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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是沈延卿隨口說的,是想要她安心,不要那麼的忐忑,畢竟在他看來,這是她該得的。
可江汨羅望著他,抿著唇,認真的點了點頭,「好。」
應得鄭重其事,像是非常非常認真的做出約定的孩子,眼裡含著嚴肅。
沈延卿和她對視著,心軟得得像一汪咕嘟嘟冒著泡兒的泉水,又甜又美。
他雙手捧著她的臉,低頭輕啄她的唇,她仰著臉應承,姿態溫順,明亮的燈光從她的頭頂灑落,在長長的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陰影,他吻上去,感覺到她身體突如其來的的顫慄。
有情人的親吻越來越火熱,被忽略了的三小隻看著也不敢吭聲,半晌,初一老大哥躡手躡腳的走開,趴在窩裡,把自己團成一團,就是那種以頭搶地的姿勢,開始準備睡覺。
十五和初七等了等,不見那對父母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乾脆也走了。
睡了睡了,今天的宵夜別想了。哼,騙小孩的大人!
到了周五這天,沈延卿比平時還早半個鐘頭起床,這讓還沒適應他作息的江汨羅很納悶,縮在被窩裡含含糊糊的問:「為什麼要這麼早?」
「周五有科室講課,七點半就要到。」沈延卿一邊換衣服一邊解釋,而後又彎腰低頭前來親她。
她往旁邊一躲,「......沒洗臉。」
「我不嫌棄。」沈延卿輕笑,扶著她的頭,來回親了三四口,才鬆開她道,「我走啦,你小心別睡過頭了。」
被親得有些自閉的江汨羅闔著眼迷迷糊糊,嗯了聲,又往被子裡鑽。
這周的早課講複雜先心病的診斷標準,講課的是康岩,只講了十五分鐘,留出來的時間讓學生們提問。但不知道是不是時間太早,大家都還沒睡醒,還是現在的學生都不太願意當著所有人面提問,總之現場一片安靜。
陳主任對這種場面見慣不怪了,畢竟每周都來一回嘛。於是他清清嗓子,問:「大家還有什麼想說的麼?其他醫生要是有想補充的也可以發言。」
要是沒有的話,就準備散了,還有幾分鐘,夠吃早飯了!
他話音剛落,科里另一位年紀稍長些的醫生就開腔了,「我說個題外話,延卿啊......」
沈延卿本來在偷摸打瞌睡,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刷的立刻醒過來,「龍哥,怎麼了?」
「吉祥物,你在門診能不能別這麼努力,我們病區天天都在收滿,手術天天排滿,哥兒幾個快頂不住了!」
沈延卿一愣,「......以前難道不是這樣麼?」
「哪有,師兄你去門診這小半月特別猛!」楊敏立刻反駁他道。
沈延卿沒看過住院部的情況,聞言有些猶豫,「......但病人就是有住院指征啊,必須住院手術我有什麼辦法?」
「所以讓你收斂一下你那該死的魅力啊!不要把那麼多需要手術的病人都吸引過來啊!」
沈延卿的話引起了其他醫生的瘋狂吐槽,包括之前很樂觀的康岩,唯一高興的只有陳主任,嗨呀,我科本季度收入即將攀上新高峰,可以得瑟了!
莊娜坐在學生堆里,看著她還一臉茫然的帶教老師,目光擔憂:「......」真怕他挨打:)
這場小笑話很快就過去,差不多八點的時候,沈延卿叫人:「莊醫生,我們要去門診了。」
莊娜忙應了聲,告別小夥伴,跟著沈延卿匆匆從病房下到門診。
這個周五下午意外的沒多少病人,沈延卿竟然能在天黑前下班,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從醫院去到動物醫院,接初七時遇到一個很可愛的雪納瑞和貴賓串串來打針,它同時擁有雪納瑞直挺挺的大耳朵,和貴賓犬蓬鬆的捲毛,正氣鼓鼓的泛著困,支棱著大耳朵,小舌頭吐著,偶爾打個哈欠,別提多可愛了。
等江汨羅帶著初七出來,就見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別人的的狗在看,有些失笑,「走啦,別看了,你家的也可愛。」
沈延卿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笑笑,然後跟在她後頭往外走。
落日的餘暉已經將天空染紅,倔強的留戀著人間,夕陽下的小路,年輕的女郎穿著一身水藍的裙子,牽著狗走得慢悠悠的,身姿搖曳,像一幅會動的畫。
沈延卿心裡一動,遠遠的叫她一聲:「阿羅。」
江汨羅聽見他叫自己,下意識地回頭,就看見他舉著手機,愣了愣,意識到他可能在拍照,於是又露出個笑來。
「怎麼樣?」沈延卿快步走過來,把照片給她看,她就看了一眼,點點頭。
沈延卿見狀又問:「介不介意我發朋友圈?」
江汨羅眨眨眼,「可以,只要你開心。」
聽見她用一種很認真的語氣跟自己講這句話,沈延卿心頭一熱,恨不得將她就地撲倒,好在還記得這不是在家。
他一邊走一邊編輯著朋友圈:「初七與她。[照片]」
封悅很快就看到了,先點個讚,再把照片下載下來,發給了不回家吃飯的沈長河——他的老朋友今天生日,他要去吃飯。
「老沈,看什麼呢?」他的老朋友——容城公安局的局長楊嘉達剛跟他寒暄完,就見他低頭猛看手機,不禁問了句。
沈長河搖搖頭,「沒什麼,封悅發的信息。」
「肯定又是讓你不要喝酒,你回她,今天我楊嘉達沒有準備酒,讓嫂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