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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以安閻的經驗, 過度解讀信里的提示可不是什麼好事, 大概率會把他們帶到無法解除的困境。
「別急, 先搞清楚花裙子的她想讓我們走哪條路。」回答完蔡振宇的疑問, 安閻蹲下來看著戴著洋娃娃面具的小女孩,「小妹妹, 你為什麼不能換裙子?我覺得你穿花裙子挺好看的,比白裙子更適合你。」
「我不要……穿上花裙子會害人,會害死你們的。」小女孩搖著頭說道, 「我把你們從走廊騙到那個房間,又把你們引到這裡,已經很對不起你們了。我不能再做錯事,我只有繼續穿著白裙子,才能帶你們走出去。」
聽到小女孩在哭,安閻摘掉她的面具,小女孩燒焦的臉上淌滿了血淚。
「大哥哥,我真的不想再害人了,也不會再假扮受害者……」小女孩哭得一抽一抽的,「你別讓我把裙子換回去。」
安閻伸手擦了她的眼淚,溫聲問道:「別哭,你先告訴你我的名字。」
「我叫李思……」小女孩忽然改了口,「我叫陳思漫。」
安閻把掌心貼在她的頭上,「過去的事你都想起來了?」
「嗯。」小女孩的頭低得快埋到了胸口,「我想起了十年前的事,也知道我今晚又害了你們。」
小女孩伸手抓住安閻的袖口,「大哥哥,我不能再害人了,你別讓我換花裙子好不好?我每次穿花裙子,都會做傷害別人的事。」
「這次不一樣。」安閻溫和道,「這一次只有穿著花裙子的你,才能帶我們走出去。」
小女孩:「不可能,我在那種情況下只會給你們帶來危險,大哥哥,你別被信上的內容騙了。」
回想小女孩穿花裙子和穿白裙子時的不同,安閻隱約想到某種可能,開始忽悠小女孩,「你放心,我不會被騙,我分得清哪個答案是真的。」
小女孩,「我不信,她太壞了,你肯定會被她騙的。」
小女孩對穿花裙子的自己的稱呼怎麼從我變成她了?安閻眉頭一皺,套小女孩的話,「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就說她很壞。」
「她……」小女孩吞吞吐吐道,「她找找你們玩,把你們全部騙進了房間,還把你們騙到了這裡……她十年前找李思思玩,害得李思思和她哥哥被綁架,還被綁匪殺了……」
「不對……不對……我就是李思思啊,我哥哥沒有和我一起死,我沒有哥哥……」小女孩越說越混亂,抱著頭蹲在地上,坐著縮成一團。
安閻垂眸看著在地上縮成一團的白裙子小女孩,沉聲對小熊說道:「小熊,這大概就是她沒有哥哥理由。」
如果李思思沒有哥哥,就沒有人會和李思思一起被綁架,一起死了。
小熊擰著眉毛說道:「錯都錯了,再逃避有什麼用。」
陳思漫雖然沒有十年前的記憶,但她被陳勇駿和孫妍養大的,很清楚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小女孩會找她玩,要麼是小女孩根本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要麼是被陳家人逼的,無論如何,過錯都不該讓她一個人承擔。就算陳思漫知道小女孩是不該承擔這些,可只要看著年幼的哥哥的臉,陳思漫就控制不住地想要責怪小女孩,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不是李思思,你是陳思漫。」杜鴆不緊不慢地開口,每個字都刺激著小女孩的神經,「十年前,你幫助你父母和叔叔綁架了李思思和她的哥哥,害她哥哥被你父母活活燒死,她在你家人的陰影下度過了悲慘的十年。這一切雖然不是你直接造成的,但確實是因你而起。」
小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我不是……我不是陳思漫……我沒有做那些事。」
蔡振宇見狀小聲嘟囔著,「杜先生會不會太過分……」
安閻瞪了他一眼,蔡振宇把剩下的字吞了回去。
「十年前你背後有一群惡人,你沒有辦法阻止他們做任何事情。」杜鴆無視了小女孩的哭聲,「今天不一樣,今天只有你一個人。你是想幫我們,還是想害我們,你一個人就能做決定,沒有人逼迫你。」
「如……如果我還是做錯了……怎麼辦?」小女孩一邊哭一邊說,脫掉了名為「李思思」的殼。
杜鴆冷聲道:「我保證,你做的決定,根本無法對我們造成任何傷害。」
小女孩還在猶豫,「可是……」
安閻輕聲安慰她,「小妹妹,別怕,你真的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壞。」
小女孩仰著頭看安閻,「我穿花裙子的時候,有沒有傷害過你們?」
安閻:「沒有,你在走廊里給我們放了一片海。」
小女孩:「???」
安閻:「我的意思是,你在做任務的時候,給我們留了很大的餘地。」
蔡振宇:「……」留餘地了嗎!?他當時明明都快被嚇死了。
在安閻和杜鴆的勸說下,小女孩終於接受了曾經的自己,身上的白裙子換成了一件合身的花裙子。
是時候開口問她了,安閻低頭問她,「陳思漫,你覺得我們該走哪條路?」
小女孩伸出手,指了一個在安閻和杜鴆意料之中的方向,「大哥哥,我們走第二條路。」
小熊吃驚道:「安先生,怎麼會這樣?」
「她把她自己想得太壞了,其實無論穿什麼裙子,她都不會傷害我們。」安閻拍了下小女孩的肩膀,「走,我們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