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枉為父母
宣布結束,蘇半夏的小虎牙暴露出主人的好心情。別以為她不知道姐姐和弟弟心裡是怎麼想的,以為只有忍冬需要練習嗎,錯了,他們也需要。
「等會我給忍冬出題,你們也一起來。」她來抄寫題目是不太可行的,那一手狗刨字體,直至今日,依舊沒多少變化。
比她小的蘇忍冬寫的都比她的字好看,蘇實秋更是甩了她一大截。
蘇實秋和蘇忍冬不是沒回家反覆教她怎麼用筆,她就是手腕的力量用不穩,知道和實際操作完全是兩碼子事。
已經主動放棄每天的練字環節。
蘇實秋說過很多次,次次不停。
她才是一家之主,做什麼她說了算,毛筆字寫不好也沒啥的,只要看得清楚就好,得過且過,要求不要那麼高。
蘇忍冬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耳尖,聽到了他的吐槽,回頭笑了笑,讓蘇忍冬的小心臟砰砰砰的加快跳動。
他不敢了,以後也絕對不會吐槽姐姐分毫的。
蘇半夏毛筆字寫的不好看,但炭筆字寫得還是挺漂亮的。
每每被說,還能找出理由來反駁回去。
「算數這一道,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不說別的用途,最起碼的看得懂帳本、算的清楚錢吧。」
「算不清楚銀錢幾何,以後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她為什麼苦心孤詣的想要他們精通算數,還不就是為了算錢算的清楚。
即便他們現在不怎麼用的上,但多一項能力未來就多一份可能。
「知道了。」蘇迎春三人一同說道,隨後很認真的聽著蘇半夏給他們講解算題。
還是很難……
沒開竅的時候,不管多簡單的算數題目都是難以攀登的高峰。
講解結束,看著三張全程懵圈的臉,蘇半夏也一度懷疑自己教授的過程是不是有問題。
心好累。
不管了,先讓他們把九九乘法表給背出來,背熟了,總會有開竅的時候的。
接下來是她來念題目,三個人照著她的話寫下來,今天必須全部做完,她明天要檢查的。
兩個男孩子沒有夫子拘束著,她充當了夫子的角色。
蘇迎春和蘇實秋寫兩張紙就夠了,而蘇忍冬還得苦哈哈的寫他另外多出來的一張紙。
滿臉羨慕的看著正在做題的蘇迎春和蘇實秋,低頭繼續聽寫。
一個上午飛快的過去,時間差不多的時候,蘇迎春將筆墨紙硯收起來,放到小桌子的旁邊,先去廚房做飯。
蘇實秋也站起來,收好東西,跟著一同進了廚房。最後剩下的一個蘇忍冬,絲毫沒發覺周圍的動靜,依舊沉浸在他的題目當中。
三乘以九到底等於十六還是十七呢?
好難哦。
他就寫十六吧。
站在旁邊看蘇忍冬計算的蘇半夏,差點沒被一口氣的吐血,什麼鬼,小聲念叨的兩個答案,每一個是正確的。
三乘以九等於多少,乘法表不是有嗎?十八,是十八啊。
實在是忍受不了,伸出手,在蘇忍冬的頭上敲了一下。
挨了一記,抬起頭來,見到蘇半夏臉帶氣憤的盯著他,蘇忍冬便知糟糕。
可憐兮兮的笑了笑,祈求他姐。
「哼。」冷哼一聲,走開,不看了,再多看兩眼,她是真的要被徹底氣炸,弟弟怎麼會這麼笨呢?
難道是他們家報錯了小孩子?
甩甩頭,不不不,這個絕對不可能存在的,就在家裡生的小孩,誰會把他弟弟給換掉,穩婆嗎?
天大的笑話。
可,忍冬怎麼會那麼笨呢?
