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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一團糟的家庭關係讓薛燃把海市當成了自己的天堂,要是可以,他真不想回首都去,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媽薛女士嘴上說不管他,私底下沒少教訓批評,無非是嫌棄他沒用,比不上宿懷安出色,連被宿老爺子承認的資格都沒有。薛燃都想勸他媽別擱一棵樹上吊死,你說你當初年紀輕輕的時候被宿虞城迷惑了也就算了,畢竟他爸到現在都是風度翩翩的美大叔,可以想見年輕時多麼英俊,他媽又是小地方來的,被勾引很正常。
可你現在要錢有錢要貌有貌,還認不清楚現實想上位就說不過去了吧?
身處這樣的家庭,薛燃覺得自己還能茁壯成長,只是偶爾叛逆打個架不學習考個倒數第一什麼的,已經很不錯了。他媽現在就夠貪心了,要是他變得優秀起來,他媽說不定得把手伸多長呢,這麼多年都看不出來自己枕邊人有多慫,陷入愛情的女人真就是被沖昏頭腦分不清一二三四唄?
薛燃成績穩定上升薛女士都不知情,因為她根本不抱希望自己兒子能把考的多好,隨便他玩兒吧,反正家裡有錢,高考之後直接送出國鍍一層金輕輕鬆鬆。
她甚至連薛燃在計算機方面驚人的天賦都不曉得,也不曾問過她不給生活費的那段時間,薛燃是怎麼過的。
其實她哪怕關心薛燃一下,薛燃都不會是之前那副模樣,到了新環境除了打架通宵對什麼都沒興趣,要不是謝妙拉了一把,現在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漸漸地也開始放下了對母親的渴求與希望,覺得就這樣下去也沒什麼不好的,薛女士願意糾纏就繼續糾纏,反正他的人生不能再葬送在上一輩的恩怨情仇手中,沒看到他現在跟宿懷安都能和睦相處了嗎?
這麼一想宿懷安好像還要再慘一點,因為至少薛女士沒擱外面跟別的男人再搞個私生女出來,只有他一個兒子,除卻他爸外,確實是最愛他,宿懷安則悲催多了,爹不疼娘不愛,真是應了那句爸爸一個家媽媽一個家剩下我自己那是多餘噠。
所以每次看到宿懷安湊在謝妙身邊的時候,妒火中燒恨不得把他扯開換自己上的薛燃就偷偷叫他宿多餘。
謝妙沒眼光!
謝妙瞎!
謝妙就是個小傻砸!
薛燃打小在這種畸形的家庭中長大,沒徹底長歪都是造化,他再三告誡自己的就是,無論多麼喜歡一個人,喜歡到想要把她占為己有,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也不可以放縱自己的貪心。
雖然說起來可能矯情一點,但燃哥的愛情觀就是我喜歡你,我就希望你高興,就算讓你高興的那個人不是我也可以。
他就是喜歡謝妙啊,喜歡都願意為她改邪歸正,不打架不通宵不抽菸了,連一頭金燦燦的毛都染回了黑色,當然,不打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因為妙姐威脅過他,他要是敢打人,她就敢打他。
那不是打不過妙妙大王嗎?
大王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謝妙一回來,給各科老師的感覺就是高三一班整體「活」了!無論是上課還是學習氛圍,那都跟之前兩個月不一樣,老師們以前是很喜歡上一班課的,尖子班學霸多,但也都比較沉悶,一班是海市一中的例外,個個不僅會學習還特別好動,謝妙在的時候還鎮得住,謝妙一走,整個班有薛燃興風作浪,體委哪裡管得住?
妙妙大王一歸山,一巴掌就把日天日地的燃哥摁在地上動彈不得,還被迫報了五個體育項目,用來給他這段時間的造孽表現贖罪。
你說薛燃這人是真真兒的欠,妙妙大王不在家他就稱霸王,整個一班叫他攪和的,尤其喜歡跟體委作對,你說他圖什麼呢?他什麼也不圖,就是謝妙不在,無聊了,不好玩兒,找事兒習慣了,體委平時跟謝妙關係好,他就拿他尋開心,性格惡劣的一匹。
體委感動的差點淚流滿面,心想妙姐這是給自己出氣了啊,那他不得表現表現?哼哧哼哧也報了兩個,本來死氣沉沉沒人報什麼項目的一班,瞬間都被調動起了積極性。
晚上回家路上謝妙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的東西你還沒還我呢!」
宿懷安很自然地問:「什麼東西?」
謝妙瞪他,還能是什麼?她的俠女裝,還有她可愛的飯盒!
「好借好還再借不難你懂不懂?」她戳著宿懷安的胸口,「今天回去就還給我!」
宿懷安不樂意了。
他不說話。
謝妙一看,這傢伙還有脾氣呢?她踮起腳尖揪耳朵,「聽到沒有?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不還給我揍你哦。」
宿懷安:「……」
他們倆擱這兒打情罵俏的,薛燃看著可不舒服了:「借過借過,不好意思,借過!」
還湊巧把兩人給撞開,站在中間睨著謝妙:「你看我,你借我東西我什麼時候沒還過?人跟人之間最怕的就是比較,現在你知道誰對你更好了吧?有沒有很感動?感動到想要以身相許?」
謝妙懶得理這兩個人,拔腿就跑。
她的書包是宿懷安背的,腿又長,跑起來那叫一個飛速,薛燃第一個叫出來:「謝妙站住!誰讓你跑那麼快的!謝妙!」
宿懷安大步往前追,謝妙邊跑邊回頭:「有本事追上我再說啊笨蛋!」
挑釁意味濃厚,令素有一中飛毛腿之稱的燃哥非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