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無恥至極
路過蘇立勛家門口的時候,蘇半夏和蘇實秋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門縫有一片陰影,不知道裡面藏著的人是誰。
不管是誰,看到了他們離開,某些暫時被壓制的小心思是不是該冒出來呢?不知收斂的人,根本不會想到要克制一點。
也是,對於他們,想不到克制自己的行為也很正常。
蘇半夏和蘇實秋相視一眼,希望他們的行動能夠成功。
外公外婆在離他們家二十幾里地的百福村,走路過去需要快一個時辰,一來一回,兩個時辰便沒了。
走了一小段,蘇半夏和蘇實秋對視一眼,兩人默默的落後了劉桂花幾步,輕輕地喊了兩聲走在他們前面的蘇迎春和蘇忍冬。
前面兩個不明所以的姐弟放慢腳步,等著兩人走進,輕聲詢問,「怎麼了?」
蘇半夏二話不說,將手裡頭的東西往蘇迎春懷裡一放,旁邊的蘇實秋把東西扔給一頭霧水的蘇忍冬。
揮揮手,留下一句話便跑的沒影蹤,「我們有事先離開一下,等會趕上你們。」
蘇忍冬拿著手裡頭的東西,暈乎乎的看向蘇迎春,「大姐?」
收好東西,能放背簍的放背簍里,放不了的手拿著,騰出一隻手,拍拍蘇忍冬的頭,「走吧,不管他們兩個。」
兩個想要做點什麼事情的人啊,以他們兩個的力量是無法阻攔對方的行動的,既然不帶上他們,那就不帶上吧。
饒了一小段路,翻越山頭,從後山進了他們家的院子。
回來一看,果然,他們放在院子裡的青絲炭又少了四筐。
總共二十筐,搬走了十筐還不放手,太貪心,太貪心啊。
找出昨天晚上提前準備好的東西,蘇半夏和蘇實秋將他們弄出來的簡易陷阱布置後。
簡單的很,就是一大塊黑布,綁到他們的裝炭的筐上,只要動他們家的青絲炭,一塊黑布從天而降,到那個時候,才是蘇半夏和蘇實秋行動的時候。
抓不抓得到小偷並不要緊,重要的是將人給蒙住,唯有看不清楚是什麼人,才能肆無忌憚的下手揍人。
他們想要什麼,簡單的很。
先揍人一頓,被拿走的青絲炭能不能拿回來,他們心裡真沒底。
拿不回來的話也沒關係,那就用今年的奉養抵消掉,這是兩人商量好了的。
等了一小會兒,兩個人影偷偷摸摸的進到後院,絲毫不會觀察周圍的情況,挑起最後剩下的四筐青絲炭就要往外走。
布置好的簡易陷阱觸發,一塊大黑布當頭掉下,裹住挑著擔子的人。
蘇半夏和蘇實秋從角落裡鑽出來,也不說話,拿著木棍就是一頓打。
被黑布蒙住的人被打的嗷嗷直叫,瘋狂吶喊,「是誰,是誰在打我,快給我住手,不然我要你好看。」
「劉桂花,是不是你,你這個賤人,爛貨,你別以為你不出聲我就不知道是你。」
「你個良心被狗吃了的黑心腸毒婦,我就知道你想打死我,不想孝順我們。」
……
嗷嗷叫喚的聲音吸引了鄰居的到來,最先到來的人是蘇季勛,他是親眼看到蘇立勛和李根英兩人進了蘇三祥家的,更知道兩人進去做什麼的。
動靜不小,怎麼可能完全沒人知道。
看破不說破,心知肚明。
就差沒上去分一杯羹。
聽到蘇立勛和李根英兩人的聲音,蘇季勛自然是第一個衝進來,看到舉著木棍揍人的蘇半夏和蘇實秋,明顯愣了一下。
隨後飛快的衝過去握住蘇半夏和蘇實秋兩人手中的木棍。
孩子和成年人的差距在那裡,蘇季勛一隻手用力控制住木棍,姐弟兩人便抽不出來。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蘇季勛質問道,眼睛瞟一眼被蒙起來的人影,動靜很小,只有叫罵聲卻不見到底地上的人動,不會是被打壞了吧。
將兩木棍從蘇半夏和蘇實秋的手中抽出來扔到一旁,就要過去幫忙,蘇半夏瘋狂叫喊,「來人啊,抓賊啊,我抓到偷我們家青絲炭的賊人啦,大家快來幫忙啊。」
蘇實秋眼尖,飛快衝過去,一把撲到蘇季勛的身上,阻礙蘇季勛的行動,不讓他將黑布掀起來。
掀起來後面還怎麼唱。
蘇季勛的出現是個意外,不再兩人的計劃之中。
想著將蘇立勛和李根英兩個無恥之人暴打一頓再把人喊來一起抓賊,到那個時候,看兩個無恥之徒怎麼辯駁。
可蘇季勛的出現讓他們的計劃多了變故。
以他們對蘇季勛的了解,記仇又陰險的人,會客觀站在一旁嗎?
