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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依言,雲涯觀察著夏暖,漸漸提速,但還是不敢和水千一樣疾馳,他們就這樣不緊不慢墜在隊伍最後。
柏林和車心後出發,車心騎馬路過他們的時候,見夏暖著實緊張,好心道了句:「夏暖妹妹莫要慌張,實在不行就抱著雲大人,不會有事的。」
這般一說,夏暖心裡更是亂,好似那點小心思暴露在陽光之下,不由更有些僵直。
柏林後來,看一眼:「雲大人可帶好了,沒見著夏暖妹子臉色不好麼。」嘴上痛快完打馬就疾馳走了。
雲涯持韁繩的雙手,一隻手放開,夏暖看那隻手離臉越來越近,下巴一霎被捏住,被迫轉頭面向雲涯,那雙黑沉的眸子認真打量了半晌,夏暖甚至再往前鼻尖就能觸到雲涯玉白的膚,能清晰的看到雲涯漂亮的淚痣,她從沒覺得的礙事的那種痴妄瞬間放大。
雲涯往前半寸,呼吸有些灼人,他暗暗咬牙,還是放了手。
夏暖連忙回頭,沒有立刻吸氣,有些傻了。
倒是雲涯先開口,似是調笑著道:「柏林那小子又他娘胡說,你臉色尚可。」
夏暖點了點頭:「唔。」
她覺得又高興又難過,胸口悶悶心跳的又急促,她拿一隻手撫著心,小心翼翼自己大口不出聲吸氣,喉頭一癢,夏暖嚇得連忙捂住嘴,低低輕咳了兩聲,硬生生自己止住了那股子衝動,待呼吸平順了,夏暖額上虛汗涔涔,她一愣,右眼蓄了一刻的水汽落下一滴,夏暖趕忙擦掉了。
雲涯一愣,問:「怎麼了?真不舒服?」
夏暖搖搖頭,低聲道:「就是第一次在馬上,挺,高興的。」
雲涯又想掰過夏暖的臉看看,但覺得再做不妥,遂作罷了。
雲涯在夏暖耳邊道:「有什麼不舒服就說,知道嗎?」
夏暖點頭:「恩。」
過了半晌,雲涯聽到夏暖的聲音有些悶悶道:「雲大哥,你真好。」
雲涯心思浮動,想問什麼,開口卻是轉了個彎:「在你眼裡有誰不好麼?」說完就想咬掉壞事的舌頭。
夏暖笑,臉上有些釋然有些苦澀道:「大家都好,雲大哥你也好。」
雲涯笑罵:「傻丫頭。」
夏暖跟著嘻嘻哈哈笑,抬手卻撫著心,暗暗想,當然不一樣,雲涯的好已經讓她產生了痴妄,讓她求不得又讓她捨不得,歡喜不得又難過不得。
這種情愫,俗稱,喜歡。
這種時候遇到雲涯,真是讓夏暖又感謝上天又恨上天。
往前行一段,有打鬥聲傳來,雲涯和夏暖臉色一變,雲涯雙臂再也不顧兀自攏緊了夏暖,打馬往前去,他在夏暖耳邊道:「別怕,有我。」
夏暖:「恩。」
遠遠看到一行人糾纏打鬥,雲涯一眼就看到了水千,還未行進,一枚暗器破空衝著面門而來,雲涯帶著夏暖一側身躲過,越發摟緊了夏暖。再往前,不知從哪顆樹上跳下一人,舉著刀就衝著他們飛來。
夏暖眼看那把刀越來越近,心也崩著,身側雲涯的手甩出,夏暖看著一枚黑色的暗器直直嵌入來人的喉頭直至消失蹤跡,下一刻,鮮血噴涌。
夏暖還沒回神雲涯抱著她起身就飄離了馬背,還不忘借著那人來勢在來者背上足尖輕點,屍身轟然落入塵土中。
雲涯到了後方,前方局勢在水千洵青和柏林的控制中漸漸對他們有利,他並不上前,而前來刺殺他的人均是暗器鎖喉致死。夏暖想看,雲涯則是緊緊將她抱著,一手捂著她的眼,並不讓她見著。
突然冒出個白衣男人,身法詭異,幾步上前就將柏林護著的車心拿下,手呈鉤狀鎖住車心的喉頭,雲涯蹙眉。
「別打了,回來。」那人開口道。
他帶的人漸漸回退到他身後,而他們這方顧及車心也不敢大動作,柏林目眥欲裂,銀牙咬碎狠狠看著白衣男人。
雲涯細細打量這一伙人,皆是梳著辮子,穿衣也不是中原的打扮,像是南疆的外來人。
「你要幹什麼,先放人,有話好說。」柏林道。
白衣男子長得堅毅俊朗,身形一看就是練家子,柏林和他匆匆交手,對方身法詭異,心裡底氣更是不足。
白衣男子覷他一眼,道:「你們這群人武功有好有壞的,誰是張竹的徒弟?」
水千和雲涯頭一大,雲涯上前,還是攏著夏暖,並不遮她的眼,手下力道卻半點不放鬆,站在水千身旁,兩人對視一眼,雲涯才慢慢開口:「張竹正是家師。」
白衣男人蹙眉打量他一圈,嘲道:「張竹長得那麼端正,徒弟卻像是個娘們。」
夏暖被這話氣了氣,雲涯卻不覺得怎樣,道:「閣下手中可是我大夏的郡主,閣下可悠著點兒。」
白衣人好笑,指了指夏暖道:「我手中是郡主,你懷裡是誰?」
雲涯道:「自然也是貴人。」
白衣人摸著下巴,道:「你們不是要我放了她嗎,用你懷裡的人換怎麼樣?」
雲涯輕笑,柏林心一哽,雲涯開口:「那還是算了。」
白衣人手一緊,車心難受低沉嗚了一聲:「不怕我立即殺了她?」
「你敢!」柏林怒吼。
白衣人手又緊一分,車心臉色發紅,柏林握拳骨節聲響,卻半分不敢動作。
雲涯倒是輕鬆:「那奉勸閣下趕緊的,殺完人還要立刻跑出我中原才好,否則現在殺不了你身後的追兵倒是斷不會少。也不知道閣下有沒有本事跨過大半個中原回到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