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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薩?」
「咳,」顧亦臉色有點古怪地偏過頭咳了一聲,才摸著鼻尖開口,飛速開口,企圖用語速掩蓋事實,「艾薩是我家裡養的一隻金毛犬。」
「……你以為我是狗。」陸嘉音淡著一張臉。
「哎,不是那個意思,就是睡懵了。」
陸嘉音起身:「那你接著睡。」
說完她邁著纖細的長腿向樓梯間走去。
顧亦看著陸嘉音腳步匆匆的背影,突然眯起眼睛。
從樓上下來去廚房倒水喝……好像並不路過沙發?
就算路過沙發,她如果沒在沙發前停留,他是怎麼把她當成艾薩的?
顧亦忽地勾起嘴角。
而且,「你以為我是狗」這樣強行找理由生氣的話,並不是陸嘉音的風格。
哪次乾嘔完這姑娘不是緩一會兒才能回神的?
今兒怎麼就變成口齒伶俐地上趕著找氣生了?
看來還真是他睡懵了,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問題的重點。
「哎,我們的大模特。」顧亦突然喚她。
在顧亦思考的時間裡,陸嘉音的一隻腳已經邁上樓梯,聽見他的聲音頓了一瞬才回眸,對上他的目光。
陸嘉音問:「幹什麼?」
顧亦弓背坐在沙發里,胳膊搭在腿上,眸子裡閃著笑意,漫不經心似的開口:「忘了問你,你剛才,到底是下樓幹什麼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顧亦:我好像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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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第33章 婚紗
「忘了問你, 你剛才,到底是下樓幹什麼來了?」
冬夜寥寥,天上皎月半遮在雲層後面, 工作室里安安靜靜,只有顧亦啞著嗓子的問題暈開在室內暖烘烘的空氣里。
陸嘉音在明晃的燈光下靜立兩秒,平靜開口:「喝水。」
「哦,」顧亦拖著調子應了一聲, 笑得意味深長, 卻也只是擺了擺手,並未拆穿,「快去睡吧,你先上樓, 我再關燈。」
待陸嘉音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間, 顧亦關掉客廳的燈,重新抱著毛毯倒回沙發里, 無聲地在黑暗中勾了勾唇角。
下樓喝水?
鬼才信。
經過了這樣一夜,第二天早晨,Dawn的其他成員到工作室時顧亦已經坐在桌前, 端著咖啡正在吃早餐。
沙發旁的藥箱都被收走了, 顧亦眼眶和鼻尖上的淡紅色已經褪去, 整個人神采奕奕。
他穿著整套的某大牌冬季秀場款西裝,頭髮抓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 唇角上挑,看上去心情頗好。
猴子進門時縮了縮脖子, 脫掉沾著寒氣的大衣,扭頭看見顧亦,納悶地問:「亦哥病好了?退燒了?」
「嗯, 好了。」
叢源和叢梓一同進屋,叢源揪著打底衫擦了擦鏡片上的蒸汽,看見顧亦時也納悶地問了一句:「亦哥今天要出去?」
「嗯,約了人談事。」
大家最近都習慣了來工作室吃早餐,緊接著進來的是米老頭和大衛。
兩人進門口直面坐在餐桌前的顧亦,同時愣了愣,米老頭揉著眼睛開口:「老大這就好了?昨天不是還一副要撒手人寰的樣……嘶!」
被大衛踩了一腳,米老頭瞬間改口:「……昨天不是還…病得很嚴重嗎?」
「哦,昨晚發生了點值得開心的事,一高興,病就好了。」
這些人問一句,顧亦就慢條斯理地答一句。
只不過,他說話時目光總是悠悠哉哉地落在陸嘉音身上,眸中帶著點耐人尋味的笑意。
陸嘉音全程沒抬頭,腰背挺直地坐在餐桌前,安靜地吃著早餐。
顧亦略帶思量,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這姑娘看著面色冷淡,但他感覺此刻的陸嘉音跟她真正冷淡的時候還是有些差距的。
陸嘉音以前的冷淡在於從不迴避。
說到她感興趣或者反感的事情,她都沒什麼情緒,最多就是挑挑眉梢,而且面對關於她的話題和某些對視,她從來都是不躲不閃。
別的姑娘都是在對視里目光躲閃或者面紅耳赤,陸嘉音不,你要是一直盯著她,她可能也會那樣目不轉睛地盯著你。
不過現在呢。
她明明聽出他話里話外都是關於昨晚的調侃,卻連頭都沒抬,好像她喝的那碗白粥是人間致味一樣。
這樣的淡漠大概不是淡漠。
跟她那些數學題是一樣的作用,用來逃避的。
但她在逃避什麼?
昨天夜裡又到底為什麼出現在沙發旁?
顧亦越想心情越好。
在叢梓拎了包包跟嘉音說打個車出發時,顧亦起身,路過陸嘉音身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走,我送你們。」
陸嘉音拿著筷子的手伸出去,看樣子是想打開顧亦按在她頭上的爪子。
但筷子伸出去一半,她瞥見他手背上淤青的針孔,不知道怎麼又收了力,只輕輕隔了一下,阻開他的手。
其他人沒注意到這一幕,只有顧亦這個當事人微妙地感受到了些什麼。
他悠地揚起唇角,愉快地大笑著出了門。
「老大這是瘋了嗎?」猴子被顧亦的笑聲嚇了一條,嘴裡的半根又掉「噗咚」掉進豆漿碗裡,他指了指自己的頭,「他是不是發燒,把這裡燒壞了?」
陸嘉音收好自己的碗筷,起身,淡淡應了一句:「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