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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彧趁機在大床上打滾。
李敏無奈,她只能跪在床上,用兩條腿夾住兒子,右手固定他的腦袋,左手給他擦護膚霜。
她還要繃住自己不笑,不搭理兩個胖爪子在自己腰間撓痒痒的兒子。
小芳要上來要幫忙。
「不用你了。」
李敏固定住兒子,吩咐小芳:
「你把我們倆的衣服拿去洗了。
用快洗程序。」
「嗯。」
小芳答應一聲,拿過浴巾等出去了。
「咯咯」笑著的小人兒,被母親按著抹了一臉的鱷魚寶寶乳液。
這也標誌著他跟媽媽約好的要睡覺了,不能再動了。
一天的折騰按下了終止鍵。
洗乾淨的小人兒,擦過了BB霜,現在乖乖地躺在床上,香噴噴的宛如畫上的小仙童。
李敏俯身在穆彧的臉上親了一口,贊道:
「好香。
這才是好寶寶呢。」
當媽媽的細心地把一個雙人枕巾蓋到小人兒的肚子上。
然後把小人兒來回側翻,將枕巾的兩端平掖到後腰裹好。
再放正她的小仙童、叮囑眼前的小天使:
「寶貝兒,閉眼睛了,都過了睡覺的時間了。」
「嗯。」
穆彧現在也累了。
他乖乖地閉上眼睛,然後又睜開眼睛說:
「媽媽,你還沒香香呢。」
李敏俯身,在兒子額頭親一口,又在穆彧的左右臉蛋上各親了一口。
穆彧配合地轉臉給媽媽香香,然後滿足地閉上眼睛。
李敏把嬰兒床移過去,擋在大床的一邊,打開衣櫃翻出一條睡裙。
回頭看看穆彧,衣櫃開關和亮燈都沒驚動他。
然後她拉窗簾、關燈的動靜也沒驚動他。
那小小子似乎就睡著了。
「簡直跟個小豬似的,說睡就睡了。」
李敏輕聲嘀咕。
她回頭看穆彧的臉是在陰影里,就拿了睡裙交給站在門邊看熱鬧的陳鴻雁,說:
「你去洗澡吧。」
陳鴻雁接過睡裙,邊走邊壓低聲音笑著說:
「李姐,你這就跟打仗似的。」
「是啊。
你看我後背,是不是又半濕了。」
陳鴻雁捂嘴笑:
「你怎麼不讓姐夫管呢?
打幾次他就不這麼皮了。」
「把他打得不淘氣了,也把他的靈氣、銳氣打掉了。
那時候你爺爺和我爸爸就該打我了。
你先去洗澡了,你洗完小芳好洗,她還要收拾洗手間呢。
那個你的連衣裙可以快洗,明早就幹了。」
「我裙子不用洗,從家出來時換的。
沒出什麼汗。」
陳鴻雁在上海待久了,回來北方覺得這夏天簡直太舒服了,終於不用從早到晚黏糊糊地滿身汗了。
「洗衣機轉一下就好了。
不然明早就能聞到發酸的汗味了。
你明天怎麼安排?」
「謝主任明天一早就去開會,要後天下午才能回來。
我帶穆彧回家陪我爺爺。
周一我看看吧,或許就不過來了。
我準備周二晚上走。」
陳鴻雁回答完,扶著衛生間的門問李敏:
「李姐,那個,那個你真要要謝主任他家的鋼琴嗎?」
李敏先是笑得像朵盛開的玫瑰花,「我不要,我不會彈琴也沒空學。」
然後又擺正態度誠懇無比地說:
「他們家要給也是給穆彧。
和我沒關。」
「和你無關?」
陳鴻雁被李敏的無賴和無恥噎住了。
她憋了一會兒才說:
「可是,鋼琴是很貴的啊。」
陳鴻雁不覺得李敏和謝主任他們家會有這麼深的往來。
像李敏跟自己家似的。
李敏朝她翻白眼:
「他爺倆不是稀罕穆彧麼?
白稀罕啊!」
「那蘇主任不得跟謝主任幹仗啊。」
陳鴻雁替謝遜擔心。
謝遜跟自己爸爸是一類人,是氣管炎(妻管嚴)的重症患者,沒藥救的那種。
「李姐,到時謝主任挨罵不得埋怨你啊。」
李敏看著陳鴻雁有些「單蠢」的傻模樣,心裡好笑。
「我要不同意穆彧要鋼琴,你謝老師是不可能達成心愿的。
你說他被蘇主任收拾一頓、然後買成三角鋼琴了,他目的達成是不是該謝謝我?
我那是幫他呢。」
「你幫他?
還要他感謝你?」
陳鴻雁傻了吧唧地轉不過個兒。
她猶豫了一會兒提醒李敏:
「李姐,二手鋼琴也要幾千塊錢的。」
李敏笑笑。
心說早些年謝遜在手術台上給自己機會、教導自己,自己一直沒得機會答謝回去。
去年自己到急診輪轉時,他和蘇穎更沒少花心力幫扶自己。
他們夫妻倆對自己的教導、援手,這裡面的情誼,那是幾千塊錢說得清楚、還得清楚的。
剛才在給兒子洗澡的那會兒功夫,她已經拿定了主意:
這一次要借著穆彧壓歲錢的由頭,給謝蘇寶的三角鋼琴添磚加瓦。
量謝師兄和蘇師姐也不會駁回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