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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羨慕過在腳上做了美甲,踩在鬆軟沙灘上拍腳丫特寫的那種姑娘。

    可使她的腳趾不好看啊,歪歪扭扭的。

    周酩遠擰開指甲油的瓶子,語氣認真:「在我眼裡,它們很美。」

    他們在浴室里呆了很久,恆溫浴缸不斷加熱,潮濕的水霧布滿房間。

    舒鷂在玻璃窗上用手指描繪著月亮的輪廓,在滿是霜霧的玻璃上給月亮畫了笑臉。

    畢竟是男人,在某些事情上手不夠靈巧。

    周酩遠垂著頭,小心翼翼地幫舒鷂在腳上塗好指甲油,車厘子的紅色,襯得舒鷂皮膚更白。

    塗好後,周酩遠看見舒鷂長久地盯著自己腳趾看,還以為她是感動。

    這個夜晚有很多令人難忘的情緒揉合在裡面,攪得周酩遠這種淡性子,都想要說一句情話。

    他想說,我可以為你塗一輩子指甲油。

    卻看見舒鷂抬起頭,臉色古怪。

    「怎麼了?」

    舒鷂搖了搖頭:「周酩遠,我本來以為我的腳夠丑了,沒想到被你塗過指甲油後更丑,像是被什麼玩意兒給砸了,每個腳趾都被爆頭了似的。」  

    周酩遠:「……」

    他確實是不太會塗,塗著塗著就染到皮膚上了,但也不至於那麼丑吧。

    他明明覺得還行。

    最後還是應了舒鷂的意思,又把指甲油卸下去,折騰了半天,兩個人都靠在浴缸里,享受著按摩功能和只屬於他們的靜謐時光。

    在冬天裡,共用一個浴缸,在熱氣騰騰的水霧裡看月色,安靜又閒適。

    你看窗外狂風呼嘯,我們自有一方溫暖。

    舒鷂哼著Healer的舞曲,胳膊肘搭在白色的浴缸邊緣,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周酩遠身上撩水。

    半晌,周酩遠忽然開口:「這都幾百歲了。」

    反應了好一會兒,舒鷂才想起來,這是她第一次去南非時玩的那個梗。

    是在達圖蓋拉瀑布的時候,她用撿來的枝葉沾了水去甩周酩遠,還美其名曰,說自己甩他一下能多活一百歲。

    舒鷂笑起來,又撩了一把水珠甩過去:「那我這兒撩了半天水,你不得活成千歲萬歲?」

    「活多久都沒關係,你一直在身邊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二更遲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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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落雪(正文完)

    帝都入了冬, 天氣太冷。

    北方的風又硬,刮在臉上像小刀子似的,舒鷂不大樂意出門, 只有提到吃的, 她才有了出門的動力。

    周酩遠在臨近中午時問她:「想不想去楚聿的館子吃帝都菜?」

    本來還像個小蟲子一樣、蓋了張厚毯子窩在沙發里的舒鷂, 一聽見楚聿的飯館,頓時來了精神:「哇!我都想大廚的蔥爆羊肉和烤鴨啦。」

    她蹦躂著往樓上跑:「等我20分鐘,化個妝。」

    「不是吃個飯就回來?」

    「那也要化妝的, 這是對美食的尊重。」  

    周酩遠周圍都是男人, 在南非時條件艱苦, 甚至沒有洗澡的地方。

    包括白栩和里斯在內,所有人都是涼水撩一把臉就出門。

    還是女人精緻些。

    舒鷂化妝他是看過的,坐在鏡子前, 一會兒拿起瓶瓶罐罐,一會兒又拿著小刷子在臉上掃, 能忙半個小時。

    然後再挑衣服, 美美地拎起小包包, 就算結束。

    這麼一比,男人還真是粗糙。

    周酩遠自己是那種連爽膚水都不拍的男人, 忽然就覺得自己不夠精緻。

    然後, 他犯了一個男人都很容易犯的錯誤。

    周酩遠坐在沙發里, 感嘆一聲:「挺麻煩。」

    這話不是說舒鷂, 是說他自己,要精緻起來想想似乎挺麻煩。

    但跑樓梯跑到一半的舒鷂,敏感地扭頭,像只小獅子:「你說什麼?」

    周酩遠一看舒鷂的表情就知道她是誤會了,在她氣勢洶洶撲過來的同時, 他張開手臂把人接到懷裡,笑著:「我說我好愛你。」

    「……周酩遠你變壞了,你現在學得油嘴滑舌了,大白天的就把情情愛愛掛在嘴邊!」  

    「沒有,愛你不需要遮藏,想說給你聽。」

    兩人在沙發上接吻,又耽誤了不少時間,如果不是聽見舒鷂的肚子叫,他們很可能會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正午直接做點什麼。

    去飯館的路上,舒鷂接到馮凌子的電話。

    馮凌子在電話里說,她和齊言清的婚禮時間定下來了,在今年4月,穀雨那天。

    馮凌子還邀請了周酩遠。

    她的原話是:「記得帶著周狗一起來呀。」

    車上沒開音樂,馮凌子又是個大嗓門,她說的話周酩遠聽的一清二楚。

    周酩遠無聲地斂了下眸色。

    倒不是因為被叫「周狗」,而是那份藏在心裡的內疚悄悄冒頭。

    周酩遠和舒鷂的婚禮是周家一手操辦的。

    他當時不知道舒鷂是誰,不但沒出席,連日期都沒刻意去記。

    日期應該是好的,周家人那麼要面子,一定找人算了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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