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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羽還是笑著:「你這求人的一套始終沒變過,逢著求人就直道誰最好,我猜猜,素日裡,該是洵青最好罷。」
洵青此刻插嘴道一句:「是的,蕭爺。」
夏暖嘟嘴,兩頰氣鼓鼓的。
蕭羽不由去捏夏暖的臉,笑夠了才起身:「走罷走罷,這個府里你不就吃定了我!」
口吻中卻沒有一絲的著惱。
兩人走到樹下,蕭羽拿了專門打櫻桃的杆子,慢慢將低處的櫻桃挑了。
夏暖看著紅艷艷的櫻桃高興得不行,站在一旁,直指著樹上的櫻桃叫著。
「小爹,那兒那兒,那一串好紅。」
「小爹,再高點高點。」
「哇哦,小爹你好棒,摘到了。」
蕭羽挽起袖子,將一串櫻桃扔到侍女捧著的籃子裡,回頭對著夏暖道:「要不要去摘幾串下來?」
夏暖點點頭,蕭羽把走過來夏暖一把抱起,手舉高夏暖的腰身,口中道:「快點,只准摘幾串!」
夏暖直笑著:「我給爹和小爹都摘一串。」
果然蕭羽放下夏暖的時候,夏暖手中拿著兩串紅艷大顆的櫻桃。
「咳咳。」
才從轉角處走出的安陽王爺夏瑋看著如此高興得兩人,不得不低低咳嗽了兩聲彰顯一下存在。
蕭羽見著夏瑋來了,回頭就瞪了他一眼,夏瑋好不尷尬,但還是故作自若地走上前來,壓低聲音對著夏暖道:「身體好了,這麼蹦躂?」
夏暖吐了吐舌頭,直往蕭羽身後躲。
蕭羽將夏暖手中的櫻桃拿過,一把塞在夏瑋手裡:「女兒給你摘的,愛吃吃,不吃走。」
夏瑋看著手中櫻桃哭笑不得道:「你不是說今日要去見海外來的那個大戶嗎?」
蕭羽頭也不回又去摘櫻桃:「那你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天沒去?!」
夏瑋只能咳嗽了!他當然知道,太知道了,前幾天蕭羽都不在府里,幾日不見,昨天忽然覺得要好好嘗嘗自家心上人的滋味,就,折騰到半夜……
蕭羽又回頭恨恨瞪他一眼,夏瑋理虧,硬著頭皮從侍女的手中接過籃子,賠笑:「我陪你們摘。」
蕭羽不做聲,夏瑋向夏暖投去求救的眼神,夏暖出來本就是違了夏瑋的意,此刻焉能不知自己爹的示意,連忙笑著點頭:「好啊好啊,小爹和我都盼著爹來呢!「
蕭羽嘟囔一句:「誰盼著他來。」卻是不趕走夏瑋了。
夏瑋厚著臉皮就站著陪他們摘櫻桃。
摘好了櫻桃,侍女洗了,一家人坐在正屋裡吃櫻桃,夏暖出了些薄汗,蕭羽讓下人打了溫水來,給夏暖擦了擦臉,夏瑋安然站一邊看著他,蕭羽不欲理會。
夏暖這時候乖覺給二人一人擰了一條濕帕子,蕭羽笑著接過了,夏瑋也接過。
聊了會,夏暖就乏了,蕭羽好心道:「櫻桃拿些去吧,讓下人給謝嫻和寧植也送些,不是平日裡交好嘛。」
夏暖點頭,眼神閃亮,又不依不舍道別會兒,才走。
夏瑋看著女兒白紙一樣的臉色,終是在夏暖走出去後嘆了口氣。
蕭羽這時候也不和夏瑋犟嘴了,相對無言吃了會櫻桃,終是問:「毒醫後人有消息了嗎?」
夏瑋搖頭,蕭羽也嘆了口氣:「小暖還這么小……」
話到一半,就說不下去。
沉默了會,夏瑋低低開口:「近來打聽到個事兒,舊時毒醫蘇言晚年時製作出了一種藥,名叫回魂,更準確是一種毒,能活人,一共只有五顆,一顆用了,兩顆給了青燕堂,還有一顆給了後人,最後一顆帶進了墳里。」
蕭羽愣了愣:「莫非你要挖墳?」
夏瑋搖頭:「他是連東西一起火葬的,有墳也沒屍首。」
蕭羽道:「張竹這些年出去雲遊了,青燕堂早就交到了雲涯這小子手裡,張竹在我們尚且不知能不能拿到回魂,雲涯這人,和我們素來沒交情。」
又道:「而且,今上十八登基,現下二十又六,早就過了青燕堂五年的考察期,今上早就知道了青燕的存在,現在的青燕,也並不是雲涯一人能做主的。」
大夏青燕堂,前身是鳳魘,最初幾朝權利滔天,後來加以約束,終究易名成青燕堂,青燕並不為外人所知,能知道的也只有幾個皇族人,夏瑋是先帝的幼弟,助先帝登基,這才知道了青燕的存在,而青燕的存在,正是約束皇權,對陛下的德行加以管束,帝王登基前五年甚至還有改朝換代的權利。
蕭羽口中的張竹,此人正是青燕上一任堂主。
夏瑋也知此事難辦,笑了笑:「我想試試能不能偷出來,總歸,是個沒有辦法的辦法。」
青燕堂可是高手無數,蕭羽夏瑋都知道,卻都沒有提這個話頭。
蕭羽看著夏瑋笑的如此苦澀,不知如何勸慰,只握住了夏瑋的手,夏瑋也回握他,兩人相視一笑,帶著些些苦澀。
蕭羽忽道:「對了,今日寧植來了一趟,話里的意思是想求娶小暖。」
夏瑋想了想:「寧植是個好孩子,可是寧家一脈單傳,小暖又這般,太后早就知道,怕是不會同意。就算是太后同意,陛下可能也會不願,寧家長媳,小暖並不適合。」
蕭羽點頭:「我也這樣想,話中並沒答應的意思,可話也沒說死。」
夏瑋想到女兒著實有些喜愛寧植,又是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