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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可惜了我們大白,它好像格外喜歡你,老是盯著你瞧。」
辛葵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一邊跟大白對視,一邊跟工作人員聊,「說到這兒我也好奇,片場怎麼突然多出來一條狗狗呢?」
「這我們主編的狗,幾年前的時候我們雜誌做內部人員的特輯,它其實有上過鏡啦,不過它也不經常來。」
辛葵還想說什麼,不遠處負責轉場的人喊她上場,說是賀雲沂和何阮陽都提前結束了。
她也沒做停留,從凳子上躥起後一股勁跑到拍攝處。
外出景的拍攝很考驗燈光和鏡頭感,這需要攝影師和藝人的共同配合。
周遭環境稍暗,起初她也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適配的位置和聚焦點。
相比於其他兩位,辛葵畢竟是女孩兒,柔軟的線條在黑夜裡被無限放大了可能。
可以被抓拍到的閃光點,自然便多。
所以,她的拍攝時間相比於賀雲沂和何阮陽來說,要來得長一些。
等到結束最後一景的拍攝,主攝影師揚揚手,「謝謝雲沂,也謝謝小何和小辛葵,大家辛苦了啊。」
這個時間點,已經是三四點了。
到了凌晨的時候,梅雨時節專屬的潤霧又不經意間將每個人沾濕。
天氣在烈陽和濕雨間反反覆覆,很是折磨人。
李嚴先前備好的小毯子在這時候派上了用場,他直接套在辛葵的身上。
等會兒她還有個拍攝結束後的小採訪,還是得注意一下衣裝。
辛葵被裹成毛毛蟲,剛想和工作人員們說聲再見,大白因為無人顧及,掙脫掉繩子,往她這個方向奔。
確實是很喜歡她的模樣。
快要跑到她跟前的時候,李嚴還沒抬手幫忙攔住,一直杵在一旁聽身邊人報備行程的賀雲沂邁出來,喚了聲。
大白倒也聽話,扭著身,轉頭而去,親昵地在賀雲沂的腿邊蹭了兩蹭。
何阮陽圍觀了全程,語氣里盛滿了不可置信,「憑什麼啊,都是第一次見面,怎麼不對我這樣呢,連狗都這麼勢利的嗎。」
「有點辯知能力的——」賀雲沂說著半蹲下來,長睫微斂,修長的手順著薩摩耶的毛。
頓了頓,他緩緩補充,像是隨意而談,「都這麼選。」
「……」
無形之中最為致命。
辛葵倏然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
何阮陽反倒是最為激動的那個,他覺得自己被挑釁了。
「姓賀的,要不是我接下來好幾周都不在國內,我現在就和你原地單挑!」
——
拍攝後的採訪統共也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大概是好久沒有進行這麼愉快又賞心悅目的合作了,燈光師負責人以及攝影師在辛葵告辭前,還送了她一份紀念的禮物。
說是刻有專屬名字的透明卡冊,外加一份帶有時揚雜誌logo的牛油紙信章,皆是剛剛現場列印出來的。
辛葵也沒打開看,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材質,只知道格外的沉重。
她拎著覺得占手,也沒看,一股腦兒放在了自己的包包里。
時間已經將近清晨了,她還得緊趕慢趕,趕回Z市。
回去後,辛葵有個化妝品代言的通告,交接時間挨的很近。
一來二去,周轉時間堪堪夠。
「你回去以後趕緊休息下,我明天來接你。」李嚴囑託一同隨行的司機開車,「等會兒回Z市,下了高速的話,離你爸媽那邊近,你是回自己的地方,還是乾脆回家住一晚?」
辛葵睏倦的勁兒上來了,聲音也拖拖的,「別了吧,這樣的凌晨回去,和我爸撞上了,他估計又得叨叨我,遠就遠點吧,我回自己的大平層,那江景不香嗎。」
辛父位高權重,不經常應酬,作息也十分良好,之前就逮過幾次偷偷回家的辛葵,那般的畫面到了今天,也讓人難以忘懷。
「也行,你在車上眯一會兒,到地了我喊你。」李嚴說著,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麼,「說到這兒,你要不要抽空練練棒球,你哥當初給我的行程單,我都大致看了遍,之後的青徵棒球賽有開賽儀式,邀請名單里有你。」
「可是開賽儀式為什麼要練棒球啊?」辛葵累極也不忘回應,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小雞啄米那般,眼皮耷拉著。
李嚴擦擦自己泛霧的黑框眼鏡,「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主辦方讓你現場來兩球,你都飛了,那怎麼辦?」
「練了也不一定不飛嘛,開賽儀式而已,我不是去競爭的啊。」辛葵毫不在意,在這方面看得很開,像是揮蚊子那般晃晃手,「能怎麼辦,大概就是網友們覺得我更好笑了吧。」
「也不用這麼自暴自棄。」
李嚴想想,覺得也是,學了也不一定有鏡頭,這波利益轉換率並不高。
——
下了高速後再送辛葵回到江景大平層,天空已然蒙了片青白的灰。
她和李嚴擺擺手,背著自己的小包包上電梯。
說來也是神奇,她剛剛在車上的時候明明困得半死,幾乎睡到暈厥過去。
現在下了車,又猛吸一口新鮮空氣,心思和腦子都活絡開來。
換句話說,她現在精神得要命。
回到住處,沖了個熱水澡,辛葵等待長發晾乾的間隙,對時揚雜誌送的禮物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