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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同伴越說越不像了,她只能繼續勸說:「你要是去年來創傷外科,你就不會這麼說了。我去年是在這兒實習的,李大夫是分內分外的活她都干,陳院長才帶她上開顱手術的。主任昨晚喊她去看患者是習慣了,你沒看李大夫都沒說什麼嘛。
至於陳院長說主任,那是因為值班大夫乾的活兒,不是往住院總身上推。」
「你可真懂規章制度啊。你該去護理部,去做管護士長的那角色。」
管護士長的是護理部主任,這話里的諷刺意味,讓才工作幾個月的小護士氣惱。她決定明天就跟護士長申請調班,才不要和這個事兒B一個班,什麼時候被她連累了都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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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從護士辦公室出來,在靠近樓梯處遇到了小曹,就向小曹問起夜裡的脊髓手術。
小曹非常惋惜地說:「那傷者啊,他受傷後卡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了,他們那些隊友在救護車到之前,把人硬拽出來造成了脊髓的二次受傷。雖然脊髓沒有完全離斷,但是康復的效果也不樂觀。」
李敏震驚極了。這些職業球員會不懂一點兒的救護知識嗎?想到那些人在放射科里的劍拔弩張的對恃,她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手術順利嗎?」李敏只能問手術。
「向主任來了,後來是向主任做的術者。」骨科總住院上台前給向主任打了電話,這樣的脊髓外傷,向主任想做術者,作為骨科主任 副主任醫師,他有資格把術者從張正杰手裡要出來。
小曹刷手後 才上台沒一會兒,就被向主任從手術台上攆下去。從三助變成了觀看手術的,他有點兒憋氣。
「向主任說截癱的可能性在80%以上。剩下的看老天是不是垂憐他 看他康復是否捨得吃苦了。」
李敏點點頭為那個小伙子惋惜,才23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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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這天,全院的值班護士很快就知道這事兒了。小姑娘們都在談論那倆個足球運動員受傷的事情。而張正杰從向主任接手做術者後,便不再插手傷者的治療。所以術後那小伙子在ICU住了20多小時後,就轉去骨科病房了。
李敏2號早晨去樓下查房的時候,還見到頭部受傷的那個球員,都很好。沒什麼意外的話,他應該很快出院的。
可是等大查房之前的早會交班上,陳文強就跟所有人強調住院標準,還說了李敏幾句,因為她把不夠住院標準的患者收進來了。這批評讓李敏很沒面子。她了解陳文強的秉性,沒有立即為自己辯解,只是低頭應了一聲「再不會了」,算是把此事掀過去了。
早會後,李敏跟陳文強悄悄解釋:是樓下的夜班護士 因為科里還有空床而要求收患者住院。自己是給開了住院手續,但是沒交給患者,而是交給張正杰了。
是不是收入院,最後是張正杰把關的。
陳文強從鼻孔里哼了一聲說:「你只管臨床治療好了,別的事兒你不要摻和。」
「是。」李敏態度地端正應下了陳文強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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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後而起的糾紛不僅是李敏 樓上樓下的人都沒有想到。因為這些人和李敏一樣,誰也沒想到樓下的護士在下班之前 會把人從四人間移進監護室。
早會後,樓下張正杰作為科主任和護士長王靜分別帶著人做大查房。汲取十一查房疏忽的教訓,護士長很認真。
等她查到頭部外傷的患者時,立即對跟著的護士說:「他的病情不夠住監護室的,誰挪進來的。趕緊換回去。」
陪護的小伙子立即惱了,站起來吆喝道:「我張哥怎麼就不能住監護室了?他為咱們省爭得了榮譽,讓你們院長來。」
護士長面對這個敢朝自己大小聲吆喝的人,沒好氣地說:「你讓誰來我就去給你請誰啊?我們省院是給患者治病的,這是臨床治療科室,不是療養院。你要覺得自己身份特殊,你可以去干診病房去住。」
「去干診病房?」陪護的知道自己的張哥還不夠級別住干診。但他就梗著脖子說什麼也不搬回原來的四人間,還舞舞扎扎的想動手打人。
隨後跟過來查房的大夫們,尤其是張正杰和骨科孫大夫見狀立即挽著袖子就要上去打架。還是護士長怕事情鬧大,好說歹說是把人勸住了。
「這樣的患者根本就不夠住監護室的標準。你們護士怎麼安排床位的?」張正杰口不擇言地抱怨護士長。
半靠在床頭的傷者坐不住了,立即說:「張主任,四人間太吵鬧了,我休息不好,才找值班護士換的房間。」實際他是用女朋友的簽名照換的。
「你這病情根本就不夠住院的。本該是住急診觀察室看看沒事兒就可以回家了。我們就是考慮你是省隊的運動員,才把你收進病房來的。」
張正杰知道收人入院的具體情況。
可如今這住院患者在科室里不聽調派,張正杰就惱火了。他沒什麼好臉地說:「誰管這患者的。給他辦出院。」
主任和護士長都執意要攆患者出院,傷了頭部的張哥和他的陪護這才慌神了。他們立即行動,去求人來說情。
於是不等創傷外科大查房結束,醫務處盧幹事急匆匆地過來了。.
第400章 轉科
於是不等創傷外科大查房結束, 醫務處盧幹事急匆匆地過來了。
「張主任, 那個張某某是咱們省隊很有希望的一個主力苗子, 就讓他在你們科住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