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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迎了新娘之後還是要分開,他站在台上,身邊是宿虞城與宿太太,兩口子雖然多年不和,但在外界的傳言還是非常恩愛的,今天也在兩位老爺子的勒令下扮演好一對父母,誰敢露餡扣誰零花錢!
結婚進行曲響起那一刻,宿懷安已經忘了身邊還站著他所厭惡的父母,他捧著鮮花,不受控制地回頭看去,紅毯盡頭,謝妙被謝爸爸牽著手,正一步一步向他走來。輕柔的面紗根本遮不住她嬌艷如花的容顏,宿懷安心跳如雷,他聽不見客人們的歡呼掌聲,也感覺不到身邊父母的呼吸動靜,眼裡心裡就只剩下那款款向自己走來的人。
就是……這走得也忒慢了一點吧?!
謝爸爸根本就是蝸牛挪,恨不得這二十來米的距離能走成二百千米,這樣就能晚一點把他姑娘送到另一個男人的手上。
一邊走還一邊哭,鼻子都紅了,搞得謝妙半點緊張不起來只想哈哈笑,當然她沒有笑,她怕她笑了,她爸會哭出鼻涕泡來。
新娘子笑得太開心,好像很嫌棄娘家爸媽一樣,不了不了,還是不刺激老父親了。
宿懷安已經朝她走過來。
謝爸爸更不開心了!離台階就差幾米的距離,至於過來搶人嗎?!
誰知宿懷安卻開口道:「爸爸,您慢點兒走,注意腳下。」
謝爸爸很想哼一聲,但是不敢,他要是敢破壞閨女的婚禮,晚上回去老婆絕對饒不了他。
到了台上,他萬般不舍地把掌中的小手放到女婿手中,眼圈兒通紅,淚流滿面:「小宿……妙妙、妙妙以後就交給你了啊……你可得對她好一點,我姑娘可招人疼了……嗚……」
宿懷安破天荒地上前一步,快速抱了他一下,柔聲道:「爸爸,放心吧。」
旁邊宿虞城見狀,心裡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刺撓了一下,有點酸有點澀,還有點難受。
他這輩子都沒有跟宿懷安這樣親近過,別說主動抱他,宿懷安甚至都不怎麼願意跟他說話,父子倆之間弄得跟陌生人一樣。
他從出生便含著金湯匙,自然不知道要怎樣做一個合格的父親,心裡也沒有這樣的概念,可今日看著宿懷安跟謝爸爸之間那種不用演便真摯的親昵,饒是宿虞城,心中也感到了些許羞恥。
兒子寧可親近老丈人,也不願意跟他這個親爹多說一句,這可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謝妙跟宿懷安之間濃郁的愛情根本無法掩飾,空氣中似乎都泛起了甜甜的粉紅色泡泡,為謝妙戴上戒指時,宿懷安單膝下跪,虔誠地吻了吻她細嫩的手背。
刑偵隊的同事也有來,大管坐在下面看著,感動到哭得稀里嘩啦,還拿陳隊嶄新的西裝擦。
要不是在參加婚禮,陳隊險些暴跳如雷——這可是他唯一一套正裝!平時都捨不得穿的!
宿懷安並不擅長在外人面前說甜言蜜語,其實他跟謝妙在一起的時候也很少說,偶爾蹦出來的也都是情之所至出自真心,但他不必說,那份濃烈的愛意已經顯露了出來。
新郎新娘擁吻,謝妙隨手把捧花一丟——結果體委接住了。
他還一臉懵逼:「咋地,我馬上就能嫁出去了?」
現場頓時發出一陣善意的鬨笑聲。
光是這一天,謝妙就換了五六件禮服,有錢人的生活真的難以想像,每一件禮服都價值連城,她穿得時候小心翼翼生怕弄壞了,宿懷安卻還嫌不夠呢。
他給她準備了好多新婚可以穿的裙子,謝妙差點兒揍他,敢情換衣服不費勁兒的是他吧?什麼漢服馬褂之類的,男式的都很好穿,她累了,她不要換了!
可惜的是酒席吃到一半,陳隊接了個電話要走了,依依不捨的,可突如其來的工作也沒辦法呀,他們沒告訴謝妙,就跟謝爸爸謝媽媽說了聲,謝爸爸瘋狂給他們塞東西,讓他們帶回去吃,陳隊等眾同事本來是想拒絕的,可是實在是拒絕不了!給錢他們還能義正詞嚴說不要,可是給吃的,還是謝爸爸親手做的,那真的無法拒絕,對不起,拿了群眾一針一線還沒給份子錢,誰讓人家小兩口不願意收呢?
不過看這架勢這場面,誰好意思只包幾千塊的份子錢?不給個六七位數你好意思?
謝妙是被宿懷安抱回新房的,她歡快地在他懷裡踢動著一雙小腳,剛進了房間,高跟鞋便被蹬掉,兩人滾作一團,可惜不能親熱,因為還要出去應酬。
今天來的可不只是同學老師這麼簡單,還有兩位老爺子的一些舊識,兩人都得去一一見過打招呼,宿懷安結婚了,這也意味著宿杜兩家的產業會被盡數交付到他手上。
一天下來,謝妙成功累成狗,晚上那群狗東西居然還有心思跟精力鬧洞房,想都別想!
在妙妙大王的拳頭下,大家紛紛慫成狗,反正小島上好玩的地方可多了去了,而且到處都有信號覆蓋,島上還有醫生,於是一群不安分的傢伙開始了深夜小島大冒險,玩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總感覺從上大學後就再沒有這麼輕鬆過,社畜的人生如此痛苦,能痛痛快快地玩多幸福啊!
謝妙躺在床上不想動,宿懷安坐在床邊,手頭放著幾個乾淨的小水盆,正給謝妙卸妝呢。
今天的妝有點濃,雖然使她顯得格外嬌艷欲滴,可宿懷安還是更喜歡看她純真自然的模樣,謝妙一邊任由他給自己卸妝,一邊發出感慨:「為什麼我覺得結婚比訓練都累呢?我工作一天,也沒這麼累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