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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身上衣服挺乾淨的,就沒法幫著你拿了。反正你身上的衣服也這麼髒了,就端著罈子送到我家去吧!」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謝蘭依,懶洋洋的提了提身上的裙子。
……
大晚上的村里很安靜,只除了幾戶人家家裡還放著電視,謝蘭依端著沉重的罈子,一腳深一腳淺的跟在甄菲菲後面。
等走到院子門口,甄菲菲推開院門,然後指了指門口的牆角,「就放這吧!」
謝蘭依掃了眼甄保平和陸桂娟的房間,燈是黑著的,她失望的垂下頭,將罈子放到甄菲菲指定的角落。
「不用叫甄爺爺他們起來看看嗎?這麼多金子呢!」她有些不死心的問道,要是甄保平他們起來了,沒準會讓她把金子端回去也說不好。
「哦,我爺爺奶奶去我小姑家了,明早回來,不在家呢。」
謝蘭依的希望破滅了,她只能尷尬的搓著手,「那什麼,我走了。」
「嗯哼,不送了,對了,你袖子裡不還有一塊嗎?放下吧。」甄菲菲靠著門,眼神落在謝蘭依左手袖子上。
謝蘭依頓了下,然後若無其事的從袖子裡將那塊金條拿出來,放到罈子里,「我忘記了,真不好意思。」
等謝蘭依喪氣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甄菲菲看著那壇金子,眸子越來越暗。
這壇金子能這麼輕鬆的要過來,其實是出乎她預料的。畢竟,這是一壇金子,一般人甚至能為了這壇金子,走上犯罪的道路。如果謝蘭依跟她爭起來,問題還好解決一點,她能有無數的法子對付謝蘭依。但謝蘭依缺飛速的權衡好了利弊,這份果斷和狠心,倒讓她刮目相看。
也讓她意識到,這項任務並沒有那麼簡單。
第5章
甄菲菲第二天早上醒來,就聽到院子裡還挺熱鬧的,她懶洋洋的換好衣服,將金豬牌戴好,戴上一對大牡丹花金耳環,手上的龍鳳金鐲子也換成了個做牡丹花造型的金鐲子。
鏡子裡的女孩子長發如瀑,一席紅色宮廷款桃心領長裙,裙子上半身很簡單,下半身卻有些繁瑣,一層一層的紅紗疊加起來,有點蓬蓬的感覺。掛著金豬牌的金鍊子還挺粗的,掛在她白勝雪的脖頸上,大金豬下面的幾個小金豬晃悠悠的垂在胸口下面。再配上那牡丹花金鐲子和那大牡丹花金耳環,怎麼說呢,一股濃烈的富貴感鋪面而來。
俗,是真的俗氣,那牡丹花造型的金耳環和金鐲子,沒有五十歲都不敢上手。但甄菲菲長得好看啊,這金搭紅的穿戴,愣是給壓住了不說,還讓她整個人像是一朵人間富貴花般,俗得亮眼,也俗得驚艷。
人間富貴花沒出門,她爺爺奶奶還沒回來,阿姨早上倒是過來說了一嘴早餐做好了,等她想起來的時候就可以吃。
她拎著裙角走到房間的浴室里,昨晚謝蘭依搬過來的罈子就在裡面。
罈子外面的泥還沒沖洗掉,她昨晚辛苦搬過來後就懶得管了,準備今天清洗一下的。
將浴室的蓮蓬頭取下來,她一邊沖洗外面的罈子,一邊將裡面的金子一塊塊拿出來。
說是說一壇,其實這個罈子不算大的,裡面裝的金子也就八塊而已。只是分量挺足,再加上一塊塊碼在罈子里,乍眼看過去還挺多的。
甄菲菲記得書里寫過,謝蘭依挖出這些金子後,就私下出售了。一共也才賣了十來萬塊,倒是把她樂呵得不行,用那筆錢給自己添置了不少衣物,都是挺貴的那種。
對,就是添置衣物,謝蘭依拿到錢的第一想法不是帶自己的爸爸去看病,也不是帶自己的弟弟去看腿,而是扔掉自己那些舊衣物,全換了新裝備。其實謝蘭依平時穿著打扮不算很差,甄大壯給的生活費不算少的,只是說謝蘭依穿著是比較普通的那種。但她不滿足啊,她就是覺得,自己跟委託人一樣大,憑什麼委託人的衣服都是高級定製,自己只能
穿路邊攤。
如果書里寫的是謝蘭依拿著錢帶自己父親和弟弟去看病了,其實甄菲菲不會去截胡的,儘管謝蘭依的父親和弟弟都不算什麼好人。但謝蘭依只是拿出去自己花銷了,那就別怪她截胡,畢竟這些金子都是老金子,打一套花開富貴的首飾,再來一套金玉滿堂,那多好看啊!
等把罈子洗乾淨,她就隨手拎出去放在窗台上,準備什麼時候用來種個蘭草花什麼的,雖然這罈子看起來灰不溜秋的,可造型挺古樸,種株蘭草花估計還挺好看。
那些金子則被她一塊塊擦乾淨,放到自己的一個行李箱裡。等她啥時候回去了,就約個設計師,把這些金子都給融了,打幾套首飾去。
……
謝蘭依一晚上沒睡著,只要一想到那一壇自己辛苦挖出來的金子都被甄菲菲給端走了,她就胸口發悶。
她挖了足足五個晚上,熬了個五個大通宵啊,一雙手都糙得跟老樹皮一樣,就這麼被截胡了?
儘管昨晚權衡過後,為了不失去甄家這顆大樹,她放棄了那些金子。但這事不能回想,一回想就覺得不甘心,一不甘心就恨甄菲菲。
怎麼就那麼巧,自己剛挖出來就被她看到了?怎麼就那麼巧,自己挖金子的地方,就被甄菲菲給買了?
越想越覺得蹊蹺的謝蘭依眯了下眼睛,望著頭頂掛灰的橫樑。
甄菲菲現在很不對勁,明明離校之前,倆人還好好的,親熱得跟親姐妹一樣,她確定,甄菲菲對自己還像小時候那樣。但為什麼幾天不見,她就變了?那天她當著甄保平的面刺自己,當時她還只是覺得,或許是鬧什么小脾氣了,但現在想想,可能比小脾氣更厲害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