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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瑋和南夜闌對視片刻。
夏瑋:「你說的對,是安陽王府對不住他多,不知會,也好。」
蕭羽:「不管小暖醒來與否,她活著,我們就養她一日。」
南夜闌默然片刻。
躬身道:「為著張竹徒兒,我也會盡力一試。」
想過那許多,夏瑋隨意坐在夏暖身邊,拉起她一隻手放在掌心細細摩拭,隨意道:「你一睡,也就半年過去。
「雲涯很好,沒有如你信中的擔憂,寧植去勸過幾次,他就和寧植吵了幾次,寧植和我們說過。如果你醒來了他還沒有意中人,給你守著,我和你小爹自然是……不過也不知你現在願不願意……
「聽人說他封劍了,自此不殺人,不知道是不是和你有關。」
靜默許久。
「小暖,爹不是催你,可是你什麼時候能醒啊,醒了,爹就……帶你出去玩。」
「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出去玩麼?」
作者有話要說:暗線就兩個字,回魂,不是蠱藥,是這兩個字~貫穿全文暗線~
無失憶梗。
☆、桃夭·一回
三年後。
杭州,西子湖畔。
少年支著個腦袋,在自己院牆上往裡瞅。
眼梢剛掃到那白色的衣袂,就聽得師父道:「再不進來我讓你在上面待滿一日。」
「別別別,師父,我下來了!」花遠嚎著,生怕雲涯聽不見。
利落從牆頭飄下,少年但見自家師父又是坐在那桃樹之下,煮茶品茗。
雲涯眼風瞥花遠一眼罷:「又陪哪家小姑娘去看西湖邊上的花了?」
花遠低頭吶吶道:「哪有,就是瑛子想摘點桃花作胭脂,看我身手好,叫上我幫忙。」
唐瑛是杭州太守的小女兒。
雲涯來杭州已經有三年,雖是京官,但在杭州這幾年陛下也未責罰,頭一年還賜了些東西,安陽王也送了些東西來。自此杭州太守就知道了他的存在,平日雖說不上多好,有些時候求到雲涯此處,他能幫襯的還是幫襯。
雲涯沒指責花遠,且少年也有十六歲,兒女情長這些方面雲涯雖沒生出這筋骨,他徒兒花遠倒是個惹女孩兒喜歡又能哄得女孩兒歡心的。
不過是少年慕艾。
雲涯指了指自己對面,道:「前些日子教了你一套劍法,練一遍。」
花遠見著雲涯不罰自己,忙用心將那套劍法舞了一遍。
雲涯看過,點點頭,算是揭過早晨偷跑不練功這事。
雲涯道:「今晨就在那處練清心訣罷,我看看。」
花遠點頭。
清心訣前三重都是口訣和內功心法走勢,花遠只需坐下運內力按書上所說走遍所指穴位即可,委實不算為難。花遠老老實實練起來,期間雲涯上前查看一番,見花遠基本功未落下,便又坐在那桃樹下慢慢喝茶去。
花遠小心翼翼打量雲涯。目光不小心又兜轉到了他身後桃樹。
年關才過。
不多時這桃樹又要開花,自從花遠跟了雲涯後,挨罰不多,可頭一遭就跟這桃樹有關。第一年來杭州,雲涯不知從哪兒挖來了這桃樹,開的花好看,結出的果子卻太過澀口,花遠便折了一枝椏下來。彼時花遠跟雲涯還沒多久,雲涯罰他跪了一日,花遠還以為自家師父天生是個威嚴的,日子久了,那年卻也就挨了這一次罰。
花遠料想,這樹來路必然也有段說法。
他們才從京城返回杭州,據花遠自己咂摸,每年這一段時日他師父都不太開心,花遠也儘量避免著惹得雲涯不快。
以前不知道,今年算是摸到點兒門道,應當是和安陽王有關,他師父每年不知道要去拜祭哪個皇家貴族,皆是讓安陽王吩咐守陵人給攔在了皇陵外……一晃神,雲涯已經在看著花遠,花遠再不神遊天際,趕忙練自己的功夫。
日子如流水滑到三月間。
平靜的日子,有了訪客。
花遠揉著眼睛一開門,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喚道:「南、南姑姑……」
南夜闌不准踏雲樓人按輩分喚她,顯老。
南夜闌笑眯眯摸了摸花遠的頭,少年已經比她高了一段,長得偏硬氣俊朗,笑起來倒是個陽光燦爛的不知愁的樣子。
花遠往南夜闌身後看:「師祖沒來麼?」
南夜闌:「就我一個,找你師父。」
花遠被南夜闌戲弄過,出了岔子差點內力盡失,雖然後來被南夜闌救好,自此卻有些怕她。
花遠側了側身子:「師父應當是在後院,那顆桃樹下練劍罷。」
南夜闌腳步一頓,不經意問:「那樹還沒死啊?」
花遠像被踩了尾巴著急道:「南姑姑你可不能這麼說,我師父寶貝著呢,怎麼能……」
後面的話南夜闌沒聽,大步往前走了,花遠連忙跟上。
待南夜闌看到的時候,桃樹上已經生了許多花苞,南夜闌心裡嘆息,生在北方的桃樹,終究是讓雲涯在南方養活也養好了。
年關的時候兩人沒見著,現在南夜闌見雲涯,他還是一派風輕雲淡的樣子,南夜闌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起來。
花遠剛追上,便見師父負手背劍和南夜闌對視。
雲涯對花遠道:「去泡茶給你南姑姑。」
花遠應下。泡好連忙端上小步子帶跑的,往主屋敢,然則他緊趕慢趕,終究還是差了一步,走到主屋又是一陣尷尬氣氛。花遠心裡嘀咕,每次南姑姑來都鬧得師父不痛快,這次,果然也沒有例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