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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存栩立即將博美抱起來,小聲嚴肅地教育:「男孩子不准撒嬌。」
博美偷瞄他臉色,叫聲逐漸弱了下來,但仍舊沒有停。
謝存栩在嘴巴邊豎起食指,輕輕噓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真懂還是假懂,博美耳朵尖彎了彎,竟然真的就安靜下來了。
謝存栩趁機在它頭頂摸兩把,忍不住誇獎道:「寶貝真聽話。」
雍寒第二次抬起頭來,擰眉不悅道:「你也吵到我了。」
謝存栩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對方掃他一眼,忽然沒頭沒尾地道:「浴室里的花灑好像不出水了,你去看一看。」
謝存栩詫異起身,把博美留在床上,自己單獨進了浴室里。
雍寒靜坐兩秒,丟開手裡的劇本站起來,走到床邊撈起安靜乖巧的博美,打開房間裡的門。
博美討好地歪頭蹭他。
雍寒不為所動,將它抱開丟在門外走廊上,轉身關上門往回走。
恰好謝存栩滿臉水珠地走出來,神情很是莫名地道:「花灑沒壞啊,還濺了我滿臉的水。」
說完,不等雍寒張口回答,他又看向自己那張空空如也的床,愣愣地問:「狗呢?」
雍寒面色不變,「它自己走了。」
有點失望地哦一聲,謝存栩從桌上抽出紙巾擦臉。
門外卻突然響起了撓門聲,那聲音不大,卻一直沒停。
謝存栩紙巾還粘在臉上,也顧不上去撕,急匆匆走過去開門。
博美就站在門外,委屈巴巴地仰頭看他。
謝存栩抱起它親一口,轉身關上門,又把它放回了自己床上。
目睹整個過程的雍寒站在幾步外,神情愈發不快起來。
他開口叫謝存栩的名字。
後者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博美身上,甚至都沒有聽到雍寒在叫他。
雍寒拿起放在飄窗上的手機,給陳鳴夏發簡訊,叫他過來把狗抱走。
陳鳴夏早已經準備多時,收到簡訊後,就片刻也沒耽誤地過來敲門了。
離房間門更近的謝存栩轉身去開門。
陳鳴夏不耐煩的臉出現在視野里 ,語氣同樣不耐煩地提醒他:「你該下去做飯了。」
一時半會腦子沒能轉過彎來,掃過手機上已經不早的時間,謝存栩匆忙擦過他往樓下走。
陳鳴夏順勢擠入房門內,反手關上門的同時,沖房間內的雍寒露出笑容來,「寒哥,我來找狗。」
雍寒頭也沒抬地道:「狗在床上。」
陳鳴夏乖乖應一聲,卻頭也不回地路過床邊,徑直走向雍寒坐的飄窗。
他原本也沒打算做什麼,只是想多和對方說說話,不料走近的時候,鞋尖猛地踢在了什麼東西上,身體就失去平衡朝雍寒懷裡撞了過去。
謝存栩下樓到一半,才反應過來,今天不是輪到他和許睡做飯。
想到陳鳴夏此時極有可能和雍寒在房間內獨處,他又心急火燎地往回跑。
跑到房間外停下,打算推門進去時,忽然聽見雍寒沉冷的嗓音從門內傳了出來,內容聽不太清晰。
沒急著進去,他背對走廊站在原地,抬手握住門把手,不動聲色地將門推開一條細縫。
房間內兩人的對話聲音清晰地從門縫間漏了出來。
雍寒語氣很冷:「你離我遠點。」
「憑什麼?憑什麼謝存栩能靠近你,我就只能離你遠點?」陳鳴夏的聲音聽上去委屈又不服。
「你不知道原因?」雍寒反問。
「不就是因為我喜歡男人?」陳鳴夏的嗓音瞬間拔高,甚至帶著點尖銳,「你真以為謝存栩是直男?你難道就看不出來,他也喜歡男人?」
「是嗎?」雍寒輕描淡寫地接話,嗓音里甚至透著點不易察覺的愉悅。
疑心自己聽錯,謝存栩站在門外,抬手掏了掏耳朵。
「我說的都是真的。」打算在謝存栩性取向這件事上死磕到底,陳鳴夏冷靜下來,逐漸顯露出得意,「我有證據。」
就算雍寒不讓自己接近他,今天他也非要把謝存栩從這間臥室里弄走。
聽到這裡,躲起來看戲的謝存栩終於待不住,第一時間撞開面前那扇門,衝進去義正嚴辭地解釋:「別聽他瞎說,我就是直男!」
雍寒原本還放鬆的眼神,忽然就變得晦暗不明,臉色隱約間也難看了幾分。
敏銳察覺到對方臉上的情緒轉變,以為他是不相信,謝存栩納悶地開口補充:「我——」
雍寒直接打斷他,把臉轉向陳鳴夏所在的方向,「證據呢?」
陳鳴夏幸災樂禍地低頭翻手機。
謝存栩滿臉愁雲慘澹地站在邊上,硬著頭皮問:「你不相信?」
壓下心底隱隱上涌的浮躁難耐,雍寒面不改色地道:「我只相信證據。」
見他這樣吃癟,陳鳴夏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根後。
然而在長達幾分鐘的翻找無果後,他臉上的笑容又漸漸消失不見。最後,陳鳴夏只能滿臉不甘地抬起頭來,「證據在我的舊手機里,手機我放在家裡了。」他迫切地補充,「明天我回家找給你看。」
雍寒神色一頓,心中生出輕微的失望來。
謝存栩卻是瞬間柳暗花明,笑眯眯地開口:「早說過八百遍,我是直男,怎麼就不信呢?」
雍寒聞言,原本就不怎麼好的心情更是直線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