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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遲拖著行李箱進來,抬了一下眼。
自戀到一半被人打斷的顧之景:「……」
想到盛遲的超絕耳力,撤回已經來不及,他沉默一瞬,信口胡謅道,「想來看看他孰與城北顧公美。」
許臨源:「……」
江余:「……」
盛遲:「……」
—
次日早晨,盛遲起了個大早。
他下床的動靜驚醒了顧之景。
顧之景垂死夢中驚坐起,迷糊中大駭:「這就下午兩點了?!」
練習生們經常是熬夜練到半夜才睡,以至於第二天起不來。
斐越有心想矯正他們顛倒的生物鐘,幾次下來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妥協,將第一節 課通常安排在下午。
盛遲:「……」
盛遲:「八點半。」
顧之景哦了一聲,倒頭就睡。
片刻後又忍不住坐起來,提醒道:「遲哥,今天第一節 舞蹈課下午兩點半。」
盛遲:「我知道。」
顧之景點點頭,又重新睡回去。
隔壁床許臨源和江余卻也醒了。
等盛遲離開後,江余咋舌:「他昨天從練習室回來是幾點?晚睡早起——也太誇張了吧?」
許臨源微微眯眼:「有點意思。」
顧之景翻了個身,從被子裡冒頭出來:「別有點意思了,你倆什麼意思,還讓不讓人睡了。」
他打了個哈欠,「快睡吧,管人家幾點起呢。」
許臨源一愣,卻笑了:「你看起來挺喜歡他啊。」
顧之景探出頭,表情驟然認真:「這是來自帥哥之間的惺惺相惜,你們不懂。」
江余:「……」
許臨淵:「……」
不要臉。
被他們一打擾也睡不著了,顧之景乾脆也起了床,揣著好奇啪嗒啪嗒去走廊的洗漱間找盛遲。
此時訓練生都沒起床,走廊與洗漱間都一片安靜,只有盛遲準備洗臉。
顧之景相當自來熟地站到他旁邊:「你平時都起這麼早啊?」
「嗯。」
盛遲擰開水龍頭接水,就著嘩嘩嘩流水聲道,「以前在南韓的時候就養成的習慣。」
「公司逼的?」
盛遲想了想,道:「倒也不算,畢竟著名三條守則在,大家都挺自覺的。」
顧之景邊擠牙膏邊順口問:「什麼三條守則?」
「第一條,少睡少休息,努力訓練。」
常年偷懶找藉口訓練溜號的顧之景被牙膏沫嗆了一口:「……」
「第二條,克制飲食,保持體重。」
常年吃零食點外賣踩在公司規則上肆意妄為的顧之景一口咬住了牙刷:「……」
「第三條,禁止任何偶像失格的行為。」
顧之景徹底清醒了。
盛遲:「怎麼了?」
「沒什麼。」
顧之景咬著牙刷問,「前面的都懂。最後那條,什麼是偶像失格?」
「除去法制問題先不論,私聯粉絲、敷衍營業、下場賣慘、不控制體重、演唱會划水、人設崩塌這些都算。」
「當然,最出名也最嚴重的還是當愛豆的時候談戀愛。」
顧之景愣了愣,忍不住追問道:「那如果真談了呢。」
「老規矩,愛豆談戀愛是要被殺頭的。」
盛遲視線無意間掃過顧之景右耳耳垂。
他耳垂天生偏薄,白嫩帶粉,只上面有著一個小小的耳洞。
盛遲眼皮忽然一跳:「怎麼,你談了?」
第四章
顧之景:「!!!」
盛遲語氣沒什麼起伏,倒嚇了他一跳,「當然沒有!」
盛遲不動聲色收回視線:「以前呢?」
顧之景茫然:「也、也沒有啊。」
他漱了漱口,又道,「不過沒出道前都算素人吧,你們公司這也管?」
盛遲搖頭:「就算是出道前的戀愛,也可能會為未來埋下地雷。」
「如果一旦被爆出來什麼照片記錄黑歷史之類,對粉絲也可能是非常致命的打擊。即使不能定義為偶像失格,也肯定會跑粉。」
只不過南韓雖然管得嚴,但愛豆私下戀愛的仍不在少數,每年被著名八卦媒體D社爆出來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所以圈內其實有約定俗成的規矩。
談就談了,只要藏得夠好就行。
盛遲對此卻不以為然。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果真談了總會有把柄捏在別人手裡。
當然,由於D社也有默認的不爆同性情侶的規定,所以常有人戲言稱要不乾脆還是和自己朝夕相處的隊友談戀愛算了——
盛遲思緒一滯,目光剛好落在旁邊人的身上。
顧之景像是還沒睡醒,半眯著眼,眼尾帶著一點生理性的水光。
盛遲:「……」
別想了,怎麼可能。
撇開性取向是否正巧契合,在這種默認競爭之下,不發展成昨天公開挑釁他的那種惡劣關係,維持住表面和平就不錯了。
能談哪門子的戀愛。
既然又想起昨天的事情,盛遲還是問了一句顧之景:「昨天那個練習生叫什麼?」
顧之景一時沒過腦,脫口問了一句:「哪個?」
他一轉眼瞥見盛遲表情,立馬反應過來,「哦你說的是……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