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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遲注視他片刻,喉嚨乾澀發緊。
以往他們雖然也在一間房間內睡,但到底不是一張床,也沒有太多的非分之想。
現在喜歡的人就躺在自己身邊。
毫無戒備地、全然信賴地睡著了。
就像是他夢裡曾經出現過的,未來某天的場景一樣。
盛遲指尖蜷縮了一下。
最終,他還是沒忍住,低下頭,在他帶了耳釘的耳垂上,很輕很輕地親吻了一下。
—
第二天,等到顧之景起床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把昨天的事給忘了。
他昨天喝得不多,但起來的時候頭還是有點疼。
迷迷糊糊間,只記得自己和盛遲聊了兩句就直接睡了。
……應該沒說什麼出格的吧?
顧之景揉揉太陽穴,坐起來,剛要去拿手機的時候,門開了。
盛遲進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片刻後,盛遲輕咳了一聲,道:「起來吧,早飯做好了。」
「對了。」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和你說個事。」
顧之景拿手機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
不會是他昨天喝醉後腦子一熱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吧?
盛遲:「你要不要,買個防窺膜?」
「?」
顧之景愣了一下,下意識問了一句,「為什麼?」
「……」
盛遲面上不動聲色,語氣自然道,「就之前看到的消息。」
「有站姐拍到了自己偶像手機屏幕上的內容,雖然也不是什麼特別隱私的內容,但可以的話,我們還是注意一點好。」
顧之景:「……?」
他天天5G衝浪怎麼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不過僅一瞬,他陡然想起了自己的手機屏幕,條件反射地抓住了手機,低頭,小心地看了一眼。
「……好的。」
顧之景沉默片刻,小聲道,「我會的。」
—
在盛家不過幾天,顧之景已經和盛媽媽相處的很好了。
他在顧家從來不做任何事,全然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少爺。
結果到了盛家,卻非常積極地學著幫盛媽媽撿菜葉掐豆角,一邊幹活一邊還陪她聊天,變著法兒地哄她老人家開心。
大年三十,三個人一起在家裡看春晚。
盛媽媽指著電視機里的人說,一臉欣然:「你們看你們看,也有這種小年輕在上面唱歌的啊。」
她語氣里很是期待,「你們倆不也是明星嗎?什麼時候能上這種聯歡晚會?」
顧之景:「……」
盛遲:「……」
那哪兒能一樣啊。
盛媽媽雖然支持兒子的事業,但到底也只知道自己兒子和隊友是一個組合出道唱歌的,完全不知道偶像,歌手,演員,明星之中的細緻劃分。
然而盛遲剛想說什麼,顧之景卻先開口了,一臉的信誓旦旦,「放心阿姨,我們一定努力。」
片刻後又小聲和盛遲咬耳朵,「要不改天讓江余多做點好事,積點德,這樣說不定他跨年時許的願就成功了呢?」
盛遲:「……」
他笑,揉揉顧之景的腦袋,也難得附議他的玩笑,「行啊,等過完年就去壓榨他。」
此時,幾千里外。
正在家吃年夜飯的江余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揉揉鼻子,小聲嘟囔,「不會有人大過年的還講我壞話吧?」
……
等春節一過,就快到顧之景生日了。
顧之景公曆生日很巧,正好是二月十四情人節,以至於從小到大生日禮物收的最多的就是巧克力。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有小女孩喜歡他,想和他表白的時候也會借為他生日的名義,在禮物里悄悄給他附上情書。
而造成顧之景離家的罪惡之源,右耳上這個耳洞,也是這一天去打的。
當天門口全是一對一對的小情侶,說是聽了傳說,這輩子陪你打耳洞的人下輩子也會在一起,於是一邊排隊的時候還一邊大肆秀恩愛。
孤零零的顧之景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觸。
輪到他的時候,店員問他要打哪邊,甚至開玩笑給了他打右邊可能會讓人誤解的建議的時候,他笑眯眯說沒關係,就右邊就可以了。
沒想到一轉眼,已經一年過去了。
其實在他生日一個多月前,粉絲就在期待顧之景的生日會怎麼過了。
之前公司的設想是每個人生日都開一個線下的小型的生日會,四個人最好在一起過,準備幾個舞台再一起吃個蛋糕。
粉絲開心,公司也能賣一波團魂。
結果沒想到出道以來,第一個過生日的就是顧之景。
偏偏很不湊巧,還卡在大年初三這種日子。
這種時間點肯定是沒法兒辦生日會了。
斐越提前聯繫了一下他在哪兒,並說如果方便的話,就算不開生日會,也要簡單地開個生日直播,大約兩三個小時,和粉絲聊聊天,即興表演表演什麼的。
考慮到直接在盛遲家裡不太方便。
斐越就在附近給他租了個地,隨後當天安排工作人員開車去接他。
「大年初三,又過節又過生日的,竟然還要加班。」
顧之景當天起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帶好口罩,穿好外套,吸了吸鼻子,「難道這就是做偶像的代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