想打噴嚏打不出來,憋的……」
演就要演到位,安閻說著說著連著打了三個噴嚏,整個人看起來輕鬆了不少,「啊,終於好了。」
杜鴆走到安閻面前看著他,「你還沒告訴我,我們兩個熟不熟。」
安閻抬頭道:「怎麼想起問這個?」
杜鴆解開左手袖口的扣子,露出刻在他手腕上的安閻的名字。
白的發光的手腕上,安閻兩個字紅的滴血。
安閻剛恢復過來的臉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