蘇季勛不會,他只會站在蘇立勛那邊,一母同胞的兄弟,不幫他幫誰。
用力的嘶吼之聲,小偷兩個字戳中了大家的某個點,飛快的朝著聲音的聚集地靠近。
被限制行動的蘇季勛用力的扯著蘇實秋的胳膊,想要過去幫忙,瞧著情況越來越不對,趕忙說道,「二哥,二嫂,你們快點想辦法出來。」
蘇半夏和蘇實秋兩個狼崽子,他們這是想把爺爺奶奶給當賊人抓起來,讓周圍的鄰居看他們蘇家的笑話。
不行,絕對不行。
身上很痛,蘇立勛和李根英本不想動的,聽到蘇半夏的吶喊以及蘇季勛的提醒,忍著身上的疼痛站起來,相互扯著頭上的黑布。
見情況越發的偏離,蘇半夏著急,絕對不能讓蘇立勛和李根英現在就冒出頭來,想要不想,衝過去一把撲過去,也不管自己衝過去的行為會不會傷到自己。
姐弟兩人賣力的控制住後院的三個成年人,力量始終有限。
撕不開蘇實秋的胳膊,蘇季勛乾脆拖著他一同靠近蘇半夏,伸出手想將蘇半夏給扯起來。
兩隻胳膊伸過來,猶如鬼怪伸出來的魔爪,被抓住會死掉的那種。
拼命閃躲、後退,又要壓制在地上的蘇立勛和李根英。
地下的人會反抗,往上拳打腳踢,拳腳落在蘇半夏的身上,她不由得悶哼了幾聲。
「半夏。」掛在蘇季勛身上的蘇實秋見她被打,猛地從蘇季勛的身上跳下來,對著蘇季勛狠狠地撞過去。
蘇季勛一個不查,被蘇實秋給弄得倒退了幾步。
暈乎乎的蘇實秋腳步不停,精確找到蘇半夏的位置,用力的朝著下方踢了幾腳,讓你打,讓你打,打死你們。
眼眶發紅,一下下狠狠地往下踢,恨不得將裡面的人給踢死的那種。
蘇半夏哪能讓蘇實秋發狂,往旁邊一滾,爬起來,還沒來及衝上去幫忙,蘇季勛已經抵達,扣住蘇半夏的胳膊。
小小的人兒力氣不夠,被拖著往蘇實秋的方向前進。
「實秋,小心。」蘇半夏趕忙提醒他,生怕蘇實秋也被蘇季勛給扣住。
在蘇季勛的胳膊伸向蘇實秋的那一刻,後院終於來了人,是柳大叔和他兒子柳四書。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柳大叔的聲音洪亮。
蘇半夏也不掙扎了,大聲哭嚎起來,「我們家進小偷了,我們家的青絲炭又被偷了。」
話音剛落,後院一窩蜂湧進來十幾人,熙熙攘攘的。
而黑布地下的蘇立勛和李根英兩人,聽聲音也不動了,假裝他們不存在一樣。
有外人到來,蘇季勛心中只想到糟糕。
鎮定下來,跟進來的以柳大叔為首的人說道,「柳家小子,這裡沒你們的事情,別人家的家事還是不要參和的好。」
「啊啊啊……小叔公,你抓的我的胳膊好疼,嗚嗚嗚……」蘇半夏在蘇季勛說話的時候用力的哭喊著,蓋過他的聲音。
聽不清蘇季勛說了什麼,耳朵里只有蘇半夏的哭嚎之聲。
行動最快的並不是柳大叔,是村裡頭的韓大夫。
韓大夫也是聽到聲音過來的,看到蘇半夏蘇季勛給掐住手腕,忙朝著人走過來。
最近一段時間,韓大夫跟蘇半夏他們幾個孩子親近了不少。
救了一個,蘇半夏和蘇實秋兄妹只要有空就會過去他那邊幫幫忙,有的時候是家裡有什麼新鮮的東西送點過去。
不管幫的忙、送的吃的是多是少,四個孩子是有情有義之人。
韓大夫在村子裡頗具威信,他朝著蘇季勛走過去的時候,蘇季勛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
