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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打電話給家政阿姨,提醒對方中午過來不用做飯,然後又打電話給同樣沒行程,在家休息的陸遠行,約他出門吃飯。
陸遠行還沒起床,讓雍寒開車過去接他。雍寒嘲他一句,卻也沒有拒絕。
對方打電話時也沒有點名道姓,而謝存栩和陸遠行也沒什麼交集,起初並沒有聽出電話里的人就是陸遠行。
直到陸遠行在電話里讓雍寒過去接他,謝存栩的腦中就浮現出了陸遠行的臉來。
倒也不因為別的什麼,只是他曾經在網上吃到過這兩人的瓜,有人匿名爆料說這兩人是情侶關係。
爆料當天雙方工作室都發文闢謠,解釋兩人只是朋友關係,這瓜掀起的熱度才慢慢平息下去。
此時謝存栩也僅僅是覺得,雍寒和陸遠行的確關係很好。
雍寒上樓去換衣服,謝存栩獨自待在樓下,望向空蕩蕩的客廳時,突然就愣住。
對方是打算把他留在這麼大的房子裡,然後和朋友出門去吃大餐嗎?
謝存栩原本渙散無神的瞳孔瞬間聚攏清明起來,在寵物店裡還有其他的狗崽子陪他玩,眼下在雍寒家裡,主人出門以後,可就真的沒人能陪他消磨狗生時光了。
他四肢並用爬上沙發扶手,然後抱住扶手一路滑落到地上,朝通往二樓的樓梯口搖搖晃晃走過去。
幼崽的身體走路還不太穩,半路仰頭瞄見換好衣服下樓來的雍寒,他更是因為過於激動,導致大腦直接失去對四肢的控制,當場就左腿絆右腿,在對方面前上演了一場完全徹底的平地摔——
臉朝地栽下去,如同圓圓的毛線團那樣,咕嚕咕嚕地朝前方滾了過去。
直到後背抵上堅實的物件,才停下來。
謝存栩長出一口氣,維持著蜷縮成團的姿勢仰面躺倒在地上,羞恥不已地抬頭往上望,心中不斷祈禱這種丟人畫面不要被雍寒看見。
映入眼帘的就是雍寒踩著家居拖鞋的兩條大長腿,他的身體不偏不倚,恰好就撞在對方的鞋尖前。
雍寒從樓梯上邁下來,抬高鞋尖攔住了他。
謝存栩狗臉微僵,迅速反應過來後,佯裝無事發生般放鬆蜷縮的四肢,仰躺在地上伸了個小小的懶腰,然後風輕雲淡地看向雍寒。
意圖通過自己輕鬆愜意的姿態暗示對方,剛才發生的事情不是什麼蠢到家的意外,而是他有意為之。
後者雙手插在褲袋裡,彎下腰眼神疑惑地將他從頭打量至尾,「平地摔?」
謝存栩:「……」
揭穿他的丟臉行為還不夠,雍寒又稍稍歪頭,棒球帽檐下覆上小片陰影的鼻樑更顯挺拔,「你是不是小腦發育不全?」
謝存栩:「…………」
憤怒之下,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身而起,四肢踩地昂首挺胸,當著對方的面平穩而優雅地踱出兩步。
而後信心滿滿地仰頭去看雍寒面上的神情。
雍寒徑直原地蹲了下來,蹙眉自語道:「大腦也摔壞了?」
謝存栩:「………………」
他泄氣地蹬開兩條後腿,一屁股坐倒在雍寒鞋邊,很快又被對方的裝扮吸引走了注意力。
雍寒戴著黑色棒球帽,換上了最普通的白t恤和牛仔褲,渾身上下沒有絲毫二十七八的痕跡,反而更像是二十歲的帥氣男大學生。
謝存栩對他的外貌相當服氣,甚至開始有些自愧不如。
當然,觀察對方的穿著之餘,他也沒忘了正事。
趁雍寒此時蹲在地板上,謝存栩又踩著他的腳背,順著小腿爬上他的膝蓋。
雍寒將他從自己的膝蓋上拎開,謝存栩兩隻爪子緊緊扒住他鎖骨前的衣領,兩條騰空的後腿不停朝後蹬。
沒打算欺負一隻狗崽子,雍寒很快就卸力鬆手,任由他掛在自己的t恤領口。
謝存栩卻不知道他會突然鬆手,仍掛在他的衣領口賣力蹬腳。後頸突如其來的卸力讓他猛然前栽,隨即直挺挺地翻身掉進了雍寒的衣領內,貼著對方肌肉結實的胸膛一路往下滑。
最後又落回了雍寒的腿上,整隻狗被捂在雍寒的t恤里,狗臉緊貼對方硬邦邦的腹肌。
謝存栩懵逼,繼而悄悄抬爪,軟乎乎的肉墊在雍寒的腹肌上飛快按了一下。
腹肌的主人沒有任何反應。
他又有些後悔自己縮爪太快,什麼都沒摸到。
謝存栩大著膽子摸了第二下。
反正他現在有二分之一的泰迪血統。
第三下。
是泰迪血統先動手的,不關他的事。
第四——
頭頂的衣服驟然被掀開,光線霎時回涌至眼底,一股力道將他高高提起,雍寒的嗓音響起:「摸上癮了?」
謝存栩閉著眼睛裝死。
雍寒提著他晃了晃,「別裝死。」
謝存栩睜開一條眼縫,悄悄觀察他。
見他臉上沒有任何要發怒的徵兆,立刻瞪大兩隻圓溜溜的狗眼,腆著臉理直氣壯地與他對視。
他可是有一半泰迪血統的狗。
被他這副模樣逗笑,雍寒抬手撓撓他的下巴,吐出兩個字來:「蠢狗。」
謝存栩滿臉問號,忍了忍還是沒有開麥。
而雍寒也終於想起來,房子這麼大,將小狗崽單獨留在家裡,回來以後還要滿房子找狗。
最終打消留狗崽子在家的念頭,他返回臥室換了件有口袋的襯衫,下樓後將謝存栩揣進口袋裡,就拿上車鑰匙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