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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孔冬松這麼長時間之後再次踏入戚泠的家裡,雖然家都變了,感覺總是有點怪異,被瀋北渚牽著,又覺得分外安心,並不有什麼尷尬不適,都是早放下的事情。
裝修很不一樣,不再是冰冷死寂乾淨,原木的深棕色,到處都有的抱枕擺設顯得幾分冗雜,又顯出幾分熱鬧勁兒,孔冬松想,他們都變了,又好像沒變。只是都找到了屬於他們各自的人而已。
孔冬松又想,要是他們以後買房子,沈大夫大概會喜歡乾淨簡潔一點的風格。
言禾進廚房做飯,戚泠跟著進去,幫著他處理一些食材,言禾說:「都來了,你出去招待下他們吧~」
戚泠頭也不抬:「外面有尤素西呢,我們家她門兒清,不管他們。」
言禾伸手揉一把戚泠的頭髮,被戚泠逮著手親了口,還挺響。言禾收手,覺得有點虧。戚泠低頭,唇角慢慢挑起來。
等廚房的事情做的差不多,戚泠又看了一圈,沒自己能做的,扯了張廚房紙擦手,說:「那我先出去了。」
言禾擺手:「去吧。」
戚泠在言禾側臉上親了一口,把芥末從抽屜里拿了出來擺檯面上。
外面不知道尤素西說了什麼話,孔冬松很委屈,上齒咬著下唇,被咬的那一塊發白。瀋北渚和孔冬松低語著,尤素西滿面笑容給自己斟了一杯咖啡,眼眉彎彎。雲沉還沒來,不過來了也沒什麼用。
想到什麼來什麼,門鈴響了。
尤素西:「滴滴滴,您的自動洗碗機已到貨~~~」
戚泠:……
尤姑娘和他小舅真的挺配的。
雲沉提了點東西,率先拿出一杯尤素西點的珍珠奶茶給她打開,尤素西接過,笑嘻嘻轉身又坐沙發上,打過招呼,雲沉見著孔冬松和沈大夫詫異一霎,又收了神情。
這飯吃的孔冬松不是很開心,但還是很好吃,走的時候又消了對尤素西的哀怨。
瀋北渚腰不消幾天就差不多好了,在學校碰到一次何玄,問了幾句,瀋北渚像是和熟人說話一般,聊了下,聊到孔冬松不自主笑起來,何玄見了,驟然沉默。
再開口,何玄說:「新找的這個不錯,比我勇敢。」
瀋北渚:「只是傻而已。」
何玄不言,低頭告辭,多說已無益。
瀋北渚目送他離開,何玄和大學時代變得不多,看背影還是那麼倔的樣子,故人舊事,算是已死在歲月故里。
沈大夫轉身走幾步,孔冬松的電話來了,開口帶著二十歲的一驚一乍問:「今天都沒什麼嗎,醫生說今天有事就再去看看的,有嗎有嗎?」
沈大夫沉穩答:「沒有,也不疼了。」
孔冬松:「噢,我媽周末找我回家。」
沈大夫:「怎麼了嗎?」
孔冬松憂慮:「你說我媽還會不會拿條子抽我???」
沈大夫:……
瀋北渚笑起來,無聲的,不然小盆友該炸毛了。
等言禾再知道他們的事情,家裡又是一桌人,只是這次蹭飯的陣容換成了常見的,俞泉和周池光基友,尤素西和雲沉夫妻。
彼時周池光啃著個雞爪,說:「我舅舅打不到孔冬松那小崽子,還不小心把腰閃了。」
尤素西手裡也是個雞爪,啃著:「哦,那問題來了,孔冬松被打哭了嗎?」
周池光舉起酒杯和尤素西碰杯:「沒有,瀋北渚當機立刻按著孔冬松,進去給我舅看腰了~~」
尤素西喝口啤酒:「臥槽,套路夠深的。」
周池光:「然後我表弟就按照我說的一哭二鬧抱著他媽開始哭,一口一個往事說著,中間進入家庭劇模式的哭戲,哭完了就是新聞聯播的幸福美滿~」
戚泠:「哦,所以我又是往事裡那個渣男?」
周池光:「別這樣說,孔冬松現在喝醉了還罵你,一邊罵你一邊誇他家醫生,誇起來我雞皮疙瘩都不夠掉的……」似乎想到了什麼,周池光打了個冷戰。
尤素西:「我知道我知道~~~是這樣的,」尤素西站起來,「都是我當初瞎了眼~色迷心竅~」
戚泠:「……你表情很到位。」
言禾:……
雲沉捂臉。
只有周池光捧場:「對對對,就這樣開場!!!」
尤素西還要說什麼,動作都擺開了,忽然一陣噁心,捂著嘴,直奔洗手間。不一會,傳來嘔吐聲和水聲。
雲沉:「她這是怎麼……」
戚泠頭也不抬:「講壞話的現世報。」
言禾起身去看,不多時,裡面傳出尤素西一句大聲的臥槽!
言禾出來,尷尬對雲沉道:「你可能需要去樓下的藥房買根驗孕棒。」
雲沉:???
雲沉:一口一!!!
雲沉:!!!!!!!!!!!
雲沉:「我我我馬上,去!」
話都沒說完,人起身就走,戚泠眼明手快扶住凳子,免得倒了。
戚泠問:「真的假的?」
言禾神情複雜,勉強說:「聽她的描述,大概是,差不離的。」
戚泠:「什麼描述?」
言禾:「離定點的日子已經過了三周,馬上又是一個月了。」
戚泠:……
俞泉從美食里抬頭給了評價:「心大。」
周池光後怕般再啃口雞爪:「幸好我不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