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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車回家,一路留意路況,沒看到相似的人。
言禾還能想起那種心情,坐在空蕩的房間等待戚泠的心情。
不知結果,不測去路。
忐忑。
不安。
等門鎖響動聲細碎響起,他好像從不知哪裡又落回現實的世界,激動站起來,又不敢靠太近。
戚泠的眼眶是紅的,看著他,胸口起起伏伏。
想擁抱的手收斂在身側,不知下一步如何動作。
戚泠舔舔唇,垂頭,唇角是乾裂的。
言禾不知道他在外面走了多久。
去了哪裡。
戚泠把門關上,安靜換鞋,胸口起伏愈大,言禾就在身邊,像是個情感宣洩口,他拼命忍耐。扯鞋帶的動作顫抖,手指有點不聽使喚。
言禾安靜蹲下身,幫他解開。
頸子後面一涼。
水。
言禾頭抬到一半,驀然清明。
淚水。
戚泠沒忍住,哭了起來,半是咬著唇,半是無聲。
言禾幾乎忘記了他這個哭法。
幾乎忘記了,戚泠也會有忍不住的那一刻。
兩個人對望,言禾眼裡晦澀的情感起起伏伏,戚泠無聲的指責那麼明顯。
言禾:「我……」半天沒再憋出一個字。
現在也不適合提及止梅。
戚泠發聲顫抖沙啞:「你沒跟出來。」
語氣又太鎮定。
又帶著點狠勁兒:「你是我的。」
忘記了是怎麼被推搡進臥室的。言禾伸手想擋開,戚泠不管不顧無賴一樣扯著他衣服,言禾聽到扣子脫線崩開的聲音,頸側皮肉被啃噬,帶著暴戾,他疼。
言禾想抓著戚泠的手:「戚泠!」
然而戚泠力氣比他大得多,常年被教導的身式,制住他很輕鬆。
言禾越反抗,戚泠越是壓制。
等戚泠把言禾的褲子強行往下扒。
言禾驀然放棄掙扎。
似是輕嘆一般耳語:「你說過不會弄壞我的。」
帶著說不出的失望。
戚泠停了手。
退了一步,放開言禾。
皮膚□□的地方因為寒冷起了小疙瘩,腰上在掙扎的時候被他掐青了,斑駁幾塊。
這場景,又那麼似曾相識,除了言禾沒有發作哮喘外,有太多區別嗎?
戚泠難耐閉眼,淚跟著往下滑。
他蹲在言禾腳邊,將臉埋在雙膝里,蜷起來。
他幹了什麼?
耳邊傳了窸窸窣窣穿衣的聲音,言禾把衣服慢慢理好。
戚泠肩背聳動。
言禾溫柔道:「不如你先洗個澡去好不好,你手很冷。」
戚泠胡亂點頭。
言禾身上還殘留著戚泠手指的凍感。
等戚泠出來,言禾把他塞進被窩裡,戚泠不說話垂目,言禾親親他額頭。
戚泠的心蒼白到一片雪色。
他閉著眼睛,什麼都不想說,什麼也不願意想。
過了會,言禾鑽進他被子,帶了蒸騰水氣乾淨氣息。
言禾握著他手,戚泠手指已經變熱,帶著往腰上放。
帶著引誘道:「輕點,嗯?」
戚泠忍不住一點一點往上觸,言禾的聲音低低浮在耳邊。
他想要他,瘋狂的。
再也不想理會那些顧及,就算他後悔,他嘔吐,他也不放開。
這是他的。
早上的陽光偏到正午就開始烈。
戚泠一根煙抽完,深深吐息。
那是他們分開前的最後一次,他衣服都沒脫完,仿佛帶著極度的不尊重,言禾沒問,乖順得讓人心疼。
現在想起來,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卻維繫著他易碎的自尊,不戳破。
真是。
戚泠回想起那些細節,言禾對他的縱容又滲透到方方面面。
唯一比較肯定的是,還有一件萬幸他還不知道?
戚泠笑,自嘲。
有些事,還是戚雲威帶到墳里好了。
人死燈滅。
他也不想再說。
言禾從病房裡走出來,止梅站在樓道里。
言禾問:「看到戚泠了嗎?」
止梅指了指樓下,說:「抽了根煙,心情不好吧。」
言禾看他,嘆口氣。
言禾:「他還是這樣。」
止梅笑:「我覺得對戚泠的影響比對我大。」
言禾低頭:「這件事我做的不妥。」
止梅沉默下來。
半晌:「謝謝你,我也只能重複這句話。」
素手挽耳發,笑容不諳世事。
戚泠進病房。
言禾看到他,指著他說:「他就是。」
止梅媽有兩分尷尬,還是笑笑,言禾資助過他們家,就算心裡有什麼,也不是她家事。
戚泠好奇:「我是什麼?」
止梅媽神情更有些格格不入。
言禾倒是沒在意那麼多,直言:「剛才阿姨問我這麼大有對象沒有,我說她早就見過了。」
戚泠一怔,眉眼鬆動,笑開來。
中午吃過飯,止梅和言禾偶爾有兩句話,戚泠則是幾乎完全緘默。
止梅不多留他們,戚泠默認,言禾說下次出院來看止梅父親。
路上。
戚泠問:「她爸,是怎麼回事?」
言禾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只道:「我聽她的意思,是復發第二次,很快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