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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嘴上謝?”陸爵風斜睨著白芷,骨節分明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在餐桌上敲著。
“陸總想要我做什麼?”白芷抬眸。
“什麼都可以?”陸爵風反問。
白芷挺直背景,盯著陸爵風:“當然,陸總儘管提。”
她並不想欠他太多人情。
無論多艱難多苛刻的條件,她都會全力以赴。
只是,這世上還有什麼是陸爵風需要別人幫他的。
白芷心下疑惑。
“伺候我洗澡睡覺以及協助我做康復訓練。”陸爵風眸中玩味之意漸濃,“一直到我腿完全好為止。”
白芷:“……”
這些不是護工的活兒嗎?
哪兒需要她來做。
等等,伺候他洗澡睡覺,這才是重點吧。
白芷一瞬間有種被套路了的感覺。
“反悔了?”陸爵風已經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當然不是。”白芷迎上陸爵風的視線,眼神要有多坦蕩就有多坦蕩。
不就是做一段時間的護工,照顧病人嗎?
*
陸家老宅。
二樓主臥,徐婉寧正對著鏡子左右照看,這款織錦纏枝蓮真絲旗袍是金陵織造局送來的,一年也就做這麼幾件,放在古代,那就是貢品。
比起其他豪門闊太滿身堆滿的名牌,高下立見。
畢竟這可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到的。
看著鏡中典雅無比的自己,徐婉寧將珍珠項鍊戴上。
完美,年初三的下午茶,就它了。
徐婉寧滿意的摘下項鍊,坐在梳妝檯前,考慮著明天要做些什麼。
“太太。”傭人怯懦的聲音響起。
徐婉寧轉過頭,看著門口低著頭大氣不敢出的傭人。
“說。”她聲音冰冷,神色有些不耐。
“大……大少爺剛才來電話,說是……說是今年過年要在碧水清苑,就不回來吃年夜飯了。”
“啪!”
珍珠項鍊摔在地上,大珠小珠散落了一地。
徐婉寧氣的面色鐵青,爵風為了那個狐狸精,不回來過年?
想到前兩天喝下午茶時其他幾個太太陰陽怪氣的嘴臉,徐婉寧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如果他真的陪著那個小賤人過年,那麼她的臉往哪兒擱?
玩弄戲子是權貴圈裡的風流佳話,可被戲子玩弄,那就是天大的笑話。
徐婉寧怒氣沖沖的來到書房,見陸政臨正端坐在書桌旁看報紙。
她一把奪過陸政臨手中的報紙:“你還有閒心在這裡看報紙!爵風被那個不要臉的戲子勾的都不肯回家過年了。”
陸政臨抬起頭,淡定的看著妻子:“不回來就不回來,前幾年,爵雲不也經常不回來過年?”
“那能一樣嗎?”徐婉寧氣急。
“怎麼就不一樣了?”陸政臨奪回報紙。
“爵雲不回來過年,那是在國外深造!”徐婉寧生氣的說道,“可是爵風不回來過年,是為了一個不入流的戲子,這讓別人如何看我們陸家?再說了,爵風是陸氏集團的繼承人,他這麼荒唐,以後怎麼在董事會立足?”
“你想太多了。”陸政臨搖了搖頭,“正如爵風所說,能不能在董事會立足,靠的是他的本事,而不是他的私事,孩子們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何不隨他們去?”
“隨他們去?”徐婉寧怒道,“你的意思是娶個戲子進門你也不管?”
“他愛娶誰那是他的事。”陸政臨被徐婉寧纏的有點不耐煩,“我看你就是閒的,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被陸政臨這樣一說,徐婉寧更加生氣,下樓就要去找陸老爺子評理。
陸政臨無奈,怕徐婉寧急火攻心,衝撞了老爺子,只好放下報紙跟了下來。
後院小亭子裡,紅梅開的正好。
歲寒三友中,陸老爺子最愛梅花,整個後院就是一個小小的梅園,栽種著各色名貴梅花,只是今年,紅梅開得無比新鮮。
陸老爺子心中大喜,忙命人把茶具搬了過來,獨自正在亭中品茗賞花。
遠遠瞧見徐婉寧急匆匆而來,老爺子嘆了口氣,抬了抬手,讓伺候在旁的傭人退下。
“爸爸,爵風真是越來越不成體統了,居然為了那個女人不回家過年。”徐婉寧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幫陸老爺子倒茶。
剛泡好的峨眉山雀舌毛尖,在暗紅色的紫砂杯中汪著一抹綠,如上好的冰種翡翠。
陸老爺子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緩緩開口。
“今年的白須硃砂開的不錯,就是這重瓣綠萼遲遲不開,回頭你讓宋家老爺子來幫我看看,是不是花匠切花沒切好。”
“爸!”徐婉寧無心欣賞紅梅綻放,“你得把爵風喊回來,為了個戲子,過年都不回家,這話傳出去多難聽。”
“白芷是小可小愛的母親,你以後不要再戲子長戲子短的。”陸老爺子放下茶杯。
“是。”徐婉寧敷衍的答應,“但是爵風必須回家過年。”
她說著就撥通陸爵風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