反覆深呼吸,平息鬱悶之情,跟著進了廚房,去看看她姐今午間準備做什麼好吃的。
少了兩個灶,一個灶蒸米飯,兩外一個灶準備炒菜。
早就想好今天要吃的才,一個辣椒小炒肉,一個青椒煎蛋,另外再炒一個胡蘿蔔,和青菜。
六個人,四個菜,已經很好了。
「姐,我們要不要做點鹹鴨蛋呀?」接過打雞蛋的活,蘇半夏突然建議,這個時候還是能做鹹鴨蛋的。
她突然想吃了。
「可以啊。」蘇迎春一手拿著菜刀,篤篤篤的切著胡蘿蔔,聲音規律好聽。
建議被採納,蘇半夏樂呵呵的笑了起來,將打好的雞蛋放在灶台旁邊,方便蘇迎春取用。
先爆炒了一下辣椒,他們家都喜歡吃被炒得軟乎乎,表面還帶著微微的焦的辣椒,一口下去,又香又好吃。
辣椒炒的差不多,這才將切好的薄薄的肉片倒入其中,飛快的翻動。
大火之下,辣椒與豬肉相互融合在一起,嗆人的辣味徹底散發出來。
被辣椒給嗆到的人,眼淚鼻涕一起出來,想說話卻剩下咳嗽聲,一呼吸就是一股子辣椒味進入鼻子。
蘇半夏慘,蘇迎春和蘇實秋也好不到哪裡去。
蹭蹭蹭的跑了出來,隨後找來兩把蒲扇,給了蘇實秋一把,另外一把她自己拿著,給蘇迎春扇風,扇走迎面而來的嗆味。
貼心的妹妹,蘇迎春扭頭對著她笑了笑。
所以說這就是她喜歡蘇半夏的原因,總能在一些小事情上讓人心裡暖洋洋的。
露齒一笑,不要太感激哦。
扇了一會兒,辣椒的嗆味散去,剩下的便是香味,勾的人口水忍不住流了出來。
每一次蘇迎春做飯,對旁邊的人來說都是一個折磨,看得到卻要耐心的等著才能吃得到。
咕嚕咕嚕咽口水的聲音不只是蘇半夏一個人的,就連蘇迎春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自己被自己做的菜給饞的流口水什麼的,多正常啊。
四個菜炒好,一大鍋米飯也煮好了。
夏天還好,不用擔心飯菜冷掉,所以蘇三祥和劉桂花還沒回來,四個人也不著急,慢慢的等著。
劉桂花沒讓他們等多久,扛著一大捆蘆葦從外面進來,放下,一陣蘆葦花飛揚起來。
蘇半夏趕忙走過去,幫著劉桂花將身上的蘆葦花給弄下來,一小朵一小朵的,沾惹在身上不容易掉落。
享受女兒的服務,劉桂花滿足的笑了笑。
清理乾淨身上的蘆葦,先去後院洗了手和臉,這才出現在飯桌上。
「你們爹呢?」地里的活已經忙碌的差不多了,不需要他操心,蘇三祥人又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不知道。」姐弟四人一同說道,他們吃過早飯之後就沒看到過蘇三祥的人影。
劉桂花的眉頭輕輕地皺了一下,「不管他,我們先吃。」
既然是自己雙腿走出去的,也該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回來,不回來那便代表著有地方吃飯。
蘇三祥還真的是有地方吃飯的。
坐在蘇立勛家的飯桌上,李根英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錯了,突然給蘇三祥夾起菜來,假意說道,「大兒,在家裡的話肯定連肉都吃不到幾次吧,來了娘這邊就多吃一點。」
蘇三祥應著,看著碗裡的肥肉,並沒有多少的胃口。他家最近幾個人的吃食,雖然不是天天大魚大肉的吃著,隔三差五還是能加一頓餐的。
加上蘇迎春的廚藝加持,做出來的葷菜每每讓人恨不得吞下舌頭。
他還沒體會到李根英的意思,她其實想表達的是他們對大兒子的關愛,看,他們吃個肉還特意把人給喊來。
上午讓幫著去地里幹活,中午給人吃兩塊肥肉,多慷慨啊。
奈何蘇三祥在爹娘面前就是個木頭腦袋,永遠猜不透他們的意思,直來直往還差不多,能做到他可以照做。
往日裡覺得蘇三祥笨點好、蠢點好,才好被牽著鼻子走,此刻卻被蘇三祥的不開竅給氣的悶到。
夾了兩筷子便不準備他夾了,而該上的眼藥水還是要上的,比如劉桂花最近一段時間形跡可疑,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比如蘇半夏和蘇迎春兩個女孩子家家的,最近好像時常偷看村里某個不著調的男人之類的。
比如蘇實秋和蘇忍冬兩兄弟聽說在縣城裡惹是生非……
諸如此類,造謠生事,生怕蘇三祥不相信,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已經被調教的聽話了很多的蘇三祥就默默的聽著,聽完之後也不說話,李根英拿捏不准他心中所想,先給他洗腦。
一次兩次不相信她所說的話語,次數多了,難道他會不相信嗎?
