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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泠伸手拇指腹壓在言禾唇角,冷冷問:「想吐嗎?」
言禾搖頭,呼吸有幾分緊。
不過一霎,戚泠的唇重重壓上言禾的,舌探在他唇縫間,不斷逡巡,津液溢在言禾唇齒間,嘖嘖作響,水漬斐然。
他在試他。
言禾順從微微張嘴,霎時被按在車窗上從裡到外被舔了個遍,直到言禾開始微微喘,戚泠睜眼,停下,分開後又用拇指壓了壓言禾的唇角,眉眼含笑。
重新並肩而站,戚泠唇角的笑意不退。
期間有人看過來,目光在戚泠和言禾身上轉悠,戚泠死不要臉一歪頭就靠在言禾肩上,打量的人作鳥獸散。
言禾尷尬幾分,也任由他靠著。
這些方面,言禾對戚泠算得上近乎縱容。
周池光和雲沉出來,臉色不好看,雲沉跟在最後,身上衣服沒亂,到底是把人帶出來了。最後的孔冬松走的很緩慢,整張臉緋紅,單手扶額,醉了。
走到戚泠和言禾面前,孔冬松愣了愣,放下手,似乎想要看清楚戚泠。
戚泠伸手環住言禾的腰,半個人都賴在他身上。
孔冬松眼神微閃,一言不發跟著雲沉上車。
一路上,車裡言禾和戚泠也沒說話。
周池光帶孔冬松去了戚淑家,給他擦了把臉,扔客房去睡,戚淑給換了個床單被套。
戚淑和孔冬松認識,但還未熟稔。
孔冬松說謝謝,戚淑有點侷促,點了點頭。
一下午大家都沒什麼興致,言禾幾次想跟戚泠說話,張口無言,又生生壓下去。
孔冬松睡醒起來,也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雲沉不怕死,被氣氛悶壞了,拿著白酒嚷嚷,大有不讓他玩真心話大冒險要一頭撞死在桌邊的壯烈感。
一眾人默然,戚泠拿過一瓶酒,啪一聲放中央:「玩!」
一語定。
雲沉悶著一肚子壞水,一邊吃飯一邊想問題,樂的嘴角忍不住彎著。戚淑一心擔憂,壓著不說,孔冬松就跟啞了一樣,只吃飯。
瀋北渚覺著這氣氛真是百轉千回,端的是個複雜。
熬到雲沉期待的節目,雲沉眼睛都在放光,不住興奮道:「你們待會不要躲啊~這酒度數可高著呢~」
言禾一臉正經點頭:「好的。」
眾人:……
第一輪贏得的是瀋北渚。
雲沉失望,看瀋北渚。眾人也看瀋北渚。
瀋北渚道:「言禾吧,問題。」
想了半天,咧嘴笑:「噫,我一直好奇,你怎麼沒看上我的……」
戚泠臉沉了沉,瀋北渚當看不到他眼光。
言禾思量一會,正色問:「可是你一直拿著天文的問題來問我,我覺得你是純學術派的……後來,就沒見到過你,這樣算是表達過你的心思嗎?」
瀋北渚笑了:「你說得也對,我該再試試。」
戚泠冷笑。
眾人也開始假裝看不到戚泠臉色。
第二輪,終於輪到了雲沉。
雲沉嚷嚷:「言禾言禾言禾,問題!」
戚泠瞪他眼:「你說。」
這……
雲沉舔唇,小心翼翼道:「你在國外談過幾個男朋友啊?」
言禾睜眼,摸了摸鼻子,說:「實話麼?」
雲沉點頭如抖。
「沒有。」
雲沉:「你騙我。」
言禾正色:「真的。」
雲沉:「我不會信的。」
雲沉腦子一轉:「那你談過女友?」
言禾正要開口,戚泠啪一聲將杯子放桌上:「第二個問題了。」
下一輪。戚淑抽中,嘆口氣,問了沈南行不痛不癢一個問題。
再一輪,孔冬松抽中了。
眾人:……
孔冬松眼睛在座轉了圈,周池光有點不耐煩:「隨便問問就夠了,我們這兒還吃飯呢。」
孔冬松低頭,抬頭看瀋北渚問:「你追過言禾麼?」
瀋北渚:「有一段時間問天文問題追著人跑,真追過倒是算不上,摸過手後以為他是直的,就沒想法了。」
言禾摸摸鼻子,戚泠冷臉,瀋北渚言笑晏晏。
氣氛古怪,到底是玩不開。
收桌子了,孔冬松跑去陽台抽菸,言禾在沙發上看電視,聽著雲沉胡侃在軍隊的事情。
戚泠幫戚淑收了碗,看眼言禾,還是去了陽台。
孔冬松見戚泠來,笑起來,半是嘲諷:「又不躲著我了?」
戚泠嘆氣,抹了把額前的碎發往後,看小區外路燈點點,站在孔冬松五步外。
「不是,有些話,還是說清楚好。」
孔冬松又笑:「你還和我說的不清楚?」
戚泠沉聲:「我覺得你有想問的,一直沒給你機會問,你要是不想問我就進去了。」
孔冬松想笑,笑到一半,心裡澀,靠在欄杆上仰頭閉目。
孔冬松:「你說得對。」
戚泠不說話,等著他說。
孔冬松長吐口氣:「問個俗套的?」
「問。」
「我哪裡不好?」
戚泠垂目,再抬眸,平緩道:「沒有,你挺好的。」
略微沉聲,又道:「如果言禾明年回來的話,可能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孔冬松自嘲,笑:「說到底,還是我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