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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之景把平板一放:「行。」
盛遲雖然冷淡了點,但也不是不近人情的類型。
反正他單方面哥也認了,讓人臨時教個舞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然而等盛遲從老師那回來,顧之景還沒來得及上前,有人先把盛遲堵在了練習室門口。
「新來的。」
齊望站在盛遲面前,「要不要打個賭?」
顧之景停住起身的腳步,握緊手裡的平板。
盛遲站定,依舊波瀾不驚:「什麼?」
「這回月末考核,要是我贏了你,你就向大家承認,即使是從SPC出來——」
齊望挑了下嘴角,「你也依舊是個廢物。」
齊望這句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練習室內所有人聽到。
原本還嘰嘰喳喳聊著天的練習室頓時肅靜,所有人停下了自己的事,看向齊望和盛遲那邊。
顧之景皺眉。
也不知道他早上說的話,盛遲聽進去了沒有。
盛遲卻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他只是忽然想起了早上洗漱間內,顧之景最後離開的時候和他說的。
「以我對齊望的脾氣的了解,他今天肯定會再次挑釁你,說不定還會激你打賭。」
「我的建議是,無論他說多難聽的話激你都不用理。」
「和他正面剛上不是什麼好事,真的應了的話,他一定會想著辦法給你使絆子,讓你輸掉,再讓你兌現噁心人的賭約。」
少年語氣認真,是真的在為他考慮。
既然齊望日後必定要和他們成團,忍一時有助於團隊發展。
反正說來說去不過是抓著他實力問題不放,那等三天考核後一切自見分曉,不必和他硬對上,反而容易被人下套。
很穩妥也很成年人的處理辦法。
他看著年齡不大,卻是將每個人脾氣都摸得一清二楚,挺人精的。
齊望見他不說話,進一步逼問道:「怎麼,不敢?」
可是。
為什麼要忍。
盛遲抬眼,回道:「那要是我贏了呢?」
齊望似乎根本沒想到這個可能,也沒想到他真會應聲。
他一臉敷衍道:「那就我向你道歉唄。」
「好。」
盛遲道,「我答應。」
「另外,再加一條。」
「如果我贏了,你也要向練習室內所有人道歉。」
齊望表情瞬間一垮,不耐煩道:「這又是憑什麼?我向他們道哪門子的歉?」
「憑你現在耽誤大家練習時間了。」
盛遲說。
第五章
練習生的大部分時間都是枯燥而單調的。
所以齊望和盛遲這次開賭,像是在平靜水面猛地擲下一顆小石子,一下子撩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尤其盛遲這個附加賭約,直接將其他練習生也拖了進來。
本來只是兩個人之間打賭,瞬間被擴大成了集體參與。
齊望一時沒轉過彎來,只覺得盛遲在回懟他,氣不過直接應了,又甩了兩句反正你也不可能贏的狠話後才作罷。
盛遲靜了靜,也沒想繼續待著,重新走了出去。
許臨源本能地覺得這不是什麼好兆頭,看了一眼顧之景,想讓他要不出去看看盛遲。
他轉頭,還沒開口,顧之景已經一溜煙躥出門,動作比兔子還快。
許臨源:「……」
倒是積極。
—
「遲哥!」
顧之景跟上去,揣測著盛遲情緒,小聲問了一句,「沒事吧?」
盛遲:「沒事。」
他語氣平靜,看起來倒像是真的沒有受到半點干擾的樣子。
顧之景也不奇怪。
他表現在外的樣子似乎一直都這樣疏離冷淡,仿佛外界的事都和他沒什麼關係。
別人要打賭,他就打了。
雖然態度不卑不亢的,但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這要換了江余,還打什麼賭。
今天揍的就是你。
顧之景悄悄瞥他兩眼,嘆口氣,小聲嘀咕了一句:「怎麼就真的答應了啊。」
盛遲終於停住腳步,看他:「你是覺得我贏不了?」
顧之景愣了愣:「當然不是。」
他看人很準,那天他在斐越辦公室里問的問題雖然是陰差陽錯,但是現在想來,反而證實了盛遲實力絕對不弱。
加上許臨源給他科普的關於SPC的往事,傻子都能判斷的出。
齊望資質實力雖然在同批練習生中不錯,但比起盛遲肯定還是差很大一截。
「但是……」
顧之景遲疑片刻,還是委婉提醒他,「這個考核可能沒你想的這麼簡單。」
要是真這麼簡單,他早上就不必勸了。
盛遲看他一眼。
眼前少年桃花眼垂著,面上有點隱忍神色,像是知道什麼,但又不便直接說出口。
他想了想,問:「考核是公開直播?」
顧之景點了點頭,剛想補充什麼,卻聽到盛遲道,「那就沒有問題了。」
「有鏡頭在,即使有心,也沒法做得太過。」
何況他在SPC的時候,公司可是直接把韓國練習生和中國練習生考核分數的不同權重拿到明面上說的。
對於不公平與偏頗,他早已司空見慣。
他要做的,就是強行把不公平也校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