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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誰叫我師母笑起來那麼好看呢,就是老師提問太可怕我也認了嗚嗚嗚。
沈延卿打飯回來,看見之前帶的兩個學生,還有些奇怪,「你倆輪一個科了?」
「嗯嗯,他們都去兒科了。」這個問題江汨羅剛才問過了,搶著回答道。
沈延卿看她一臉高興的模樣,有些納悶,但也沒問,笑著對倆學生道:「兒科不錯,幾位老教授都是泰斗級人物了,抓緊時間多學點本事,哪怕以後管不到兒科的病人,也能管管自己孩子。」
江汨羅拿著一瓶冰涼涼的酸奶,沒喝,就握在手裡,笑眯眯的看他一眼。
頓時就將他那些個大道理給噎了回去。
「今天的糖醋小排好像甜一點,你試試。」江汨羅夾了一塊放他碗裡,笑道。
沈延卿順著她的話也說起了菜,偶爾夾雜著兩句今天看的病人里有個挺複雜的,或者是周五要帶組查房云云,反正整頓飯下來說不提問就真的一個問題都沒提。
吃得莊娜跟李樂都有些懵了,老師今天轉性了?
沈延卿倒沒注意到兩個學生擠眉弄眼的你來我往,而是發覺江汨羅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為後半頓飯里忽然就晴轉多雲。
「是今天菜不合口味沒吃好?」走出食堂之後,他試探著問道。
江汨羅搖搖頭,嘆了口氣,「就是之前跟你說教官說的那些……突然就想,他也要這樣對不對?」
「大概會選站著吧,跪下對他來說……太沒有體面了……」
她的聲音放輕了許多,最後近乎於喃喃自語。沈延卿知道她說的是杜明。
至於何固熙,那是警方的污點證人,而且他沒有經手過散冰之類的東西,牽涉程度還不及魅色的經理龐文武深,大概率會沒什麼事。
「也不是,現在已經有注射死刑了。」沈延卿想了一下,說到,「可能他是這種方式也說不定。」
江汨羅抿著唇,點了點頭。
正月十六杜海棠落葬,除了江家四人,沒有別的人來送行,沈鄭兩家原本想來,但工作又抽不開身,江媛就索性說不用來了,這時候還是低調點好。
至於沈延卿,以後有的是機會能來拜祭,不差這一時半會。
葬禮簡單,兩個小輩也就是換上素服,闔家吃一天素齋,也就過了,過後又繼續各自的生活。
江汨羅又休息了兩天才開始回仁心上班,孟菲菲抱著她哭了一場,直說以為她再也不回來了,「你怎麼這麼狠心,走這麼久也不給個消息。」
「對不起啊,之前真的有事,不方便聯繫。」江汨羅笑著替她拭淚,哄了幾句。
接著又被一群人圍著噓寒問暖,「真的回來上班了吧?」
「是啊。」
「能值班麼?身體還好吧?」
「挺好的。」
「家裡頭也沒什麼事,都平安順利罷?」
「……都好。」
「沒懷孕不能勞累罷?要是有,一定說,我們慶祝一下。」
「呃……暫時沒有生的打算。」
一通問答下來,張裕翔抱著段灝的肩膀激動不已,「啊!又可以一周值一天班了!又可以不用經常出鏡被粉絲吐槽長得不好看了!感人極了!」
說完一邊作抹淚狀,一邊跟江汨羅握手,「阿羅,你是中國好同事!」
大家笑作一團,但笑完了,還是很高興的向她表示了歡迎,還約好晚上一起吃飯。
丁洋的感觸可能更深一點,「我一度以為汨羅姐你真的不回來了,還在想是繼續留在院長診室,還是……」
他抿著唇笑笑,又摸摸頭,「我還是覺得跟你這裡比較自在。」
「……多謝。」江汨羅點了一下頭,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一揚下巴,丁洋就立刻開始準備開診要用的東西了。
老搭檔的默契都是在這樣的一舉一動中流淌的,她知道可以放心把事情交給他,他也熟悉她的操作習慣,配合起來可以行雲流水。
就像沈延卿有一天突然說過的那句,「我離開手術台,很多人都很難過,其中一位就是我的麻醉醫生。」
那是他慣常搭台的麻醉醫生,不是沒有和別人搭台過,但只有跟他搭,他才最最最放心。
人們把有著這種感情的人,稱之為夥伴。
初七在仁心的小夥伴就是十五,還有貪狼。貪狼是新來的貓,江汨羅考慮到它的習性,不忍心每天將它關在家裡,於是便將它也送到了動物醫院寄養。
「阿羅,你這貓夠活潑的啊,看,又開始刨坑了。」
下午茶時間,終於又一次人齊,楊燁大方的訂了附近最貴的一家送來,大家邊吃邊聊,偶爾好奇的看看窗外瘋跑的貪狼。
江汨羅搖搖頭苦笑,「它太好動了,在家裡憋著,爪子一癢就要和十五打架。」
論理哥哥讓著妹妹,也該是跟初一打才是,它偏不,跟初一初七沒有矛盾,單欺負小姑娘一貓,好幾次把十五打得都快自閉了,偏偏小姑娘還憨憨的,挨了打還想跟它玩,「它也不要臉,欺負人家還有臉帶人家一起玩。」
江汨羅使勁吐槽,又連連嘆氣,「初七爸爸已經想把它送去奶奶家住了。」
聽到她對初七奶奶的稱呼,大家都悄悄的互相看了眼彼此,懂了懂了,是好事要近了。
但大家預料的好事還沒來,江汨羅就又因病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