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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系統跟謝妙說過宿懷安在既定的命運中會成為怎樣危險可怕的人,可謝妙一點兒都不怕,因為他對她的好真的就是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裝都裝不出,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是脾氣好嘛,都跟麵團兒似的,她怎麼任性他都不會對她生氣。
和宿懷安比起來,剛認識的朋友當然沒有他重要,只是白天多跟他相處,不要有別人插足而已,這樣的小要求有什麼不能滿足的?等以後上了大學,還不一定在一個學校,相處時間更少呢。
這會兒謝妙還不知道宿懷安已經打定主意要跟著自己。
他們高三年級一共有十個人,三個女生里除了謝妙跟任靜,還有一個是單獨住的,是老首都人,家裡條件應該很好,對於來自十八線小城市的謝妙天然帶著一股優越感,有點像低配版的施靜姝,剛見宿懷安第一面就驚為天人,絞盡腦汁想跟宿懷安搭話,奈何宿懷安根本不理她,她還想走曲線救國路線——謝妙就奇了怪了,怎麼她們都想通過她來跟宿懷安打好關係呢?
她看起來像是傻子嗎?會把自己未來男朋友打包送人的那種?
宿懷安這邊也不開心呢。
他被分配跟另外一個男生住在一起,那名叫褚鴻的男生自打知道他跟謝妙是一個學校的之後,就開始各種旁敲側擊問宿懷安有關謝妙的信息,甚至還異想天開想加謝妙好友,宿懷安冷冷地說:「你看不出來我們是一對嗎?」
褚鴻愣了:「啊?」
他是真的喜歡謝妙,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可惜遇到喜歡的女生有點慫,不敢上去搭訕,看宿懷安跟謝妙是一個學校的,他尋思著自己還能走個捷徑,結果人家兩人是一對?他結結巴巴地說:「可、可是你們這不是早戀嗎?學校不允許早戀啊。」
「知道你還問?」宿懷安連個眼神都懶得給,「我們早戀了也能考滿分,你考過嗎?」
褚鴻:……扎心了。
他還真沒考過,海市一中的這兩個不僅長得比別人好看,成績也是真的牛逼,每回小考,他們倆必定滿分,所以他們還真的考不過。
這可是競賽卷子,不是平時學校里用的考卷!能考滿分的都是變態好嗎!
褚鴻那顆蠢蠢欲動的少男心就這樣被徹底扎死,之後他再看到謝妙,雖然還是很想跟她說話,但是一想起宿懷安那面無表情卻寫滿了爾等凡人都是螻蟻的臉,褚鴻就慫了。
小心思誰都有,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訓練跟成績,其他的都得往後稍稍,謝妙跟宿懷安是連老師都寄予厚望的,誰要是敢打擾他倆學習,不用他倆說,老師們都能把那人給撕咯。
沒想到有那麼多煩人的傢伙,宿懷安甚至盼著趕緊集訓結束返校。
一個月的集訓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眨眼也就過去了,今年的數學國際賽仍舊是在M國舉行,宿懷安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原來也能有體會到「歸心似箭」這種心情的時候。
賽事分兩天進行,陪同老師也緊張的要命,到了這種時候,也沒人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沒的,都想抓緊時間多刷一道題,多鞏固一下知識點,有不懂的地方還能趁機再問問老師,總之時間無比寶貴。
能被選入國家隊的都是各省的精英學生,平時難免有點小摩擦小矛盾,但在這個時候,集體榮譽才是最重要的,他們代表了華國出戰,怎麼能丟國家的臉?
謝妙第一次參加這種真正意義上的國際規格的競賽,說不緊張是假的,但她這人就是有一點好,心大,而且是典型的考試型選手,考得越大心態越穩,任靜羨慕死了明天就要考試謝妙還能早早睡覺,一大早任靜爬起來繼續學習,謝妙還下樓圍著冬令營的操場晨跑,跑完了回來洗澡換衣服——好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無法打亂她的習慣。
跟謝妙住一起也有一個月了,任靜發現謝妙看起來很隨和,其實是個自律到嚴苛的人,無論是生活還是學習都是這樣,以至於一開始認為謝妙太輕鬆沒有危機感的任靜,現在覺得人家厲害也不是沒理由的,反正換作她,她是沒辦法自律到這個程度,別的不說,就說每天早上起來之後疊的那豆腐塊兒……
第一天考試結束,除了謝妙跟宿懷安外,每個人都垂頭喪氣,老師們也不多說,只希望大家能夠調整心態,好好準備。
各國參賽選手統一安排住宿,為了不被打擾,都是一人一間房,看到其他人喪氣的模樣,老師問謝妙考得怎麼樣感覺如何的時候,她沒好意思說覺得還行,應該沒問題,就含糊地嗯了一聲。老師也沒多想,畢竟謝妙是第一次參加國際賽,緊張甚至發揮失常都有可能,他們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多問的。
謝妙是真的覺得簡單啊!
系統說過,很多在二十一世紀被譽為百年難題的猜想,到了三十世紀,幾乎成為了家喻戶曉的知識,就像幾千年前被證明出的勾股定理,放到現在連初中生都知道一樣。
系統所配備的教育系統,先進程度,根本不是二十一世紀的知識儲備能夠比擬的。
而謝妙從不藏私,她會的都會跟宿懷安講,兩人一個有知識一個有經驗,互相交流學習那簡直就是強強聯合,今年競賽也是宿懷安參加過這麼多場競賽以來感覺最輕鬆的一次,然而從題目難度上,分明又比過去深得多,這足以說明他的水平較之過去又有了很大的進步,而不是原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