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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涯深吸氣:「哦。」
夏暖想了半天,期期艾艾,一閉眼道。
「我覺得我喜歡你,很喜歡,我……對不起,我真的記不起來過去。」
雲涯走到了她身前。
她抬頭,他也看著她。
他眼眶紅了。
夏暖一下子心痛非常。
夏暖喃喃:「對不起,我……」
雲涯:「噓。」將食指放在夏暖雙唇間,止住了接下她要脫口的話。
雲涯右手拇指輕撫夏暖眉鬢,輕輕划過她側臉,幫她將一縷散發攏到耳背後面,指尖隱隱顫動。
雲涯喉頭滾動,沙啞道:「昨晚魯莽了,我……」
艱澀接下去:「我太想你了。」
夏暖抬手將雲涯手按在自己臉上,用側臉蹭著他帶著繭子的手心,有些癢。
「沒事。」
說完又道:「我喜歡你的,阿雲。」
雲涯俯身抱住她,脊背微微的抖。
夏暖一下一下撫著,心裡說不出的滋味,隱隱想哭,偏生忍下來。
「是我不好,讓你等久了。」
雲涯說不出話,半晌只啞聲:「沒有。」
也不知沒有什麼。
相擁好一陣,夏暖困意上涌。
雲涯鬆開她時,用指腹拂拭眼下,夏暖恍惚之間辨不清他到底落淚無。
雲涯拍了拍她臉,笑著道:「回屋去睡吧,該歇息了。」
夏暖點頭。
雲涯拿了身寢衣去洗漱,待一身清爽回院子,還看了眼主屋,又想到昨夜孟浪,只覺氣血下涌,再不敢進去查看,匆匆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床上八顆夜明珠被堆在枕頭旁。
夏暖半臥著,似是睡了!
雲涯:!!!
口乾舌燥更甚!
認命去抱夏暖,夏暖揉了揉眼,醒了。
他說:「我抱你回屋,你該睡了。」
夏暖遲鈍點頭。
雲涯將人帶回主屋,一放下,夏暖瑟縮,有些冷。
雲涯將被子給她拉好,夏暖手抓著他衣角,雲涯要走的時候她也不放。
「睡吧,我先走了。」
夏暖迷糊睜眼:「這裡不是你屋子麼?」
雲涯:「……」
嘆口氣:「我先住隔壁的。」
夏暖:「可是我冷。」
雲涯:!!!
夏暖:「為什麼不和我一起……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呀!」
雲涯:……
他可恥的硬了。
雲涯認命:「別撩我,忍不住的。你好好歇著罷。」
夏暖咬唇:「那就別忍了。」
雲涯:……!!
夏暖抬頭覷他一眼,低聲:「但是,要輕些。」
雲涯耳根一路燒紅。
忍住,忍住!他內里天人交戰,不斷勸誡自己。
夏暖看他不說話,輕輕仰臉在他面頰唇輕觸。
忍……
忍個鬼啊!
雲涯一推夏暖,追上去唇舌相探加重這個吻。
低聲,臉也不要了:「好,輕些。」
一吻畢,破罐子破摔道:「你真甜。」
夏暖低喘,他又忍不住去吻她。
臉是什麼?他沒有這種東西!
翌日。
夏暖睡得沉,不醒。
雲涯親自將小粥端進屋子裡,一口一口給她餵下去,才准夏暖繼續睡。
花遠躲得遠遠的,半點當不知曉。
只是唐瑛又罵雲涯禽獸時,花遠詭異的沒有再說一句話。
唐瑛瞥花遠一眼:「你怎麼不幫你師父說話了?」
花遠默然。
心想:還是你看得准啊,瑛子!
春日盡。
大夏皇榜昭告天下。
安陽王府夏暖郡主,三年前未歿,得高人相救,九死一生而今救回,當普天同慶,全國減稅收一成。
至此,唐太守聯想著雲涯的婚約,才後知後覺咂摸出雲涯那裡的人是安陽王郡主。
又偶有聽聞唐瑛對夏暖出言不敬,嚇得趕忙打聽周全,帶著一應禮物,拉著自家女兒前去拜會請罪。
唐瑛委屈得快哭了。
夏暖倒是覺得這姑娘真性情可愛,雲涯和唐太守一通官腔打太極,嚇得唐瑛再不敢多說話,只咬唇低頭,走前狠狠踩了花遠一腳,花遠痛的差點叫出聲。
夏日初始。
雲涯帶著夏暖一路遊玩慢慢回京,夏暖一路各地風情看一遍,什麼好玩的都想著揣回家給蕭羽和夏瑋。後來東西實在太多,雲涯才道,夏瑋和蕭羽走遍天下,不如就帶些吃食回家就好,旁的,他們都見過。
夏暖這才收斂一些。
走到半路,一日夏暖醒來問:「我是不是有個侍女叫洵青?」
雲涯點頭,夏暖問洵青去了哪裡。
雲涯道:「回了踏雲樓問水北罷,他和洵青有書信往來。」
夏暖應下。
臨近京城,夏暖捧出幾套夏衣來。
「都是霜河裁的版,我做了點兒針線,不過眼睛不好,做不了多少,都很簡單。」
說完這些,咬唇道:「你以後便不穿白衣服。」
雲涯接過衣衫,喉頭抖動,手指收緊。
千言萬語只化作一笑:「好,不穿。」
回了京城。
婚期定在秋末。
夏瑋想著女兒秋天就要出嫁,心中鬱郁,留著夏暖,整日在王府陪著他們,雲涯時不時來拜訪,夏瑋皆是讓人胡謅他們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