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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嘮叨了一路,但三個小的都老老實實聽著,謝爸爸說得這些道理他們都懂,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從中感受到來自長輩的關懷與呵護。
哪怕他們都長大了,是成年人了。
到了地方,謝爸爸眼看著三個小的下車,內心感慨萬千,想當初他們上高中的時候多青澀啊,現在是真的都長大了,都到了可以工作的年紀。
謝妙下了車,跑到駕駛座旁邊,謝爸爸拉下車窗還叮囑呢:「有什麼事都可以給我打電話啊。」
她彎下腰在老父親臉上親了一下,笑得甜蜜:「知道啦爸爸,辛苦你啦。」
「叔叔回去路上開車慢點兒。」宿懷安道。
「老叔趕緊回吧,別讓我嬸子一個人忙活。」薛燃擺手。
謝爸爸被女兒親了一口可舒坦可欣慰,「你們進去,我看著你們進去再走。」
首都檢察院在公安局對面,宿懷安看著謝妙:「你要乖乖的。」
「你也是。」謝妙戳他,「別只顧著訓我。」
宿懷安輕笑:「我走了。」
謝妙踮起腳尖也親了他一下,「快走。」
然後宿懷安發現前一秒還對自己和顏悅色的未來岳父,此時此刻坐在車裡黑著臉看他,他不敢久留,趕緊跟謝爸爸打了個招呼走人,免得引來殺身之禍。
薛燃酸的要命:「喲,這都上班了,還擱這兒黏黏糊糊的,信不信我舉報你?」
謝妙:「我不信。」
兩人一邊打鬧一邊走進公安局,當然進去了就不鬧了,給人的第一印象還是得好。
謝爸爸見三人都進去了,看不著人了,這才驅車掉頭準備回家。
說起來這車還是宿懷安的,因為他們家現在還沒錢買車,所以宿懷安讓他先開著,不然也不方便,謝爸爸覺得可以現在買一輛電動車,首都堵車太嚴重了,電動車反而更快點兒,就是拿不了太多東西。
九點鐘報導,謝妙跟薛燃八點半就到了,一聽說他們是新人,大廳的女警就對他們說:「你們先坐在這兒等一下吧,陳隊他們現在正開會呢。」
謝妙點頭:「謝謝。」
她看起來很爽朗,長得又漂亮,因為這會兒也沒人,大家就聊了幾句,今年局裡新人就兩個,一個謝妙一個薛燃,難不成今年招聘看得是顏值?結果得知謝妙是刑偵隊的,薛燃是搞信息的,負責接待的兩個女警都驚了:「你是刑偵的?」
對於女警姐姐們的欽佩目光,謝妙表示很享受:「是啊,怎麼了?」
一個圓臉女警道:「你不知道,刑偵隊一個女警察都沒有,因為實在是太累、太忙了!我們其他人是上午八點上班,下午六點下班,還有雙休,但刑偵隊沒有啊!刑偵隊只能輪休,輪休的時候還得二十四小時手機開機,隨時都有緊急任務!」
「我之前也是分到刑偵的。」另一個單眼皮女警說,看樣子現在還心有餘悸,「給我累的,上了三個月的班,直接月經不調——」
話說一半,突然意識到還有個男人在場,趕緊住嘴,「反正就是累,不過實習期就是三個月,陳隊那人雖然看著暴躁,但其實心細得很,工作強度過高,他不會留你的。」
這也是為什麼她離開刑偵隊的原因。
謝妙認真道:「我不怕。」
「情信中心那邊也輕鬆不到哪裡去啊。」圓臉女警又說,「又得忙案子調查,又得負責網絡安全,成天坐在電腦前面,坐的人都懷疑人生。」
所以雖然是編制,鐵飯碗,工資看起來也很高,但是在消費同樣高的首都,靠工資過日子,那都是緊巴巴的,更別提累了。
最重要的不是身體上的累,工作久了精神也容易疲憊,每天看到的都是社會跟人性最陰暗的一面,不少警察都有或輕或重的抑鬱,女警更加纖細敏銳,也更容易受到衝擊,所以聽說謝妙是刑偵隊的,她們才覺得她干不下去。
公安局女警不少,大多數都是後勤,幹起來相對比較輕鬆,也仔細。
兩個女警都很健談,單眼皮女警在刑偵隊待過,對刑偵隊比較熟,還熱心地跟謝妙說了刑偵隊的情況,正聊得熱火朝天呢,看了下工作群:「會議結束了,走,我送你去刑偵隊吧?」
至於薛燃,薛燃自己去吧。
刑偵總隊辦公室在二樓,人還不少,進去粗略看一眼就有十幾個,正聚集在一塊白板前面開小會,單眼皮女警敲了敲門,坐在最前頭穿著便服的男人便回頭:「什麼事?」
「陳隊,這是局裡今年來的新人,今天來報導的。」
陳隊鬍子拉碴,有點邋遢,身上穿著件皮夾克,黑眼圈嚴重,一看就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剛才單眼皮女警說過,他好像過年都沒來得及回家,因為年前發生了一起重案,整個刑偵隊都沒能放假,而且過年期間很多店家修業,線索也不好找,弄得是焦頭爛額。
陳隊今年三十九,眼看就要四十了,當了快十年刑偵總隊隊長,破案無數,目前是離異狀態,有個女兒,被前妻帶走了。
離婚原因整個局裡都知道,嫁給警察,那基本就是喪偶式婚姻,妻子承受的壓力太大,真不能怪人家。
「成,我知道了。」
刑偵隊一個妹子都沒有,一群大老爺們兒,打光棍的更是一大堆,警察這個職業相親肯定不比律師老師吃相,所以哪怕被案子弄得焦頭爛額,看到水靈靈的謝妙,也都激動的不行,個個恨不得立馬衝上來幫忙帶新人,也就是被陳隊眼神殺,才按捺住興奮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