做這個事情的人可不只有他們兩個,暗中藏起來的幫手還有不少,大家一起努力,遲早坑死劉桂花他們幾個賤蹄子。
至於蘇半夏,等過陣子忙完,她會讓她好看的。
全程低頭吃飯,理智告訴他,不要聽娘都說了什麼,可感情讓他聽了進去,默默的記了下來,以後會不會釀成大禍,一切都是未知的。
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就看蘇三祥願不願意跟妻兒說出來,願不願意聽他們怎麼說的。
吃的午飯是要還的,吃完飯休息半個時辰,蘇三祥便被打發去地里幫忙,他們家地里的活計大家一起上忙完了,而蘇立勛家的只做完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以前都是蘇三祥一家子幫著做完的。
今年他們只能喊來蘇三祥,而蘇三祥又不敢把妻兒喊來跟他一起,所以就只多了他一個勞力。
在幫忙的人只有一個蘇三祥的時候,自然要充分壓榨蘇三祥這個吃白飯的勞力。
頂著大日頭,正一片田地,除了他,抬頭四看,沒有人影。
他……
心裡還是有點小想法的。
被日頭一曬,某些原本本聽進去了的話語消失一大半,只剩下一小半還被惦記著,準備晚間回去了問問劉桂花和幾個孩子。
蘇立勛和李根英不知道,他們磨破嘴皮子才灌輸進去的一些東西,就這麼消失了。
若是知道,還是會這麼做的。
動嘴皮子和動手,他們選擇前者。後者要他們下地幹活,那怎麼可以,動嘴皮子的事情,隨時可以。
午飯吃完,到了一些水在大鍋里,把飯菜隔水放在蒸板上,等蘇三祥回來了還有熱騰騰的飯菜吃。
而且夏天的飯菜,不保持溫度或者冷藏起來,很快就會變餿。
放好的飯菜沒人回來吃,他們下午沒出去,先將家裡收拾了一遍,然後學了半個時辰。
看到劉桂花在弄蘆葦,幫著將蘆葦梗上的葉子撕下來。
葉子鋒利,往下拉扯的時候,很容易在手上劃出一道道淺淺的皮肉口子。
蘇半夏的手,因而去年受傷養著,手上的老繭子掉了不少,整個白嫩了不少,因而是幾個人里被劃破的次數最多的。
全程沒發出任何的聲音,就劃破了一點點小皮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劉桂花割回來的蘆葦多,他們人也多,半個時辰弄完,一邊是蘆葦葉子,另外一邊整整齊齊鋪著一排蘆葦杆子。
「娘,這個是要做什麼呀?」蘇半夏好奇的詢問了一句,以前家裡都沒弄過這麼多的蘆葦呢。
劉桂花笑了笑,「秘密。」
之前都是蘇半夏跟她說秘密,終於輪到她來說出秘密兩個字。
蘇半夏愣了一下,隨後笑了出來,「娘,你變壞了,逗我。」
劉桂花颳了刮蘇半夏的鼻子,「逗你的,這個是采來做蘆葦掃把的。」
「蘆葦掃把?」
「是的,等你娘我準備好了叫你過來看我是怎麼做蘆葦掃把的。」
蘇半夏歡喜的應了一聲,她還真的不知道什麼是蘆葦掃把,難道比他們見過的棕葉掃把還好用嗎?
