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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一下兒,李敏又說:「最重要的是省院將開展的心臟房間隔缺損修補術,陳院長答應了石主任和柳主任,讓我上台配合他們做最重要的缺損修補部分。目前麻醉科正在積極調試體外循環的那套系統,我有空也想去看看 多學點兒。」
「除了去看體外循環,我也要為房間隔修補做準備,我得經常去實驗室,在顯微鏡下接老鼠尾巴。
老話兒不是說了麼:一天不練自己知道;三天不練師傅知道;十天不練天下人都知道了。這外科技術就和唱戲 練武功的一樣,人家講究的是曲不離口 拳不離手,到我這兒就是天天練不說天天有提高,沒退步就行。
我得多做練習,好讓自己縫合的速度更快一點兒 縫得更好一點兒,才能不辜負石主任和柳主任給我的機會。所以這段時間我只能留在這兒了。」
李敏這一二三的理由說得不容父兄反對。
當嫂子的便安慰公公和丈夫說:「爸,如今敏敏這兒有住的地方,你和媽周末就過來住一晚唄,坐火車也就一個小時,還算是方便的。」
李敏父親在心裡嘆氣,都說兒大不由娘,自己這閨女從小就不由爹娘。他看一眼兒子 再看一眼閨女,要是兒子也有閨女這樣進取的銳氣就好了。.
第372章
莫名和徐強手拉手離開了省院的大會議室。認識他倆的人就知道他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了。知道他倆各自身份的人,除了遺憾徐強做了醫藥代表, 都覺得倆人是很相稱的。
羅主任脫下參加集體婚禮的那套禮服 換回日常的裝束, 此時坐在客廳里擺弄著徐強和莫名聯名送的鋼筆, 對著父母親和楊大夫嘆道:「太可惜了啊……」
她知道徐強研究生考試的入學成績, 那時她第一年與人合作招收研究生。還曾與合作的老教授遺憾這樣的好苗子不肯報內分泌專業呢。
羅老太太就說:「小徐早上不是說了麼, 賺夠買房子的錢過幾年就考博士去。」
「媽, 你信他這話兒嗎?你自己都不信的, 是不是?我就盼著莫名不要被他影響了。」羅教授將其中的男士鋼筆遞給楊大夫說:「拿去開處方 寫論文吧。」
安排出口, 她頓時覺得原來有些燙手的鋼筆, 帶給自己的不適消除了。再看著精巧的紅色筆桿 白色的拉絲不鏽鋼筆套,不僅覺得輕鬆自在了 也隱約能坦然面對了。
「莫名不被影響的可能性不大可能吧。」楊大夫參加集體婚禮這事兒,得到石主任等幾個和他一向不錯的同志支持。他心情很好, 有種妾身已明的輕鬆感。說到徐強的事情,他笑著先給妻子打個預防針, 因為他早已經從別的渠道輾轉知道了徐強的私事兒。
對口腔科劉娜與徐強分手之事,只能說誰做人也沒有前後眼;只能說劉娜當時的選擇沒有錯。誰能想到年初還是窮小子的徐強,現在每月的收入是當初的幾十倍了。或者說沒有劉娜這麼一激, 他徐強也就是醫大那無數個與羅主任相仿的 不得不在筒子樓尋找一間屋子安身的 年輕一代中的一員。
羅教授明白楊大夫說的是實話, 但家裡只有父母親和新婚的丈夫,全是自己的知近人,就忍不住吐露內心的真實想法了。
「老楊,莫名是我帶的第一個單獨招生的研究生。她要是不能在學術上有所成就, 我以後不僅是不好招學生, 而且她的所作所為也會影響到後面的其他學生。」她略微有些發愁:「要是我的研究生最後都下海做醫藥代表了, 不說都,就是下海的比留在醫院的多,我也夠被人笑話的了。」
「你想那些做什麼?你自己都為了房子來省院了,卻要學生安於清貧搞科研?對人對己不能兩套標準的。」
親媽毫不猶豫給女兒心頭捅刀,而且還雪上加霜地補刀。
「除非你能用更多的月收入挽留住莫名,不然她的同學像咱們樓上的李敏,人家那是有和你一樣大小的三室一廳新房子住了,而莫名她還要擠在單身宿舍里。換你你能心平氣和 心甘情願地去搞科研?你單靠未來學術上的可能成就感挽留莫名,終非長久可行之道。」
楊大夫看羅主任有些沮喪了,就出言安慰道:「徐強現在每月好幾千塊掙著的,或許不用等明年,今年年底就能去考博了呢。莫名後年才畢業,是不是?」
這種安慰話聊勝於無了。羅主任心裡明白丈夫不僅是安慰自己,也有為徐強開脫的意思。因為她知道楊大夫從徐強手裡拿藥品提成的勾當,楊大夫沒瞞羅主任提成的事兒,只將自己的工資 獎金百分百上繳。
其它的就要等倆孩子成家之後的了。
羅主任明白楊大夫要攢起那些錢的目的,除了給楊宇娶媳婦 就是給楊麗辦嫁妝。這也是三五年之內必須要做的事情,故而也不問他具體的數目。
但羅主任明白地提醒他收錢不要簽名,隱晦地告誡他不是適應症的患者,千萬別為了提成胡亂用藥。
萬一栽在提成上面了划不來。這是她多年謹慎行事的經驗總結。
可誰讓國產藥與進口藥品就是存在質量差異呢。比如國產的他巴咗就是不如默克的甲巰咪唑效用。
「我那邊基本就是脂肪乳和抗生素,術前 術後營養支持加上抗感染的。只要有效,用哪家的產品都一樣。」楊大夫接受了妻子的勸告,但對拿提成的事情胸有成竹。
徐強提供了好幾種抗生素呢。護士長怎麼領藥都脫不開那幾個品種。他也是服了徐強打通藥局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