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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之景一哂,托著下巴,桃花眼眯了下,「我是在想那個新來的練習生。」
唔,盛遲看起來是不太好相處,但的確長得好。
加上還是從南韓回來的,實力一定很強,說不定比江余都厲害。
等會兒,他剛剛是不是說要爭隊長來著,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齊望好像也盯著那個位置——
許臨源敏銳,迅速捕捉到重點:「……什麼練習生?」
顧之景剛想回他話,旁邊呼啦啦圍上來一群人。
「什麼什麼,什麼新來的!」
「顧之景,你看到那個空降了?!」
「你剛剛不是出去貼招聘單了嗎?又聽到什麼風聲了?」
顧之景:「……」
他猶豫片刻,剛想迴避掉這些問題,又有人從練習室外面回來,進來就喊:「速報!斐哥在和一個新來的簽合同!」
「不是吧,空降真的來了?!」
「他什麼來頭啊?!這算一期還是算二期?」
有人來推顧之景,「說話啊顧之景,你剛剛說的就是那個吧。」
眾目睽睽下,顧之景只能含糊道:「……反正我覺得應該挺厲害的。」
齊望原先靠著練習室欄杆,聞言卻輕嗤了一聲:「真有本事何必來這,要我說——」
他微微眯眼,帶了一點輕浮促狹的意味,「誰知道他是靠,什,麼進來的。」
他把其中幾個字特意念了重音,像是在暗示什麼。
他身邊兩個練習生則跟著發出曖昧不明的鬨笑聲。
顧之景聞言擰眉,心中微微不忿。
他思索片刻,正打算說點什麼,訓練室的門被驟然推開。
斐越帶著盛遲進來。
因為天氣炎熱,陽光毒辣,所以練習室內都拉了窗簾,光線並不十分充足。
然而盛遲進來的時候,走廊的陽光跟著他一起掃進來,仿佛整個房間都隨之亮了一瞬。
顧之景仰頭看著盛遲,一瞬間心臟也像是跟著亮起的光猛地跳了一下。
他神情冷淡,氣場卻足,壓得室內所有人頓時一片沉默。
他們剛才背地聊天議論的內容仿佛還飄在空氣里,不知有沒有一句半句飄進這被議論者的耳朵里。
斐越倒像是什麼都沒聽到,神色如常,簡單地宣布了下盛遲從今天起加入公司一同訓練,又囑咐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隨著門被關上的咚一聲,屋內氛圍頓時如一潭死水。
良久後,打圓場專業戶許臨源想開口緩和一下,不料齊望卻倚著牆先開口了。
他揚眉,帶著兩分明顯的挑釁:「新來的,不先介紹下自己?」
盛遲平靜掃他一眼:「盛遲。」
「我相信對於我的臨時加入,有些人心裡也許會有疑惑。」
他停頓一下,語氣波瀾不驚,卻讓室內幾個心懷鬼胎的人面色陡然難堪,「覺得我靠了點關係,要不就是走了點非常規渠道之類的。」
「沒關係。」
他抬起眼,眼底里原先被冷淡情緒掩去大半的銳利鋒芒終於得以顯現。
「反正時間還長。
「我總會證明自己,究竟是靠什麼站在的這裡。」
第三章
盛遲這話說完,室內氛圍徹底凍結如冰。
半晌,齊望忽然伸手,拍了兩下,笑起來:「歡迎歡迎。」
他眼神一轉,「你說自己能靠時間證明。行啊,只是……嘖,你在這個時候突然加入,又沒有什麼能直接說服我們的,扯一句時間當幌子——」
他身體微微前傾,語氣依舊輕佻惡劣,「這確實很難讓人信你吧?」
盛遲沒什麼情緒地瞥他一眼,沒接話。
齊望以為他心虛,輕嗤一聲,剛想繼續嘲諷,忽然有人咦了一聲後道:「……等會,盛遲?」
那人猶豫一下,試探道,「該不會就是那個從SPC……回來的盛遲吧?」
這話一出,倒是把練習室內其餘一部分人的記憶給喚醒了。
練習生內部是有固定圈子的。
SPC勸退所有中國練習生這事當年在國內練習生圈內也是鬧得沸沸揚揚,故而回來的這批練習生都有人留意了一下去向。
而盛遲回來後先是簽了小公司迅速出道,後遇到公司捲款跑路這樣的糟心事,在圈內也有不少人耳聞唏噓過。
盛遲也不避諱:「是我。」
齊望當然也聽說過SPC。
聽到這話,他面色顯然一僵,繼而哼笑一聲:「就算是又怎麼樣,要是真有本事,那也不止於被SPC退貨……」
他話沒說完,江余首先就變了臉色。
其他練習生也跟著表情不太好。
SPC勸退所有中國籍練習生,是一場突來的飛來橫禍,沒人能預料到。
而且,那會兒所有在韓中國練習生連帶著受了牽連。
江余自己雖不是SPC的,但也在南韓待過一年,飽嘗冷暖,格外清楚中國人在那邊是什麼地位,幾乎快要按捺不住回懟。
而直接被劈頭羞辱的盛遲卻是面色平靜,只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齊望這話雖然說得難聽,但到現在還沒人阻止,說明他的行為確實代表了這裡一些人的態度。
他不服,下面其他人自然也有不服的。
那怎麼樣,新來的要不要露一手,證明一下自己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