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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大哥……」
「別這樣看我,偷著樂吧,我又莫奈何你。」
夏暖忽然伸手將桌面那紫青劍攏在懷裡,突兀道:「我喜歡這把劍,你給我罷。」
雲涯驚詫,驚詫罷又深深看夏暖,夏暖以為他看出來點什麼來額角有些出汗,雲涯輕笑一聲,劈手一奪,那劍又回了他手上,他用劍柄輕輕敲了敲夏暖額頭。
「晚了!平日你不找你爹要,今日我才得了這麼把好劍你張口就要,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雲……」
「乖。」雲涯將劍別在腰側,「別鬧,我真喜歡。」
話哽在喉頭,夏暖呆呆看著雲涯。
雲涯起身,伸手給她攏上鬢髮:「那麼早起來,累了罷,去休息會兒,踏雲樓我還有事,明日再來看你。」
「阿雲……」
「哎,你這人,怎麼好好地作這神色,難不成是嫌棄我了?」
夏暖咬唇,張開手臂,小聲道:「抱一下。」
雲涯依她。
夏暖:「阿雲……」
「怎麼了?」
夏暖閉眼,不言將頭埋在雲涯懷中。
阿雲,是我不好。
☆、思無邪·二回
一番忙活,回到踏雲樓的時候已經有些晚,雲涯不笑不說話,水千把不准究竟是個怎樣情景,一回踏雲樓就偷偷去了水南那處,準備商量商量。
水千一見到水南便道:「水南,堂主從安陽王府出來就冷著一張臉,期間安陽王找他去了一次。郡主,也來過一次……」
水南抬了抬手,水千又道:「你說,會不會是被拒絕了?」
水南又抬了抬手,水千:「你想說什麼?」
身後泠然道:「她想說,我就站在你身後!」
水千回頭,雲涯一臉似笑非笑。
水千勉強扯出一個笑,道:「堂主,師父今早回來了,我去請個安。」
言罷,忙不殊跑了。
水南終是將手放下,小心著道:「阿雲你來找我?」
雲涯點頭:「昨日讓你理聘禮,理好了麼?」
水南有些反應不過來:「啊?還理聘禮……你……」
雲涯扯嘴角:「沒有聘禮老子怎麼娶親?」
半晌,水南大叫一聲:「安陽王同意了!!!」
雲涯:「嗯哼!」
水南吶吶:「他怎麼能同意?」言罷將雲涯從頭到腳又看得一遍。
雲涯:……
水南捂著眼:「啊!天吶!到底發生了什麼!!」
雲涯咬牙:「我他娘哪裡不好了?」
水南反問:「你哪裡好了?!」
雲涯:……
雲涯最終深吸口氣,道:「快清理聘禮,我應了安陽王明日送到。」
水南:……
雲涯轉身便走,水南兀自站在風中有些飄零。
半晌。
水南:「啊啊啊啊啊,你回來啊,踏雲樓的好東西到底要送多少出去你給我個底啊!」
將公務忙活罷,月亮悄然掛在了柳梢頭。
雲涯才喝的口水,張竹推門而入。
雲涯躬身:「師父。」
張竹開門見山:「夏瑋沒為難你罷?」
雲涯嘴唇囁嚅,片刻道:「尚可,沒多大為難我。」
張竹找了把椅子坐下:「難道他就答應了?不像是他性子。」
雲涯思索罷,只道:「王爺送了我一把小劍。」
張竹挑眉:「紫青色?」
「是。」
張竹長嘆:「到底是他的掌上明珠,就是不一般,這把劍,跟隨他戎馬半生,殺過的人數不勝數,安陽王那最負盛名的一仗便是這把劍取敵方的首級……」
說完這番話,張竹頓了頓:「不管怎樣,好好保管著罷,他能給你,也是看重你,你既是應了他的所求,就好好守諾。」
雲涯握劍的手收緊:「徒兒省的。」
張竹:「既是你選的路,好好走下去。」
雲涯點頭。
張竹起身,伸手拍了拍雲涯的肩,凝視著他五官眉眼,淡笑道:「阿雲也長大了,當初將你撿回來時也不過那麼點兒,真是,歲月不饒人。」
言罷自嘲笑著一拂袖,踱步出門去。
雲涯復視那把劍,心中五味陳雜。
翌日。
安陽王府。
夏暖睡飽起身,有些睡過頭,一番洗漱罷,蕭羽的貼身小廝就來了。
洵青滿頭霧水喚進來,那人道:「郡主,蕭爺言今日讓奴才帶您去拜訪寧府寧植大人,馬車已經備好,隨時可以出發。」
夏暖愣了愣神,點了點頭:「你先下去罷,我換身衣裳上妝就來。」
洵青有些懵懂,見著夏暖不多說,也不開口問。
霜河利落按著夏暖的吩咐找了件朱色衣衫,往夏暖臉上層層打胭脂,對鏡看著,不至於無甚血色。
夏暖道:「這樣就好,我們走罷。」
洵青應是,緊跟其後。
一路到寧府,蕭羽的小廝即刻將拜帖遞予門房,門房得了拜帖拿進去,不多時管家出來道:「恭請郡主進府。」
夏暖下馬車,厚厚的披風兜帽蓋著頭,一時讓人瞅不見神情。
管家在前一路領路,夏暖不時觀望四顧,寧家的府邸少了幾分王府的華貴,多了幾分清流貴氣,種的皆是竹梅等物,夏暖此刻恍惚想到了踏雲樓那一溜的高大樹木,比較罷又覺著眼前景色多了幾分刻意,最後為那些心思自嘲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