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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好一切,雲涯疲憊走回自己的院落,匆匆洗了個澡,準備走回屋休息,在迴廊中忽然停步。
雲涯蹙眉,飛快扔出一枚暗器,刷刷風過,落空。
雲涯翻手又扔出三枚。
「雲大人手下留情。」
三枚落空,雲涯認出了這個聲音,收手。
洵青翻身下來,乾淨利落。
雲涯疑惑,眯眼道:「你怎麼進來的?」踏雲樓中五行八卦陣法林立,他們幾個的院子恰在正中央,極是難尋。
洵青道:「小時候來過一次。」
雲涯還要問什麼,洵青手中翻出一個錦囊,隱約看得見繡著幾尾錦鯉,雲涯會意拿過。
洵青道:「郡主給您的,我想大人您明天一早就出發,自作主張今晚送來。」
雲涯道:「你可以走正門的。」
「我不能離開郡主太長時間。」
雲涯疑惑道:「什麼?」
洵青答非所問:「裡面是開過光的符咒。」
雲涯低頭看了看錦囊。耳際一陣風過。
再抬頭的時候,洵青已經不在原地,走了。
雲涯回屋,撥了撥燈芯,打開錦囊,裡面安靜躺著一枚平安符。他認得,是普渡寺住持的手筆。他又翻了翻錦囊,繡的惟妙惟肖,看來夏暖做刺繡確實好!
他將錦囊貼身收好,嘴角掛起個笑,半晌道一句:「傻丫頭。」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那句話該那樣說。
雲涯:京城裡還有很多配得上你的人,小暖。比如,我!
哈哈哈哈~~~~
其實安陽王的意思是,連家裡都沒搞定,如何娶這麼個受爭議的人?活不久+無法生育,就算是娘家有權有勢……女方也很受氣吧,不如自己活的快活最好~
☆、天地為熔爐·五回
雲涯一早就帶著人走了,隨行的還有踏雲樓的醫者。
他出城門的時候,往回望了一眼,即將和偌大的京城告別,他將夏暖送的錦囊掛到腰帶上,唇角微挑,揚鞭打馬,一騎絕塵而去。
安陽王府。
夏暖精神比之前好多了,雲涯去平亂了,蕭羽決定帶著夏暖去普渡寺上個香,順便透透氣。夏暖自是歡欣雀躍。
一路行去,夏暖一直笑著說話,蕭羽應著。
馬車停在普渡寺外,蕭羽抱著夏暖下馬車,一回頭,旁邊還有另一輛華貴的馬車,蕭羽認得,是長公主府的馬車。
夏暖進得大殿,照著上次一通碎碎念,又將身邊的人說個遍,說到寧植的時候,夏暖道,願他和謝嫻有個好的結局。言罷夏暖拜了拜。
再起身的時候,雙手合十,輕聲道:「雲大哥這次很危險,但願菩薩也保佑他平安歸來。我的病,好不了了,走的時候,保佑爹和小爹能好受些罷。」
言罷,夏暖伏身拜了好久。
起身的時候夏暖的眼裡迷茫也沒有神采,她怔忪著,好半天才轉身走出大殿,口鼻間繚繞的薰香清晰,她低垂著眸子踏出門檻。
用藥到現在都沒有不好的反應,可是夏暖隱隱約約有預感,有些事,總是會來的。
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洵青跟上來道:「郡主,蕭爺到後面喝茶去了,說你要是想走走讓我陪你。」
夏暖點頭道:「我們去求籤罷。」
求籤處人向來多,以往夏瑋和蕭羽不准夏暖往這些地方走,她也乖覺不去,而今放開了玩,倒是想去看看。夏暖拿了個簽筒,想著,心道,問問試試。
夏暖有模有樣跪著,心中道:雲大哥能平安回來嗎?
擲簽,上面的文字看不懂,須得去求解。
夏暖深吸口氣,又在心中問:菩薩,我、還能活多久呢?
擲簽,撿起來,並了兩根簽文去找人求解。
解簽文的人多,好些和尚前排起了長隊,夏暖左看看右看看,最終擇了一處人少的僧人前排起來,解得很快,可是也很模糊,夏暖前面一人聽得似是而非,略有不耐,最終拿著簽文又去另一人處排起了長隊。
是個年輕的僧人,夏暖惴惴將簽文遞出去,那僧人笑著接過,霎是懂禮的樣子。
「敢問郡主求解的是什麼事?」僧人問。
夏暖回:「第一簽問的是安危,第二簽,問的是,命數。」
僧人看了看第一簽道:「此人一看便是有福之人,郡主不必擔心。」
僧人拿起第二簽,皺了皺眉,溫聲道:「這一簽,是白簽,不可說,郡主也無需再問了。」
夏暖本被提起的心,又落下,有些失落的同時又有些釋然。她微笑頷首,不再深究。
夏暖問:「我還想求一道平安符,在哪兒能求?」
僧人雙手合十道:「郡主出門往右走,若是為簽文上這人求的,最好求化解戾氣的符文。」
夏暖帶著洵青,一路往右去。
洵青問:「郡主,你已經有很多平安符了,還要再求一個嗎?」
夏暖答:「唔,之前給雲大哥的是我的符紙,難免不靈,還是求一個給雲大哥好些。」
洵青撇嘴道:「求了也沒甚用處。」
夏暖偏頭看洵青問:「你不喜歡雲大哥嗎?」
洵青癟嘴,道:「談不上喜歡,就是覺得,郡主你對他太好了些。」
夏暖笑了,梨渦可愛,絲毫不惱道:「雲大哥很照顧我的吶,也不嫌棄我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