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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心口難耐道:「這就是,我們都沒告訴你的,這也是,太后攔著你的原由。因為我娘是為了保陛下,當年被劫持時中的毒,太后欠著安陽王一個大恩情,故,絕口不提我天命不壽的事情,對不起,子玉哥,瞞了你那麼久。」
寧植看著夏暖,她眼神清亮,過往種種次第浮上心頭,寧植眉眼淒楚,一把將夏暖抱在懷中,頰面相貼,熱淚滾燙灼進夏暖的心裡去。夏暖深吸口氣,任由寧植擁著她,不躲不閃。一聲聲悲泣落在夏暖耳際,她倉皇閉上眼。
安陽王府。
蕭羽一一點過聘禮,拾起一台中的一柄劍,高聲道:「吶,你找了許多年的紫電竟然在踏雲樓,張竹竟然一聲不吭!」
安陽王坐在遠處用鼻子哼了一聲,兀自喝著自己的茶水。
雲涯擦過額間虛汗,獻媚又打開了下一台讓蕭羽清點。
這台倒都是蕭羽愛的書畫,蕭羽清點得眉開眼笑,雲涯賠著笑臉站在一側。
幾十台東西都一一點過,已近晌午。
蕭羽拍拍雲涯的肩膀,贊一句:「有心了。」
雲涯連忙點頭哈腰道:「哪裡哪裡,能入蕭爺的眼是這些東西的福氣。」
夏瑋:「口亨!」
雲涯:……
蕭羽道:「留下和我們一起用個午飯罷。」
雲涯點頭,道:「那我去把小暖也接過來?」
蕭羽:「不了,她不在府里……」
雲涯:「不在?」
蕭羽看著手中書畫淡然:「早上讓我送去寧府了,她有幾句話想和寧植說。」
雲涯:……
蕭羽:「算算時辰,小暖該是留在寧府用午飯了吧。」
雲涯:!!!
蕭羽:「你有什麼喜歡吃的菜色麼,我正好讓下人準備準備?」
雲涯:……!!!
雲涯對身後的水東使眼色,水東懵懂,雲涯咬牙霍霍,水東懵懂,雲涯面色陰霾,水東猛然開悟。
水東上前一步,大聲道:「阿雲,出門前你還答應了師父要回去陪他老人家用飯的。」
雲涯低咳一聲:「胡說什麼!」
水東怯怯。
蕭羽惋惜道:「張竹也是很久沒回過京,多年的老友了,你還是回去陪他罷。」
雲涯憨笑:「這,怎麼好意思……」
夏瑋:「那你不走就……」
雲涯趕緊道:「不過家師確實思念徒眾,我不回去也說不過去,百善孝為先,如此,便恭敬不如從命。」
蕭羽笑。
夏瑋:「口亨!」
好不易從王府脫身,雲涯火急火燎上馬往外走。
水東:「阿雲,這不是踏雲樓的方向啊!」
雲涯:「踏雲樓個鬼,老子要去寧府!」
水東:「……你,去幹嘛?」
雲涯:「寧家的飯菜太油了,小暖吃不了,我帶她出來!」
水東:「你怎麼知道?!」
雲涯:「我就是知道!!!」
水東:……
作者有話要說:我放入的時間,19:50分hhhh~
看著我後面的轉折,我覺得以後我不寫文可以去寫段子丫~~
謝謝大家的關心了,我沒什麼大問題,已經開始治療了,好好吃藥用藥就ok了~
☆、思無邪·終回
寧府。小廳。
寧植平復幾番情緒,抬手愛憐觸了觸夏暖頰面,夏暖對他笑,寧植心裡更是堵得厲害,難受不平翻滾。
寧植深深吐息,推了推夏暖:「你坐,別站著。」
夏暖依言,寧植轉身背對著她,不想被她看去了那滿面哀戚。
「雲涯呢,他知道嗎?」寧植問。
「知道。」
「我聽聞太后欲將車心賜給他,而陛下想將夏夜賜給雲涯,前天幾位公公領著旨意卻鎩羽而歸,一封詔書都沒給下去……」寧植深吸氣。
夏暖訕訕道:「是我,我,在場。」
寧植復不言。
寧植捏了捏手,半晌問:「那他呢,為何你……」
夏暖會意:「因為我變了,自私了。」
寧植回身凝視夏暖,眼眶深紅。
夏暖:「可能這就是,佛說的,緣法吧,子玉哥,你我之間,除了我的心意,隔了太多,寧家、太后、我爹,可我和他之間,只要我願意伸手,即刻能得。所以我貪妄了。」
捏緊的手,慢慢也散了,留一聲嘆。
「你說的對。」寧植苦澀承認。
夏暖道:「我無意聽夏夜對雲大哥道,子玉哥為我做了不少,經過了雲大哥我也漸漸明白了,有些事,強求不得,子玉哥,你這麼好,若是真的不喜歡表姐,不妨再等著中意的人出現,既是已經明白始末,你去和太后寧大人說清楚,太后不會不應的。況且表姐雖好,相府卻不是最好的選擇,太后……會想明白的,太后只是,怕你對我,執迷不悟。」
「我聽聞柏家大房雖則無嫡女了,可是兄弟家的幾個女兒也是生的極好的。」
寧植笑,頗是帶了幾分自嘲。
「這事,我會好好想的……我、今後還能去王府看你嗎?」
夏暖點頭。
寧植還想說什麼,淚意卻不斷翻湧,他用手堪堪遮擋光亮,強忍情緒。
寧府,迴廊處。
謝嫻端坐著,身邊的大丫頭悄聲在她耳邊道:「大小姐,還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