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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主任慚愧:「是患者家屬找了人。」
「這樣的事兒,以後你按著醫療程序走。還有專科用藥的事兒,我的意見你還是問一下專科為好。沒有什麼人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握了,說自知之明也好 不恥下問也好,咱們在這行業,提提筆就關係到別人的生死。你說是不是?」
「是。」
「還有剛才人多,我沒有說你,昨天用了甘露醇就少尿了,之前你還做了腦幹梗塞的診斷,你為什麼不請神經內外科立即來會診?為什麼不立即透析呢?你好好想想,就我這些問題,明天上班前叫一份報告給我。」
「是。」向主任憋得難受極了。
「老向,誰托你做手術的,你去找誰。一定讓中間人做通家屬的工作,必須要做屍檢。不然你被動,醫院也被動。你明白嗎?」
「明白。」
*
護士長家裡,小曾嚴肅地坐在王靜的對面,冷著臉不悅地盯著在自己目光下坐臥不寧的妻子。沉聲地質問她:「想明白你錯在哪兒了沒?」
「你別在家也當教導主任。」護士長不高興,「我又不是你學校的那些學生。」
「小靜,你別迴避我的問話。你回答我,想明白錯在哪兒了沒?」
護士長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答道:「我不該包庇那些護士。不該跟張正杰吵嘴。」
「還有呢?」曾教導主任的臉色越來越沉,神色也越發地嚴峻了。
護士長挑眉看自己的丈夫問:「還有什麼?你還不夠嗎?你是不是還要我把處分建議交到護理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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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了,在這裡一語雙關
一個意思按下葫蘆瓢起來;
另一個意思是口語裡的piao,第二音,有不正 歪了的意思。如車圈piao了,需要重新板正下。.
第387章 387 瓢了2
陳文強離開醫院就去梁主任家, 他滿腔憤慨地把張正杰查到的 李主任在3號白班期間的所作所為說了, 其憋屈卻無處可說的彷徨 其難堪卻難以抒發的沉重, 都在向梁主任的述說中傾瀉出來。
「老梁,你說我沒為張正杰考慮嗎?骨科的王主任他輪完門診回來了, 人家和向主任同樣也是副主任醫師,立骨二科不是比他更好的人選?我沒直接把創傷外科歸位為急診病房,我對他還不夠意思嗎?
還有王靜, 前前後後從她參加工作, 我看著他一個小毛丫頭成長,不說扶持她多少了,總之我做科主任時沒少給她這個才履職的護士長撐腰 幫她吧!她居然包庇那些喪良心的護士。事後被張正杰發現了,她都不肯給我打聲招呼 給我透個底, 讓我心裡有個準備……」
陳文強真是傷心了。他自覺的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不能回家對小尹說,他捨不得小尹為自己擔驚受怕;他也不能去找舒文臣說, 小舒身上的擔子已經不輕了, 自己不能為他分擔一二, 卻要再百上加斤,他做不出來的。
歸根到底,他今晚還是因為李主任的所作所為被傷著了。
「老梁啊,老李怎麼就能不去看看患者就給藥呢?那是頭疼啊。骨折後的患者頭疼了, 那是多大的事情啊。他怎麼就……唉, 他怎麼就, 就竟然吩咐護士給了紅藥片, 活血化瘀的紅藥片啊。」
梁主任為猶如困獸般情緒不穩 卻找不到出路一般的陳文強嘆息。這還是那個自己認識了三十年的 天不怕地不怕勇往直前的陳文強嗎?這那還是那個撞到南牆也不回頭 偏要撞出個窟窿為出路的人嗎?
梁主任想了一會兒,覺得還是要先解開陳文強對老李的心結。他斟酌著說:「老陳啊,這事兒咱們倆也不好怪老李的。你大概還不知道他身上的那些傷是怎麼來的吧。那都是他在那裡那些年,斷斷續續地被那些小混混們打的。老李有一次差點沒被他們打死。他身體敗下來,就是因為那次之後沒有得到好好的將養。」
「那事兒我略有耳聞。當時我在南方聽說了他出事,就求了我父親。儘管那時候我父親的處境也不怎麼好,但也還是輾轉為老李找到了人。不然你以為老李前後的境遇,怎麼能差別那麼大。
咱們私下說話,可以贊成說老李因為那些年的前情對打架鬥毆者有不同的看法,說他昨天那麼做是有情可原的。但老梁,咱們說良心話,在咱們這位置,咱們這位置是不管患者受傷的原因,進了醫院就要給一樣的救治啊。你說是不是?」
「你說的不錯,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咱們誰也不是聖人,是不是?不如你多加小心,避免讓他再接觸這樣的患者吧。」
「咱們在外科工作,迴避得了這樣打架鬥毆的傷者嗎?老梁,以前他說到站了就去急診做主任,我一直是擔心他身體吃不消。現在有了這事兒,我不大看好他 認為他能擔負得起急診科主任的責任了。」
「但他的身體狀況,是不適合留在病房上手術台了。你都看到了,我多少次跟他同台,都會刻意地配合他,中間去做次休息。連老石也都看出來這裡面的竅門了,現在不也是這樣的做法?」
有關老梁和老石在大手術期間離台休息的事情,陳文強早看在眼裡了。他心裡明鏡一般,其實要是沒有自己和老梁撐著,老李早就不適合在病房了。他那身體是外強中乾,應該比普外的程主任更早離開手術台,他早該去門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