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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敲門聲,戚淑跑去開門,俞泉和周池光赫然站在門外。
戚淑給他們拿拖鞋,周池光夸戚淑變漂亮,戚淑笑。
戚泠在廚房叫:「你的水燒開了。」
戚淑慌慌張張:「別動別動,我來了。」
周池光脫下的外套,還沒問上戚淑放哪處。
俞泉道:「還是給放客房,回回來都這樣。」
周池光覺得俞泉說的有理。
周池光拉開客房的門,瞬間被言禾一身恍花了眼。
一身透白得跟國人都不一樣,被子只及腰,露出的腰側遍布青青紫紫的吻痕……
周池光默默拉上門。
轉頭就看到戚泠拿紙擦手,漫不經心從廚房走出來。
周池光:「你狗變得啊?」
戚泠眼睛在他拉門的手上轉一圈,輕鬆道:「反正你又不是骨頭。」
周池光無言。
周池光但見戚泠當著他面拉開了門,半掩著一條縫,進去給言禾把被子給蓋好,慢慢踱步出來。出來關門小心翼翼,周池光連個聲都沒聽見。
人和人之間,果然是不一樣的。
周池光驀然服氣。
周池光拍了拍戚泠的肩道:「好好過。」
戚泠眉目張揚帶笑:「不會比你和老俞之間鬧騰的。」
「也是。」
最後將衣服搭在了沙發上。
過了會雲沉也來了,往沙發上一躺,赫然像是條死狗:「不行了不行了,來杯水。」
戚泠倒好水,將杯子塞他手裡,雲沉仰頭全喝了。
喝完將襯衣的前幾顆的扣子解了,直喘氣。
戚泠:「你這是遭遇了追情債了?」
雲沉搖頭:「路上堵車,和前面開車那孫子對罵來著。」
俞泉安然比大拇指:「論罵街,我只服你。」
雲沉翻個白眼。
雲沉是軍校出來的,嗓門大,能壓人。
多次在路上和司機衝突後,面對著面開罵。
門鎖微動,眾人回頭看去,沈南行開門,身後跟了個人,戚泠隱隱覺得眼熟。
沈南行和眾人打過招呼,拉著身後的人道:「我哥,瀋北渚。」
大家打過招呼,瀋北渚一個人跑陽台待著去了。
沈南行去了廚房,幫自己媳婦兒做菜。
俞泉也覺得眼熟,想不起來哪兒見過。
十多分鐘後,言禾醒了,穿好衣服,迷迷濛蒙拖著拖鞋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往外走。
戚泠看他,滿臉才睡醒的樣子。
戚泠起身,走過去,給他把襯衣領子理順,推著他肩,讓他坐沙發上。
言禾坐的特別規矩,戚泠不管他,問:「喝水還是喝茶?」
言禾想了想:「茶吧。「
戚泠起身給他泡了杯紅茶,塞言禾手裡。
言禾喝了幾口,眼神才開始對焦。
大家就靜默看著戚泠忙東忙西。
雲沉和俞泉對視一眼。
雲沉一臉懵比指了指戚泠:這就是日常相處啊?
俞泉攤手:我也沒想到你侄子還會是這種男友。
戚泠見人醒了,拉著言禾又介紹了一遍,重點說了說周池光,上次言禾沒見著他人。
一一打過招呼,戚泠總結:「都知道他過敏性哮喘啊,別當面抽菸。」
雲沉:……
周池光:……
俞泉:……
呵呵。
瀋北渚從陽台回來,還帶著宿醉的頭疼。
和言禾對視的那一刻,兩人皆是驚訝。
言禾不確定道:「沈醫生?」
瀋北渚:「言老師?」
眾人皆默。
人生何處不相逢。
戚泠想起來了,俞泉也想起來了,那天,孔冬松拍的那照片,旁邊站的,就這男人。
沈南行出來,見兩人認識,道:「我哥也在C大工作,你們都認識?」
瀋北渚不尷不尬道:「認識。」
言禾只笑。
戚泠想了想,心裡冒了個大寫的臥槽,結合著瀋北渚的屬性,料想是追過言禾的?!
這樣一想,更不爽了。
沈南行忽然也悟了,低頭只做不知道。
瀋北渚倒是有點沒摸到頭緒,問言禾:「你……上次那個不是你女朋友?」
言禾指了指戚泠,說:「不,這個才是我對象,上次那個是同事。」
瀋北渚一驚,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看眼言禾,不再開口,跑廚房去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剩個戚泠坐在言禾身邊,聽完臉色黑透。
俞泉和周池光此道中人,看透不說透,帶著個迷迷糊糊的雲沉,將話題帶偏得一萬八千里追雲逐月。
言禾時不時插嘴幾句,倒是也算得上初次見面其樂融融。
多聊幾句,雲沉就開始百無忌憚讓好奇心開始發揮。
雲沉:「哎,這麼多年了你回國是個什麼感受?」
言禾想了片刻道:「日新月異。這城市,有時候快認不出來了。」
戚泠道:「你走那會兒才千禧年出頭。」
戚泠記得很清楚,那個初春。
他有點煩躁碾了碾指尖,端起茶水喝了口,不說了。
言禾笑道:「是啊,當時房價多便宜啊,現在簡直是漲的厲害。」
戚泠手指有些僵硬,低低道:「你最初的那套房子說賣就賣了,我後來攢了點錢想買回來,不過人家是兩個老教師夫妻,住慣了,說什麼都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