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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涯抱著夏暖出現的時候,大廳有一霎的寂靜,夏瑋雙眼眯了眯,雲涯倒是大方走到一張椅子前小心將夏暖放下,夏暖臉色也十分自然。
下人搬來了賀禮,夏瑋看到大幅的刺繡,有些動容。
夏暖說過祝詞,想拜拜夏瑋,被蕭羽阻止了,夏瑋看著夏暖特意裝扮過的一身,和那尖尖的下巴,心裡難受得很,摸了摸夏暖的臉,應了幾聲。
大廳中來者目前還都是安陽王的心腹,貴客未到,蕭羽和夏暖嘀嘀咕咕說了好多話,不多時有個隨從來夏瑋耳際嘀咕一句,夏瑋點了頭。
夏瑋看雲涯,說:「小女還是麻煩你了。」
雲涯會意,抱著夏暖往外走了,夏暖還沉浸在和蕭羽的話題中,也興高采烈和雲涯說道起來。雲涯輕笑,抱著她轉過門口的那刻,背後有腳步聲瑣碎,雲涯剎那感到芒刺在背。
不出所料,該是寧植罷,被夏瑋當了次靶子。雲涯搖搖頭,不去看,抱著夏暖不緊不慢走了。
寧植原地呆站了許久,直到周圍的人喚他他才回神。
轉進門祝賀的時候,夏瑋帶著洞察一切的笑意,寧植內心發苦。
回了夏暖的小院子,院子裡陽光正好,夏暖精神頭也好,雲涯作主讓洵青搬了張塌出來,把夏暖放院子裡曬太陽了。夏暖本想試著走幾步,洵青硬生生將她按了回去,夏暖還是很開心。
雲涯隨性坐在石凳上,霜河泡了杯茶給他,給夏暖的則是白水。
夏暖問:「雲大哥你不去前廳和相熟的官員說說話?」
雲涯:「沒什麼意思,其餘的人,相看兩厭。」
夏暖不解:「雲大哥在官場很受排擠嗎?」
雲涯勾唇笑,眨眨眼道:「大家都認為我爬過你堂哥的龍床,叫我佞臣來著。」
夏暖正喝著水,被雲涯弄得來差點嗆著,微微咳嗽道:「你、是嗎?」
雲涯又挑挑眉道:「你猜!」
夏暖不敢再喝水了,訥訥說不出個字來,臉色又白又紅。
雲涯:「哈哈哈哈。」仰頭大笑。
夏暖:……
笑夠了,雲涯直言道:「我和陛下都不喜歡男人。」
夏暖舒了口氣,點頭,正要開口說話,雲涯補了句:「至少我不喜歡,陛下喜歡不喜歡我以外的男人,我不知道」
夏暖:……
雲涯:「哈哈哈哈。」
雲涯終是不再逗夏暖,道:「唔,像我之前說的,這張臉很麻煩。」
夏暖懂了,是雲涯太好看了又得盛寵,故而風傳起這流言來。
夏暖道了句:「人言可畏。」
雲涯沒再說這個話題。
雲涯:「對了,我在你外間的牆上看到了一把劍,可以拿出來看看嗎?」
夏暖點頭,雲涯進去將那把劍拿出來,站在院子裡面打量,刀鞘光滑,只鑲嵌了一顆藍寶石,雲涯將劍抽出來,銀白如練,上好的玄鐵打造而成,劍鋒銳利。
雲涯隨手試了幾招,分量恰好,是把好劍。
雲涯伸手細細拂過劍身,問:「怎麼你閨房裡會有這種兇器,劍鋒都沒磨去?」
夏暖回道:「唔,不必擔心,我拿不動這把劍,拿到了也抽不出,所以爹放心地將它給了我。」
雲涯:……
夏暖笑起來道:「是小時候的事情了,那時候爹爹說,如果我是男兒,就會教我練劍,然後我就央求著爹給我一把掛著,爹被我每天磨著,最後給了我這把劍。」
「這是一把好劍。」雲涯道。
夏暖:「這我不清楚,不過爹說這把劍帶給他好運氣,所以掛在我的房裡,希望也給我一點好運。」
雲涯翻手看劍另一面道:「王爺用這把劍破的蒼狼城門?」
安陽王赫赫有名的軍功,不過夏暖並不熟悉,她如實回答:「不,小爹用這把劍刺傷了爹,照顧了爹好久,爹才如願抱得美人歸。」
雲涯:……
雲涯幾個劍花挽起特別漂亮,夏暖痴痴看著問:「雲大哥你會劍招嗎?」
雲涯看夏暖一眼:「要把哥當賣藝的給你耍劍看?」
夏暖一噎,期期艾艾道:「我、不是那麼想,雲大哥你舞劍,特別,呃,特別的……」
雲涯輕笑,道:「是有那麼套花俏的,初學時師父教的。」
夏暖:「額?」
雲涯一抖劍,開始動起來,一招一式,恰到好處,既不像夏瑋舞劍時候那麼磅礴有力,也不像蕭羽舞劍時那種毓秀輕靈,夏暖鬼使神差想到了洛神賦: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這劍招著實花俏,但是夏暖看著雲涯舞出來就覺得,每一分都剛好,雲涯的身法很靈氣,招招都透出一種實在感。夏暖還在斟酌著,雲涯一個轉身,收劍入鞘,這套劍法就完了。夏暖不由有些失落,雲涯看了出來。
「怎麼,不好?」
夏暖嘟嘟嘴道:「有點短。」
雲涯失笑,用劍鞘輕輕拍夏暖的頭道:「你還真把我當賣藝的啊!」
夏暖有些尷尬搖頭,要去躲劍鞘,熟料一躲又挨了雲涯一下,夏暖急急辯解:「不是了不是,我剛在看你身法。」
雲涯睜大眼瞅夏暖:「你還會看身法?!!」
夏暖紅著臉搖頭,低聲道:「不是,以前爹舞過很多套劍法,小爹也是,我覺得,唔,這套劍法不適合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