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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禾:【沒了】
孔冬松半信半疑:【他……真的不是很在乎何玄?】
言禾:【嗯】
孔冬松驀然道:【你告訴我這些幹嘛?】
言禾:【……上次是誰滿臉不高興讓我送去表哥家的?】
孔冬松:【……】
孔冬松:【大恩不言謝】
言禾:【行了行了,好好過吧,別想太多】
孔冬松:【哦】
過了好久,孔冬松:【你真好】
言禾:【謝謝】
孔冬松:【可惜不是純彎的】
言禾:【……謝謝!】
瀋北渚臨下班的時候,正要脫白大褂,門口突然竄進一個人影,一蹦到眼前,開心道:「Surprise!」
瀋北渚看清人,好笑:「好歹我沒心臟病。」
孔冬松:「你這什麼意思!」
瀋北渚邊脫白大褂,邊伸手掐了掐孔冬松的臉:「年輕有活力真好。」
孔冬松:「……」
孔冬松:「剛好適合你這種老男人。」
瀋北渚不和他頂嘴,微笑:「是啊。」
孔冬松見他這樣,寒磣人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瀋北渚:「怎麼安靜了?」
孔冬松:「其實,言禾給我說了,我……就想來看看你。」
瀋北渚一怔,掛衣服手半滯,最終搖頭笑道:「怎麼什麼話都忍不住說出來,真怕你哪天被人賣了。」
孔冬松:「你又不會賣了我。」
瀋北渚:「不賣,賣了哪裡去找你這麼傻的。」
孔冬松:「……艹。」
瀋北渚大笑起來。
周末到的很快。
言禾看不出來戚泠的異樣,至少不是很明顯。
戚泠收起昨天洗的衣服,還有一套不知他什麼時候買的,黑白西裝。
拿到書房用熨衣服的掛燙機理好,叫言禾:「進來。」
言禾進去,戚泠拿著白襯衣道:「衣服脫了。」
言禾乖乖脫了睡衣,戚泠給他一顆一顆扣襯衣的扣子。
扣好理了理,說:「買的還是合適。」
言禾:「嗯。」
戚泠:「別動。」
說完,拿起一根黑色的領帶,給言禾打好,眉目專注。
不是很緊,戚泠打完說:「要是不舒服給我說,就解了。」
言禾:「好的。」
戚泠總是對影響他呼吸的東西在乎一點。
戚泠把褲子腰帶給言禾,清一色的黑白,道:「去穿上。」
言禾:「哦。」
戚泠的襯衣和褲子都是黑的。
只有領帶是白的。
等言禾穿好,戚泠看了一遍,點了點頭。
兩個人才出門。
一路無話,戚泠也不想說話。
言禾,有點緊張。
雖然見的不是活人。
專門跑到好的花店買了兩束花。
戚泠讓用盒子裝起來,小心放尾箱。
到陵墓門口,報了名字,查過了,放人進去。
停在門口樹木濃郁的地方。
發動機熄滅後,戚泠深吸了口氣。
好半天,戚泠說:「走吧,我帶你去。」
言禾點頭。
拿好花,鎖好車,戚泠走得不算快,且沉默。
言禾安靜跟著。
穿過一座一座墓碑,戚泠走到幾乎最深處停下,墓碑間隙比外面大多了,恰好在樹下,照片上,音容宛在。
戚泠神色複雜看這石碑。
言禾率先把花放下,說了句:「伯父好。」
戚泠跟著放下花,輕聲道:「爸,我又來打擾你了。」
戚泠看向言禾,伸出手,言禾不解,還是把手放他手心上。
戚泠攢緊言禾手說:「這是言禾。他回來了,以後我就和他一起過,人帶過來,不管怎麼樣,還是給您看一眼。」
說完這句,戚泠輕聲道:「你在外面等我吧,我和我爸說幾句話。」
言禾:「好。」
說完,抱了抱他,道:「別太難過。」
戚泠:「不會。」
戚泠目送言禾走遠,直到他站在一顆樹下。
轉頭看墓碑,理了理衣服。
戚泠沉默很久。
緩緩開口:「我原諒你了。不管你還恨不恨我,我不再恨你。
「謝謝老天,我還能遇著他,並且和他在一起,真心的。
「我很高興,雖然你也不可能有任何反應了。」
戚泠低頭:「說實話,有時候想著他在你走後回來,就很輕鬆,你不能把我怎麼樣,也不再能把他怎麼樣。這話是很不孝,不過你恐怕也沒覺得我孝順過。
「爸,今年我很圓滿。」
「以前的事情,也就帶入土吧。
「你也走了那麼久了,要是還沒投胎,愛啊恨啊,也看淡點兒。
「戚淑懷孕了,她明天親自和你說,我就不多言。」
戚泠深吸口氣:「就這樣吧,明年再來看你。
「你要是保佑我媽守口如瓶,我和他好好的,我也不會鬧騰家裡。
「要是不好……
「誰都不會好過。」
「積點陰德吧,爸,我走了。」
戚泠又理了理衣服,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像是如釋重負。
言禾看戚泠過來,微笑,戚泠也回應他一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