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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家三口他地位最低,所以也只能含淚聽從謝媽媽的命令,每天早上謝妙跟宿懷安晨跑,他就跟著後面慢吞吞地挪,挪累了就坐著歇歇,然後胃口更好了。
宿懷安把謝妙放在床上,把她鞋子脫掉,又給她蓋上被子,小花弟弟趴在謝妙枕頭邊,懶洋洋地撐開一隻眼睛看了他一眼,他莫名羨慕這只可以每天陪她一起睡的胖貓,在謝妙額頭上親了一下,給她留了盞小夜燈,這才輕手輕腳出門。
身體陷入休眠狀態,精神仍舊清醒的謝妙並沒有閒著,她花了五十個積分,才讓系統答應為她模擬犯罪現場,案情卷宗里所講述的內容她都看過了,系統自然也全部錄入,最後模擬出來的犯罪現場跟白天謝妙所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系統無法為她提供任何案件上的幫助,因為它並沒有收錄有關這個案件的信息——從謝妙生活的年代到三十世紀,發生了個各種各樣的案件,身為教育系統的0825,基本上是不會全部配備的。
模擬犯罪現場有三個人體模型,看起來跟真人差不多,連現場的血液噴濺痕跡都做到了百分百還原,看起來就像是謝妙親臨了一次案發現場,為了真實,系統連現場的血腥味都沒忽略,謝妙捂住鼻子,似乎可以想見,第一個發現的居民,當時的大腦是怎樣被衝擊,又是怎樣崩潰的。
三個案子裡,孩子都是最後死的,而且從始至終,孩子們都沒有被捆綁起來,謝妙想了想,如果是自己,她有信心不需要任何外力,便能殺死一家三口,所以她無所謂捆不捆,同時她也不怕自己殺人的時候會有人逃脫,因為孩子在自己手上。
罪犯應該沒有一次性殺死這一家人的能力,所以才要用孩子威脅他們。
走訪的時候,附近的店家說小超市店主夫婦人很好,孩子也很活潑,平時是妻子負責收銀,丈夫負責補貨,孩子會在超市門口玩耍。一家三口的感情非常好,兩口子都沒紅過眼,很幸福。
三個家庭除卻都是外地人之外,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幸福。
首都是個生活節奏很快的地方,消費水平也十分驚人,沒有學歷的外地人來打工,工資看似不低,但去掉衣食住行,每個月能落下的錢其實很少,像這三家男主人這樣,在首都打拼多年,還能開個小超市,孩子也能在首都讀小學,一家三口幸福美滿的情況,在外地人中是很少見的。
那人臨走的時候還搜颳走了收銀台的錢,連一個硬幣都沒落下,可見自身經濟條件就不怎麼樣。
謝妙分別把自己當成那一家三口,移開人體模型,自己躺到他們死亡的地方。
被割喉,一定非常、非常、非常痛苦吧?然而這種痛苦,可能根本不及失去家人的絕望,男主人是第一個死的,兇手選擇了殺死對自己威脅性最大的人,剩下的女主人和孩子就不足為懼了。
謝妙都不知道自己在模擬犯罪現場待了多久,直到系統提醒她該起床上班,她才睜開眼睛。
經過一夜休眠,年輕健康的身體已經恢復到了最佳狀態,謝妙梳洗後出房間,謝媽媽正在廚房忙活,「妙妙!晨跑的時候把你爸爸帶上!」
「知道了!」
宿懷安也出來了,都穿著運動服,謝爸爸坐在客廳沙發上滿面愁容,他真的很討厭跑步!
從這天開始,就不用謝爸爸送他們去上班了,宿懷安開車,謝妙坐在副駕駛還在想這樁連環滅門案,系統給了她七天的時間,雖然有足夠的積分被扣除,可謝妙還是不想輸。
到了局裡,她匆忙親了男朋友一下便大步走進去,宿懷安看著她的背影,微微蹙眉,總覺得自己當初不該被美人計所誘惑學了法律,如果能跟她在一起的話,就能幫到她了。
謝妙帶了一盒抹茶曲奇,是謝爸爸烤的,每五塊裝成一小份,讓她帶到局裡送給同事們嘗嘗,這也是為了讓她迅速跟同事打好關係。今天在接待台的仍然是昨天那兩個女警姐姐,謝妙跟她們打了招呼,一人送了一小份,兩個姐姐都不好意思地收下了,還掏了自己的小零食塞給謝妙。
刑偵總隊辦公室里大家也都在,跟回家的謝妙不同,身為單身狗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案子辦不完直接在辦公室打地鋪但也大有人在,這會兒都沒吃早餐呢,謝妙給的小餅乾比外面賣得還好吃,一問是她爸爸做的,趁著陳隊還沒來,大家抓緊時間閒聊,都對謝妙很好奇。
雖然大管說了新人已經有了男朋友,但那又怎麼樣?有男朋友,他們就不能跟新人說話啦?
當陳隊到來的時候,整個總隊的人已經一口一個妙妙叫得老親熱了。
面對美女送的小餅乾,陳隊又不是鐵石心腸,接了過來,他的鬍子比昨天又長長了一點,看起來是沒有好好睡覺。
據說是連夜把屍檢報告從頭到尾都看了一遍,就想找到點線索。
開會快結束的時候,陳隊突然問謝妙:「謝妙,你對這樁案子,有什麼看法嗎?你學歷高,你給我們說說,也許能給我們帶來不一樣的方向。」
現在案子就是焦灼在這兒,感覺就差一點兒,可差點什麼才能撕開眼前的迷霧,誰也不知道。
十幾個大老爺們兒瞬間把視線投注到謝妙身上,謝妙落落大方:「那我就簡單說一下我的想法,昨天晚上回去之後,我也想了很久,我還做了個簡易的犯罪側寫,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