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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戚泠回頭就抓著那人領口問:「你碰他哪兒了?」
「摸了下臉怎麼……」
話沒說完,戚泠一個拳頭就過去了,穩准狠一擊命中。
言禾拿著藥,側頭不再去看,再緩緩,又覺得好了很多。
耳邊卻有戚泠揍人的聲音。
情緒漸漸平復,言禾覺得去了半條命,倚在車旁喘著,怕氧氣又消失而去。
那紫色的藥盒,緊緊拽在手心,不敢放。
一張稚嫩的臉出現在他面前,臉上有點紅暈:「你這是,哮喘?」
言禾:「過敏性哮喘。」
那人點點頭:「你對什麼過敏?」
言禾:「尼古丁。」
那人又點點頭,總結道:「你是直的,不喜歡這裡的氣氛?他搭訕你你覺得噁心?」
言禾不說話了。
那人露出一口白牙笑了起來,帶點青春的稚氣:「我有個親戚有哮喘,這病和情緒關係很大。你是戚泠的朋友嗎,我是孔冬松。」
言禾低低喘著,點了點頭,沙啞著:「言禾。」
戚泠回來,衣衫的扣子都解開了,眉眼下有點擦傷,不細看看不出來,他的袖子都捲起來,他看言禾一眼,帶點小心翼翼問:「上車?」
言禾點頭。
戚泠對孔冬松道:「你坐後面去。」語氣帶著幾分氣急敗壞。
孔冬松也不說話了,乖覺上車。
言禾攤在位子上,去拉安全帶,戚泠見了,給他拉好,他不拒絕。
戚泠給他那邊窗子打開。
車子發動,夜風慢慢緩解帶走了酒吧那種煙霧繚繞的空氣。
戚泠側看一眼,見言禾好些了,道:「不是叫你不出去嗎?」
言禾低聲:「嗯。」
戚泠:「那你還去?」
言禾有氣無力:「非要互相傷害嗎?」
孔冬松:「噗……」低低笑了。
戚泠無話可說。
戚泠開到小區,停下,孔冬松一看,不下車了。
戚泠和言禾先後下車,戚泠道:「出來。」
孔冬松連連搖頭:「不要。我要回我住的地方。」
戚泠:「我揍你了!」
孔冬松:「你試試。」
戚泠扶額,捏了捏額角:「行,你等著。」
轉身往小區里去了,孔冬松急了,對著他背影吼了聲:「你人渣!」
戚泠頭也不回。
言禾尷尬站在一邊,看著孔冬松眼角都紅了。
孔冬松看他一眼:「讓你看笑話了。」
言禾侷促:「沒有。」
孔冬松還是下了車。
帶著一臉失落和消散了不少的酒氣。
靠在車邊上,就站在言禾對面,帶著滿臉的落寞。
「你是他朋友嗎,我怎麼沒見過你?」
言禾:「我才完成學業回國,沒見過很正常。」
孔冬松:「哦,我是他前男友。」
言禾滿臉尷尬。
孔冬松突然問:「你知道他是彎的嗎?」
言禾:「知道。」
孔冬松一霎放鬆,靦腆笑起來:「我見剛才你那樣子,還以為你覺得基佬噁心。」
言禾沉默。
孔冬松望天,可能真的喝的有點多了,被戚泠一激就滿嘴話。
「俞泉說他初戀回來了,他忘不了,你見過他初戀嗎?」
言禾:……
言禾硬著頭皮:「見過。」
孔冬松眼睛亮了下,又黯淡下去,低聲道:「好看嗎?」
言禾:……
言禾繼續硬著頭皮:「也就,那樣,吧。他也經常嫌棄他。」
孔冬松抬頭看言禾,目光明亮:「嫌棄他初戀什麼?」
言禾感到麻木。
還有沒有辦法好好說話了!
言禾在孔冬松的目光下艱難開了口:「不夠,男子氣,吧?!」
孔冬松:「我就知道,哪有十全十美的人。」
言禾膝蓋好疼。
孔冬松來勁了,道:「我聽俞泉說他初戀還比他大兩歲,他今年都28了,他初戀該殘了吧。」
言禾捂眼:「大、概、吧。」
孔冬松:「都什麼老古董了,俞泉說他初戀當年就扔他一個跑了,現在又回來,就他戚泠一個是痴情種嗎,人稀罕他嗎?上趕著往前湊……我、不好嗎?」
言禾總算找到句能搭話的,連忙道:「你很好。」
孔冬松目光又黯了:「他不稀罕我。」
言禾再次語哽。
這到底是個什麼節奏!!!
孔冬松抬頭:「你能給我講講他初戀嗎?」
言禾單手捂眼。
朋友,各自留一線,日後好見面!
「冬松。」未見人聲先至。
言禾回頭,見著個男人,和戚泠差不多高,冷硬面容,慢慢和戚泠並肩往這邊走。
言禾鬆了口氣。
俞泉目光在言禾臉上轉了圈,又去看孔冬松,道:「走吧,池光在樓上等你了。」
孔冬松沮喪垂著頭,跟在俞泉身後,忽然對言禾道:「上去陽台歇歇嗎,你才犯了病。」
戚泠:「好。」
言禾:……
俞泉:……
孔冬松熱絡給言禾搬了椅子在陽台,言禾坐著,呼吸著流動的空氣,舒服很多。戚泠站在一旁,摸出根煙,放鼻子下面聞了聞。看幾眼言禾,就靜靜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