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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小姑娘撲上來,軟軟地啵在他的臉側,「我很容易滿足的!」
辛葵是覺得,這輩子僅僅是開了個頭,可賀雲沂給予她的,便已然承受了千萬斤般的重。
這樣婚禮的要求看似簡單,無形之中,也讓設計的人有了些許的壓力。
而再換句話說,她的滿足之點在於.........
能和賀雲沂一起度過下輩子,一起邁過接下來的餘生,便已然能讓她情緒不能自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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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安庭成搭線,提供的空中花園占地幾百米,是上世紀的公爵存留下來,為著種花閒趣所建造的天空樓閣。
平日裡並不曾向外人開放;幾年內都不一定有人踏足。
賀雲沂平日裡不曾關注這些,可因著和辛葵的婚禮,倒也真的運用了點賀家的關係,拿來了採用權。
開放一天的權限,價格其實就已經夠令人咋舌了,但為了更好的體驗和布置,為了在婚禮當天展現最完美的效果,賀雲沂想也沒想,從初春開始,乾脆利落地包了三個月。
這般的闊綽,讓為此一同進行秘密準備的寧燃何阮陽咋舌已久。
賀雲沂每年賺的算是圈內頂尖的那類,但一包就是三個月,估計也是直接讓他一年都白幹了。
可賀家原本就不缺錢,追溯祖上不說,再聯結至賀父當初。
但這些統統不重要,他是真的捨得在辛葵身上花錢。
之前賀雲沂因著覺得辛葵真的會在以後出國拍戲,他乾脆沒用賀家的專機,以星雲夫婦的名義,直接又定做了專屬的私人飛機,還特意囑託,在機身一側漆噴了Nebula&Forever的字樣,亟待之後時不時地飛過去看辛葵。
空中花園有專人進行定期護理,是以原本的模樣便被維護得很好,賀雲沂在滿園花景的基礎之上,做了改造。
當初兩人去了維也納的花草種子買手店,在那邊的花圃,兩人專門種下了所有品種的葵花籽。
賀雲沂特意聯繫了店家,他在尋要回已然結出種子的同時,特意懇請對方將盛開的向日葵風乾,一併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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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葵本來就是想要輕鬆點,愉快點,奈何顧迎蔓堅持著,為了好的寓意,不說全部,某些特定的傳統習俗還是要隨的。
習俗中,雙方前夜不能相見。婚禮開始之前,辛葵都見不到賀雲沂的人影。
於是乎,小姑娘起了大早,以此做造型,換禮服。
賀雲沂給她準備了十幾條禮服,無一例外都是高定款;部分的花紋,他乾脆親自上了手。辛葵的主婚紗便是如此,是蓬鬆輕巧的款式,前側兜住鼓鼓的軟雪,後側半露著薄嫩的香肩。晶然的奢華和女孩的朝氣,若隱若現間迸發。
裙擺的細紗嵌的有金箔,細看還有用鑽石雕刻,籠統攥著而成的向日葵花,顆顆點綴在婚紗內,只憑光線乍出,便能反射出細碎的亮。
被牽引著來到空中樓閣之時,辛葵的第一步,便陷入到了柔軟的草甸里。
終於親臨現場的她,沿著小路途徑而走的時候,看到了很多熟識的面孔,他們在初夏的明媚里,由衷得為她開心。
辛葵屏息之間,略略低頭,竟是不敢直視正前方那道修長的身影。
沿途而來的兩道,擺放的滿滿的,皆是無盡的向日葵花,有新鮮的,有風乾的。簇新的綠和明亮的黃交替而開,這裡的天空花園,恍若仙境。
沒過幾步,她垂眸,低頭盯著自己輕輕擺動的婚紗。
在周遭無盡的祝福打趣聲中,辛葵眼睫抖得厲害。
方才長輩附在她耳邊的那些囑託,都讓她在此刻忘得一乾二淨,隨著夏日的清風,散了。
辛鄴撇開女兒放置在自己臂彎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小姑娘的後輩,「寶貝,往前去吧。」
她聽了,抬眸望向辛父。
眼眶驟然濕潤的同時,她撲進辛鄴的懷裡。
再分開之餘,辛葵終於抬起頭來,望著前方的人。
不如往常那般清冷疏離的姿態,他的面容落在花牆之中,被溫軟的光線照耀得如明輝一般。
嘴角淺淺勾起,眸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辛葵這下再也沒有猶豫了,她和被求婚那天一樣,經不起任何溫暖的芽發,也經不起任何溫潤清風的面拂。
小姑娘還沒走到他跟前,便已經淚流滿面。
賀雲沂當即摒棄了在原地等待的準則,往下略略邁了兩步,長臂一揮,直接將哭得哽咽的她撈進懷裡。
「哭什麼呢?」
辛葵還是小聲啜泣,她在淚眼婆娑中,抬眸看他。
陽光直射在兩人的面容上,燒得略微有些燙。
她的眼眶一再溫熱,想起了被他珍視的很多時候,很多細節。
辛葵自覺自己有時候心寬,沒心沒肺,忘性大。
可她也有銘記於心,死死攥住,永遠不會忘掉的時刻。
她比誰都要清楚,眼前的男人,賦予了她怎樣一場,前生來世大概都想要再次共度的,美好的奢望。
賀雲沂半抱著人,去了台階之上。
而後他略略挑開面紗,用指腹擦拭她嬌嫩如畫的面頰。
可這般又引來辛葵的心間鼓動,淚珠越擦越多。
賀雲沂黑眸點亮,乾脆俯身,以唇替手,耐心地吮干。
他緩緩下移,直接單手扶住她的頸側,利落地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