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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眉眼彎彎看著雲涯:「呀,你竟是沒騙我,果真有個如花似玉的徒兒。」
雲涯:……
操!如花似玉是個什麼鬼東西!
女子往側面走兩步,痴痴笑著:「別這樣瞪我呀,我雖則鬥不過你,可是你也在我手下討不了好,不如認了罷。」說完,又捏了捏手,「嘖嘖,年輕就是好,皮膚滑溜得……」
張竹出聲:「別欺負我徒弟,說正事。」
女子眨眨眼:「正事?什么正事啊?!」
張竹抬了抬手,女子連忙往後退一步求饒:「別別別,我說,說還不行嘛!」
雲涯被這熟視自家師父冷臉無睹的撒嬌狠狠震撼一霎。
張竹倒是淡定:「說。」
女子眼珠左右轉,半晌道:「你要是帶我回你住的地方,讓我住你的院子我就全都告訴你。」
張竹垂眼想了片刻,點頭。
女子臉色綻出喜色,又想到什麼唬道:「先問一句啊,這小丫頭不是你心上人罷。」
張竹:「我走那年她才八歲。」
雲涯一霎反應過來這是在說夏暖,這女子,來自南疆,他的心顫動,還是壓住了想開口詢問的念頭,只瞧著女子和師父說話。
女子指尖鮮紅,在飽滿的唇上敲了幾下,才勉強道:「那暫且相信罷。」
張竹看著女子,她才正色道:「我的蠱跟我來了京城都在睡,還沒適應,我放了她一滴血來看,唔……大概沒有我連今年都活不過了……」
雲涯臉色很難看。
女子像是發現什麼新奇事物一般,道:「耶,你好像很緊張那女子嘛。」
雲涯道:「那是,我,心上人。」
張竹想了想,才點頭,算是信了這話,轉過頭,對著雲涯道:「這是南疆的聖女,南夜闌。」
說完,指著雲涯道:「我大徒弟,雲涯,青燕的堂主。」
雲涯斟酌著用詞:「南姑娘……」
這話還沒說完,張竹插話:「叫南姑姑罷,她比我還虛長兩歲。」
南夜闌不依:「我哪有那麼老,我看著也不過二十不到啊,張竹……喂,你別走,給我說清楚!張竹!張竹!」
雲涯分外艱難咽下這事實,翻著手指又算了算自己師父的年歲,恩,師父十二歲撿著自己,今年自己二十三歲……而南夜闌還要比師父長兩歲……一口一……
張竹往踏雲樓方向走去,雲涯跟著後面,南夜闌纏了會張竹,實在是無趣,倒轉著頭回去看雲涯,也不靠近,隔著兩步和雲涯說話。
南夜闌:「喲,你這眼生得好,想不到中原還有這種桃花眼。」
雲涯:「南姑姑你也生得好,絲毫看不出像是三十有七的樣子。」
南夜闌臉色一沉,蹙眉不過一霎,又舒展開眉眼笑起來:「和你師父性子倒是不像,是個睚眥必報的。不過還挺好玩,我越發期待見到張竹的其餘徒弟了。」
雲涯見她豁達,倒是願意和她說起話來:「南疆聖女不是不能出南疆的嗎,姑姑怎麼出來了?」
南夜闌玩著自己的裙擺,跳蹦著轉著道:「很簡單啊,當代的聖女當然不能,我已經養出下一個了,又……唔,七零八落殺了不少人,好像有……反正我也數不清了,就是很多,然後就出來了啊~大夏挺好的~」
雲涯:「姑姑是怎麼和家師遇上的?」
南夜闌笑得明媚:「他當時被蠱蟲咬了,我那時候正喜歡端正的男子,有個長老就把他當做男寵送了我。」
雲涯差點沒吐口血,看著自己師父離自己尚有點兒距離,悄悄問了句:「後來呢?」
南夜闌嘟起嘴來:「後來啊,都怪我當時覺得男人要是沒力氣就不好玩了,於是給他解了蠱還色迷心竅給他弄了個我母蠱的子蠱種上……這下好了,自從他解了蠱我就連他衣服都脫不下了,哎!」
「您、還脫過我師父衣服……」
「當然啊,不然怎麼知道貨色好壞,總不能讓我到床上再試罷,那多麻煩……」
「……」
雲涯看著南夜闌心情不錯了,這才開口貌似不經意問:「南姑姑,夏暖到底怎麼樣了?」
南夜闌睜圓了眼:「這才是你最想問的罷!」
「……」
南夜闌對著街角一指:「諾,你師父身上沒幾個錢,我前段時日的銀子也花光了,你給我買串糖葫蘆我就告訴你。」
雲涯買了糖葫蘆回來,張竹已經走不見了人,南夜闌心知是雲涯故意的,也不拆穿,慢慢撕了糖衣吃著,配上她的臉,還真是不解世事的模樣。
南夜闌也不像逗張竹那般逗弄雲涯了,老實道:「不好,快死了,我沒蠱蟲,也看不出個分明,等半個月我蠱養好了就可以知道了。」
雲涯聲音啞然:「您、治得好她嗎?」
南夜闌沒心沒肺道:「治不好,上一次南疆內亂三千繁華方子就被毀了,我又覺得過於陰毒也沒像著我師父好好學這個,後來我不推崇,知道的更少了。唔,好像現在就是我和卓青知道的最多罷。「
雲涯心一緊,有些絕望,茫然看著腳下的路。
南夜闌接著道:「而且,按張竹的說法,她自小帶著三千繁華這劇毒活了這麼多年,這毒早就入了五臟六腑和她渾然不分,我可沒有那天大的本事改命。」
雲涯心悶,再不開口,南夜闌見他不說話,轉過去看他,發現雲涯抿著唇,這才連忙說了些好話道:「哎哎,你也別這麼難過,雖然我治不好,不過至少能讓她再拖幾年,這幾年時間,又有許多變數呢,世事無常,你也放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