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
白衣人聽完笑著鬆了手:「你倒是有趣些。」
雲涯聳聳肩道:「家師一生痴迷武學,生性木訥,也不知怎的惹了閣下?」
白衣人臉色煩躁:「哼,生性木訥個屁,既然你是他徒弟,不如與我打一場,你贏了,我就放人,怎樣?」
雲涯吸口氣,夏暖心跳的急促,愣愣看著雲涯。
只見雲涯吐氣半挑著唇角挑釁笑著道:「好啊。」
「不過口說無憑,你我雙方的人馬各退五十步,你我還有郡主留在此處,可好?」雲涯又道。
白衣男子啐道:「萬一她跑了怎麼辦?」
雲涯攤手:「這還不不簡單,打暈就是。」
白衣男子:「可。」
車心:……
水千:……
柏林:……
白衣人將車心打暈,雙方人馬往後退去,雲涯將夏暖交給水千,夏暖怔怔抬頭看著雲涯,雲涯沖她微微笑,摸了摸她額發低聲道:「沒事,一會就好了。」
夏暖想說些什麼,卻被水千拽著走了,洵青絲毫不敢大意也護在夏暖身邊。走到雲涯馬身邊,水千取過劍,拔出一把投擲上前道:「堂主,劍。」
雲涯在劍擦身而過之際握住,穩穩噹噹拿起。
白衣人將車心隨手一推,扔在樹下,慢慢解開纏在腰上的鞭子,起勢怪異,兩人靜靜看著對方,都沒有動作。
夏暖被水千護著,卻看著前方,一手捂著心口,一邊問:「雲大哥,能贏嗎?」
水千素來實話實說:「不好說,來人可能來自南疆,路數不一樣。」
夏暖的心沉了沉。
過了片刻,水千對洵青道:「我們這兒就近這一匹馬,待會兒若是堂主出事了,你先帶著郡主下山走,我們斷後,其餘的,你知道怎麼做罷?」
洵青點頭:「知道。」
夏暖聽完更覺得心堵。
白衣人道:「也不知張竹回來了發現我殺了他徒兒有何感想?」
雲涯:「既然你打不過我師父,哪來的自信弄死我?」
白衣人不再囉嗦,起鞭直劈面門,雲涯側身一躲,那鞭子擦著鼻尖而過,淡淡的藥味不遮掩,鞭上有毒!
雲涯劍身纏上鞭子,用力一削,鐵器相擦之聲入耳,雲涯趕緊退開,鞭子中雜糅鋼材,看來也是個不好惹的主。
這一退,白衣人長鞭優勢發揮出來了,他舞著鞭子直追雲涯,地上落葉被他抽的四碎濺起,雲涯退得略顯狼狽,白衣人追的興起,又一鞭子落下,雲涯趁機回身一甩手,三枚暗器呈三角形飛射面門,白衣人起勢已老,再無法換招,只得就地委身一滾,暗器射入他身後地面。
雲涯糅身一躍上前,舉劍刺下,白衣人也伸手揮出三枚暗黑的東西,雲涯不敢馬虎一劍斬落,卻是汁液橫濺。
「南疆蠱蟲。」雲涯眯眼。
「有點見識。」白衣人一躍後翻起身。
又過了十幾招,兩人勢均力敵,可讓雲涯防不勝防就是白衣人不時扔出來的蟲子,他身上暗器已經不多,而看白衣人的架勢,那蟲子可不少,雲涯一陣噁心,瞬間做了個抉擇。
躲了幾次鞭子,見又一鞭落下,雲涯以背貼著鞭子伏身持劍上刺,背後火辣辣的疼,抽的他咬牙,手中劍卻毫不客氣刺傷了白衣人取蟲的左手,鮮血委頓落地。
白衣人氣急:「你!……」
雲涯上拼著胳膊又受了一鞭子,腳一掃白衣人下盤,那人亂了分寸被雲涯掃在地上,雲涯舉劍停在半空中,不偏不倚停在取蟲的囊袋之上。白衣人冷汗涔涔。
「我聽聞,蠱蟲認氣味,更好鮮血。」雲涯笑。
這話還未說完,雲涯劍已經劃開了囊袋,爾後利落後翻棄劍,一把抱起樹下的車心,往後方跑去。
白衣人慌亂去摸身上的藥材,下屬忙上前扶他,將藥粉倒在他手心,可不少蟲已經往上爬去,白衣人啐一口道:「走,先下山。」
雲涯將車心往柏林身上一扔,已經開始眼花,急著對水千道:「老子中毒了,先去蓉地宅子,進京找水西。」
水千摸出一顆清心丸塞到雲涯嘴裡,道:「還能走嗎?」
雲涯額上冷汗層落,緩了會兒,啞聲道:「清心丸制住毒了,死不了,但不可能再打了。」
雲涯一抬頭,就看著夏暖擔憂又有些驚懼的眼神,他喉頭抖動,夏暖倒是先開口道:「我們,快走罷,不宜多留。」
水千點頭,吹哨響,踏雲樓剩餘的馬匹跑來,實在不多,僅剩了四匹。
派了一人回京通報,剩餘的三匹,柏林帶著車心,水千和雲涯一騎,夏暖和洵青一匹,其餘人則徒步下山,裡面留了幾個踏雲樓的好手,問題不大。
安陽王府,暮色時分。
一下人跌跌撞撞跑到蕭羽院子裡,仔細一看是夏暖院裡的一個大丫頭,蕭羽起身:「怎麼了,跑什麼?」
丫頭不敢說話,遞出個手帕,磕磕盼盼道:「奴、奴婢給郡主換床單時發現的,昨日奴婢還見著這帕子是乾淨的,這、這血怕是昨晚到今早郡主走前吐的。」
蕭羽心一緊,拿起一看,血色暗紅,果真是夏暖吐的帶毒的血。
「這丫頭,胡鬧!」蕭羽咬牙。
「來人,快去尤復禮府里找他大徒兒來,不不,備馬我親自去!」
管家上前,問:「蕭爺,王爺回來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