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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存栩抬頭,不期而遇地撞見雍寒眼底鋪開的淡淡笑意。
捏碎指尖的水珠,雍寒手指沒入他濕潤的發間,有幾分漫不經心地將他耷落在額前的黑色濕發捋高,掌心貼上他的額頭,開口道:「擦擦吧。」
順著他的動作,謝存栩在冬日的陽光里微微仰起頭,喉結輕輕滾過,愣愣地望著他沒說話。
姜倪安靜地站在旁邊看風景。
攝像老師扛著攝像機走過來,從口袋裡摸出沒開封的紙巾丟給她,示意姜倪去給謝存栩擦擦。
姜倪轉手就丟給了雍寒。
攝像老師恨鐵不成鋼地拍上大腿。
後者抽出紙來,按在謝存栩的臉上和頭髮上。
謝存栩微微一個激靈,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冷意,接過紙巾去擦還在滴水的頭髮。
大約是嫌他動作慢,雍寒直接上手替他擦臉。
擦到眼皮的時候,謝存栩把眼睛閉上。
雍寒手裡的紙巾離開他的眼皮,順著他的鼻樑漸漸往下,最後擦到嘴巴的位置時,一張薄薄展開的紙巾已經全部被水浸透。
對方仍舊捏著紙巾,面色如常地替他擦嘴唇。
謝存栩擦完頭髮,垂眼盯著他的手背道:「我自己——」
說話的時候,他的嘴巴輕輕張開。
紙巾順著他的動作往唇縫裡凹陷,雍寒的食指穿破浸濕的紙巾,擠入他口中,抵在了他柔軟的舌尖上。
兩人同時怔了怔。
雍寒目光掃過他那張走神的臉,不怎麼明顯地頓了頓。
繼而指尖輕彎,鬼使神差地在他的舌頭上輕輕一勾。
舌尖登時敏感地卷了起來,謝存栩猛然回神,目光唰地一下投向他。
雍寒恰好垂眸,若無其事地將自己的手指,連帶著紙巾一起抽了出來。
然後抽出新的紙巾,慢吞吞地在自己食指上擦了擦。
姜倪轉過頭來道:「我們找個有暖氣的餐廳吃飯。」
雍寒說可以,抬腿往路邊的垃圾桶走去。
剩下的人站在原地等他丟垃圾,只有謝存栩跟了過去,在他身側站定,壓低聲音理直氣壯地道:「扯平了。」
雍寒看他一眼,「什麼扯平?」
謝存栩下巴輕揚,笑了起來,「剛才你對我做的事,和我在鬼屋裡摸你腰的事,扯平了。」
雍寒思忖一秒,語氣平平地開口道:「哦,原來你真的是在摸我腰。」
謝存栩:「…………」
他不滿地嘀咕起來:「至少你還碰到了,我除了衣服,什麼都沒摸到。」
「是嗎?照你這麼說,還是我占便宜了。」雍寒若有所思,放慢了語調,「需要我回去以後,再掀起衣服給你摸一下嗎?」
謝存栩難掩興奮地撩高眼皮,「可以嗎?」
雍寒原本是打算一盆冷水潑下來,盆子都已經端在手機,對上謝存栩那雙眼尾帶勾的桃花眼,又改變了主意。
「也不是不可以。」他這麼說。
做好被潑冷水準備的謝存栩陡然愣住,半晌後輕眨過眼眸,主動接腔:「但是?」
「但是,」雍寒雙手抱臂,視線落在他臉上,「我不給直男摸。」他緩緩眯起眼眸,「你是直男嗎?」
艱難地控制住要搖動的頭,謝存栩一本正經地皺眉道:「那我不摸了,畢竟我是直男。」
雍寒:「……」
他聽在耳里,神情同往常試探他道的時候如出一轍,對他掛在嘴邊的這個答案並不意外。
但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至少在此時此刻,再次聽到這個回答,他竟然有點心生不悅。
就好像,這已經不再是他現在所期盼得到的答案。
*
戀愛觀察家:
對待異性過度的紳士會讓你永遠都交不到女朋友,甚至會讓她們懷疑自身的魅力。這兩人就是典型的反面例子,所有的年輕人都要引以為戒。
作者有話說:
謝存栩:頭可破,血可流,直男皮,不能掉。
(沒夾收音的麥)
第60章 盛典
吃完午飯,謝存栩又馬不停蹄地去趕下午場。
摸清約會模式,對於許睡的另一個約會對象,他心中已經隱隱有預感。
半個小時後,他果然在手作店裡見到了才分開不久的雍寒。
許睡人還沒到,雍寒坐在手工區打遊戲,謝存栩在他旁邊坐下,撐著頭歪過來觀戰,心中莫名就生出一種想法來。
就好像周六這一整天,自己不是在和女嘉賓約會,而是在和雍寒約會。
排到的隊友太菜,雍寒打得幾乎耐心全無,轉手就將自己的手機塞看得認真的謝存栩,輕聲嘖道:「你幫我打,我去倒水。」
謝存栩臨危受命,都沒來得及分神去看雍寒起身離開的背影,指尖就在屏幕上迅速點了起來。
沒過兩分鐘,他們家的塔就被推完了。
謝存栩打算退回遊戲大廳,把手機放回去。
操作的時候卻因為手誤,直接退到了手機桌面。
他也沒有太在意,將雍寒的手機擺回桌上,餘光又下意識地掃過去一眼。
這一眼不偏不倚,恰好看見對方手機桌面上的匯總圖標。
他疑惑地抬了抬眼,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忘了點什麼事情。只是這事情像是太過久遠,他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