想的時候忍不住問了出來,劉桂花默默蘇半夏的頭,「等著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蘆葦掃把肯定比棕葉掃把好用的,只是蘆葦掃把更加適合平滑的地面,好比他們村口出去走一段之後的官道。
她本來沒想起來的,多虧了前天蘇半夏說道了蘆葦都長好了的事情,她才想到自己還有這一門子手藝。
蘇半夏沒有再問,「娘,那你需要幫忙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蘆葦掃把啊,如果好用的話,她就想辦法挑到縣城區賣掉,也能賣幾個錢給她娘留著,到時候用娘賺的錢給她買個金手鐲什麼的,相信娘一定會特別的開心。
娘女兩人,各自都有各自的計劃,只是劉桂花可沒想過扎蘆葦掃把賺的錢能買到一個金鐲子。
金鐲子多貴啊,她就是賣掉一千個掃把也不一定買得起。
蘆葦掃把這個又是很挑季節的東西,等過了蘆葦生長的季節,她想扎掃把賣都沒得錢。
做手工的目標很明確,而過程還得在等等,先得將蘆葦再曬上一曬,等蘆葦上的蘆葦花在陽光的照射下全部開放,才能進行第二部,脫花。
脫掉了花的蘆葦,剩下頂端細細的軟梗,這才是做掃把最重要的材料。
陽光很好,曬上一個下午,十分還差一分,明天上午再曬一曬就能脫花了。至於被撕下來的蘆葦葉子,早就被曬得乾乾的。
蘇半夏和蘇忍冬高高興興的將葉子給捧到灶旁,他們試過,非常容易燒起來,用來點火再好不過。
晚飯時間,蘇三祥也沒有回來。
劉桂花雖然沒說什麼,但是蘇半夏幾人能察覺到她的不高興。
吃過晚飯,坐在院子裡乘涼的時候,劉桂花的視線一直在大門口,等著蘇三祥從外面回來。
等到五個人都洗漱好了,等到月亮掛在了高高的天空,蘇三祥依舊沒有回來。
他極少有不歸家的情況,讓劉桂花稍微有些擔心他的情況。
把孩子們趕去休息,劉桂花一個人等了大半夜。
蘇三祥這才披星戴月的趕了回來,帶回來一身的疲倦,第一句話便是,「我好累啊。」
明明等到人回來,劉桂花一瞬間不想搭理他,站起來回了屋子。
蘇三祥去了後院,打了些冷水,飛快的沖洗一翻。
幸好是夏天,沖冷水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帶著水滴進來,劉桂花扔了一塊布給他,「將頭髮弄乾淨。」
蘇三祥應了,坐在房間裡用布不停的擦著頭髮,直到頭髮幹了這才放過。
「媳婦,我有點事想問問你,你可別生氣。」知道尊重人了,知道有什麼事情先回家找劉桂花商量,而不是不分青紅皂白了。
「說。」劉桂花給了一個字。
看樣子,那邊又給蘇三祥上了不少的眼藥,又在蘇三祥的面前說了她什麼壞話。
當劉桂花聽到李根英污衊她的品行的時候,眼眶瞬間紅了,是憤怒的,「你娘是什麼意思,居然在你的面前如此編排我。」
死死的盯著蘇三祥,「你給我說,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如果蘇三祥敢應他也有所猜疑的話,她現在就把人給趕出去。
蘇三祥舔著臉,「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不然我也不會回來跟你說我都聽到了什麼。」
他不敢說,他有一瞬間相信了,後面覺得不對,劉桂花是他的枕邊人,有沒有給他帶綠帽子,難道他不知道嗎?
劉桂花的火氣稍微減少了一些,「算你還有點良心。」
見人的怒火消散不少,蘇三祥打死也不會承認他有想過的。
趕忙湊上前去,給劉桂花捏捏肩膀,「你別生氣了,這種事情,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哼。」劉桂花冷哼一聲,李根英呀李根英,虧她還是蘇三祥親娘,卻能如此不要臉面的編排媳婦的貞節。
枉為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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