「我……我這是……」蘇季勛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在韓大夫灼灼的目光中放下鬆開蘇半夏的手。
「韓爺爺。」束縛被解開,蘇半夏忙快步走到韓大夫的身旁,委屈巴巴。
韓大夫輕輕地拍了一下蘇半夏的頭,和藹的說道,「好孩子。」
本來只是假哭的人莫名覺得鼻子一酸,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所有的計劃裡面,她和實秋應該是好好地,全程不受一絲傷害的那種,結果實秋受傷了,她也受傷了。
她沒能做好,也為自己和實秋感到委屈。
「去個人,過去看看什麼情況?」韓大夫嘴上沒點名,眼神卻給了柳大叔。
柳大叔會意,趕忙過去,將黑布給掀翻。露出裡面裝死的蘇立勛和李根英。
蘇季勛急中生智,一把撲過去,「二哥,二嫂,怎麼是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裡?」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裝暈的人不可能會回答蘇季勛的話。
「別喊了,吵。」韓大夫看一眼蘇季勛,還想繼續的人被對方一個眼神給鎮住。
透過淚眼,看到韓大夫的英姿,蘇半夏一瞬間覺得自己還差得遠呢,看看人家韓爺爺,一個眼神就能讓蘇季勛那種厚臉皮的人閉嘴。
努力睜大雙眼,想多看一點,奈何眼淚不聽話,不停的往外冒。
「讓開讓開,聽說蘇三祥家又有小偷,快讓我進去看看。」村長匆匆來遲。
前個兒回去,在大兒的提醒下,村長想明白了蘇三祥家丟炭的前因後果,末了嘆了一口氣。
人家的家事,只要沒鬧到他這個村長的面前便不予理會。
以為弄出了點動靜,蘇立勛和李根英會消停一點,才隔了一天便忍不住又出來行動。
他的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聽到村長的聲音,蘇立勛和李根英假裝幽幽的轉醒,臉上寫著不解與困惑,「發生什麼事了?」
那模樣,說的他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一樣。
蘇半夏的淚眼看不清楚,蘇實秋卻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在一眾人被蘇立勛吸引目光的時候,蘇實秋先發制人,「村長爺爺,我們家抓賊呢,就是這塊大黑布給蒙起來的,只是沒想到裡面出來的會是我爺爺奶奶。」
他們想裝作不知道,沒門。
蘇立勛和李根英對視一眼,都在讓對方想想辦法。
蘇實秋趁熱打鐵,「我們家的青絲炭,現在只剩下四筐了。」
所有的目光一同落在蘇立勛和李根英的身上。
面對一眾人的目光壓力,蘇立勛立馬站起來氣憤的說道,「我就是來兒子家看看,沒想到被人蒙了塊布暴打一頓,哎呀,哎呀,我的腰啊,我的胳膊……」
嗷嗷叫喚,硬是將兩人從偷青絲炭給說成來兒子家看看。
也是,人家兒子家裡,即便分了家也是有血緣關係的。
都知道蘇半夏前陣子所做的事情,當中拿刀什麼的,弄塊布蒙上人,把人給打一頓也是有可能的。
擦乾眼淚,蘇半夏終於能看清楚其他人的面部表情,三兩句話便被忽悠走了,覺得是他們姐弟的錯了嗎?
