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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也是,那我明天再帶它來,今天我要做什麼?」
約好明天來做潔牙,江汨羅又給她介紹套餐,這裡頭包括了各項必須的術前檢查和潔牙費用,「至於洗完牙要不要開什麼藥之類的,我們明天再說,檢查也可以等明天過來再做。」
這時已經是下午四點,江汨羅看看時間,加快交代術前注意事項的語速,然後有些抱歉的道:「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接下來讓的助理教您怎麼給它刷牙罷,您也可以看看我們自己養的貓,每天都刷牙的,牙齒特別好。」
似乎為了應和她的話,門口傳來兩聲貓叫,大家看過去,就看見診室門口不知何時來了只胖乎乎的金橘色大貓,正目不轉睛的看進來。
江汨羅招招手,「五一,進來。」
貓咪應聲而入,靈巧的一躍,跳上檢查床,在布偶貓面前趴了下來,給人弄得一臉茫然。
還未到下班高峰,路況很好,江汨羅開著車疾馳在高速公路上,她並不知道鄭樹為什麼堅持要見到她才肯說有什麼事,只下意識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
江夙生的骨骸落葬之後,就剩調查賀明的父親當年為什麼跟賀家鬧翻以至於死了都不肯回去這件事了,可如果是這件事,不能在電話里講麼?
「我是擔心我被人盯上了,會有人監聽我的手機。」燈火通明的許縣人民醫院病房裡,鄭樹手上包著紗布,對江汨羅說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委託朋友接近賀明的母親伺機打聽消息之後,鄭樹又投入到工作之中,但說來也巧,上個月底,他們執行例行排查任務,抓到幾個小年輕在吹氣球,也就是笑氣,一種在年輕人中流行起來的新型毒品,學名一氧化二氮。
把人帶回去盤查後意外發現這背後還涉及到一個笑氣買賣的鏈條,順藤摸瓜查下去,查到了寧城去,兩地合作辦案,鄭樹也就恰好有機會去那邊,「笑氣這個,我們都覺得他們應該還有上家,但找不到證據。」
辦案講證據,沒證據就只好先就此打住,結束公務之後,鄭樹去找了他朋友。
結果就找出事來了。
「我發現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人在盯著賀明,形跡十分可疑,而且對賀明的母親動手了。」
賀明的母親在外出時在鬧市區被人持刀捅傷,被一直覺得不對勁所以尾隨賀母的鄭樹救下後送往醫院,不過鄭樹也在和對方打鬥時被刺傷手臂,犯罪嫌疑人被同去的朋友制服後帶回警局審問。
「不過很可惜,賀老太太送去醫院沒多久就去世了,我們什麼消息都沒問出來。」鄭樹說完後搖搖頭,嘆口氣。
江汨羅沒想到這裡面竟有這麼多的兇險,嚇出了一身冷汗來,「不知道就算了,本來也不一定要知道,幸虧您沒事,要不然我......」
事情全因她而起,要不是她找上鄭樹,也就不會有後面一連串的事了,要是鄭樹有個三長兩短,她根本無言再見鄭秀芝。
鄭樹笑了聲,「這算什麼,一點小傷。」
「不過......」他頓了頓,繼續道,「我覺得有點奇怪,那個人審問後說是因為賀明拖欠了他的工程款,所以才決定報復,可是按照一般的想法來講,應該找賀明啊,他盯了賀家這麼久,怎麼會找老太太下手?」
江汨羅想了想,「會不會是因為老太太年紀大體力差,容易控制,或者是想給賀明一個教訓?」
鄭樹還是搖搖頭,「說不通,賀明我們都見過,大胖子,但那個嫌疑人也不瘦,很高大健壯,而且看起來不像做工程的人,倒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打手,而且......」
鄭樹說到這裡,深深的看了江汨羅一眼,「他一直等到他的律師來了才開口,並且律師出示了一份一份疾病證明,說他有精神病。」
律師態度很好,還提出要見鄭樹,說是對他表示感謝,畢竟及時把一個神經病控制住了,沒讓他傷害更多人。還說要給他寫感謝信送來,但同事卻笑道:「鄭警官是容城過來的,送來我們這兒就送錯啦。」
如果他當時沒看錯,對方在聽說他來自容城後,露出的笑容里有驚訝和警惕的打量。
這個後續江汨羅還真沒想到,頓時一驚,「您是說......」
「我覺得他就是沖老太太去的,根本不是什麼被拖欠工程款受到刺激,而是蓄謀已久。可是一個老太太,平時最喜歡的就是跟人炫耀自己的寶貝金孫,怎麼會跟他這種人發生矛盾?」
「阿羅,我懷疑跟咱們要查的事也有關,你爸的死......可能真沒那麼簡單。」
這個猜測是在寧城方面調查完賀母和嫌疑人之間的交集之後才有的,賀母與嫌疑人並不認識,倒是賀明記得欠過他錢,來警局做筆錄的時候提到他媽就哭,無意中說了句:「他都有錢去整容,至於為了幾萬塊錢就這麼對我媽嗎?」
這是種典型的占便宜心理,你既然那麼有錢,我欠你的就不用還了吧。
他的想法很有問題,但話里的另一個意思卻讓鄭樹有些驚訝。整容,就意味著這個人以前不長這樣,那他到底是不是這個人,就不好說了。
「可惜沒採集到他的DNA。」就算採到了,也做不了比對,因為這個人無父無母無親屬,剛娶了個從良的小姐,還沒生孩子。
江汨羅越聽越覺得亂,「......這些事跟雪球似的,越滾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