蘇半夏的嘴角含了一絲冷笑。
旁邊的韓大夫輕輕地碰了一下蘇半夏的手腕,碰到傷口的疼痛讓蘇半夏醒過來,表情不對,她這個時候冷笑什麼,不是給他們遞理由。
想摘出去,不可能。
「爺爺奶奶來的真的特別是時候,在我們一家人出門之後來看望我們。」你會裝,難道我就不會嗎?
就算會站在她這邊的人很少,最起碼還有一個韓爺爺在。
「你不是說你們出門了,那你們怎麼又回來了?」李根英飛快接上蘇半夏的話。
蘇半夏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讓自己不要露出嘲諷之色,繼續保持剛才的狀態,「我,我只是漏了點東西沒帶,所以和實秋回來取一趟。」
旁邊的蘇實秋立馬接話,「是的,我們走了一小段發現少帶了東西,特意回來取,只是沒想到……」意味深長的看一眼蘇立勛和李根英,「我們才回來便聽到後院有動靜,前天才丟過青絲炭,進到後院一看,只看到被黑布給蒙住的人,然後我家的青絲炭又少了四筐。被黑布蒙住的人肯定就是來偷我們家青絲炭的人。」
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蘇實秋沒有繼續往下說,用眼睛也能看的出來。
可惜的是,蘇半夏和蘇實秋的一番努力終究會落空,村長並不會將蘇立勛和李根英兩個人定性為偷盜之人。
「這麼說來,就是一個誤會而已。」村長和稀泥,想把此事就此揭過。
他想,蘇半夏第一個不答應,「村長,不是應該問清楚一點嗎?我們家的青絲炭少了四筐,一筐賣三百文錢的話,那就是一千二百文錢。」
什麼都不解決,就當事情沒發生過,不答應也不接受。
「看他們兩個人的眼神,腳下還挽著籮筐的麻繩,周圍有炭沫子,這麼明顯的事實,村長爺爺都不管管嗎?」
不行,她快要忍不住了,她後悔了,剛才應該下死手的,先把人給弄死再說。
呸呸呸,殺人償命,她才不要給蘇立勛和李根英兩個無恥之人償命。
「呸,你個沒良心的賤蹄子,血口噴人。」李根英那叫一個堅定,從內到外散發著她不會偷雞摸狗的強大氣勢。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真的會被李根英給唬住。
無恥,無恥啊,人贓俱獲還能就地狡辯。什麼來兒子家裡看看,什麼隨便走走,呵呵,那她去他們家隨便走走啊。
「是啊,當爹娘的思念兒子,來兒子家裡看看而已,結果被你們兩個小的給當成了小偷。你們也不動腦子想一想,你們的爺爺奶奶怎麼可能會偷你們家的青絲炭呢。」不用說,村長依舊是站在蘇立勛那邊的,說的話全是替他們開脫。
「你……」蘇半夏差一點點忍不住了,幸好旁邊的韓大夫及時碰她一下,提醒她克制。
感激的看著韓大夫,只要有一個人相信她,她便有辦法。
哼,蘇立勛和李根英以為她什麼都不會做嗎?
十四筐青絲炭,搬走了多少,給她吐出來多少,她辛辛苦苦燒出來的東西,他們別想沾惹分毫。
是她的就是她的。
「村長爺爺,想要知道他們是不是偷我們家青絲炭的人,很簡單,去他們家看一眼即可。」在他們家發生的事情,村長不相信,不想管,其他人便當看戲。
她只能靠自己、靠實秋,靠韓爺爺。
蘇實秋站在蘇半夏的身旁,「我們也只是想要弄清楚,如果不是他們,那會是誰跑到我們家裡來偷走我們家的青絲炭,還把爺爺奶奶給扔到黑布下被當小偷。」
「我們一家人都不希望青絲炭丟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我們只是想把我家丟的青絲炭找回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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