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這一局誰贏（二更）
薛貴妃想要弄死劉寶順。
毋庸置疑，劉寶順也想弄死對方！
就看誰棋高一籌，誰運氣加身！
皇帝劉章，是這場爭鬥的裁判。
他，決定了這場爭鬥的輸贏。
天子親衛，禁軍出動，包圍了大皇子府。
看來，皇帝是要替薛貴妃出頭啊！
可是……
禁軍僅僅只是包圍府邸，並沒有衝進去抓人。
皇帝劉章，甚至沒有下旨申斥劉寶順。
他的理由是，事情真相查明之前，不可妄動。
一瞬間……
薛貴妃的心冷了！
好似呼嘯的西北風，都是嗚咽聲。
心涼了，心也就越發冷硬如鐵。
她望著皇帝劉章，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陛下一定要為寶忠做主啊！」
「愛妃放心，朕絕不會放過兇手。」
他格外強調兇手二字，言下之意就是在敲打薛貴妃，在事情查明之前，不可攀咬任何人。
他已經派禁軍包圍了大皇子府，頭號嫌疑人劉寶順插翅難飛。
所以……
薛貴妃就該懂事知趣，不能繼續鬧騰下去。
薛貴妃柔順地點點頭，「臣妾全聽陛下的。相信陛下一定會給寶忠一個交代，讓他瞑目！」
說罷，她捂著嘴，無聲哭泣。
她太難，太傷，更多的則是仇恨！
恨劉寶順，也恨皇帝劉章。
……
「瘋了！瘋了！」
劉寶平氣得疾呼大喊，「老大他是瘋癲了吧，竟然殺了老六。」
明眼人都知道劉寶忠地死，不可能是意外。
只不過劉寶順做得很乾淨，沒有留下任何把柄，所以禁軍只是包圍府邸，卻沒有動手抓人。
身為皇帝，很多事情也不是想怎樣就怎樣。
事關寵妃和親兒子之間地鬥爭，不能單憑一面之詞，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下令抓人。
一旦下令抓人，跟隨他打天下的老臣子，必定會鬧騰起來。
朝堂沸騰！
老臣子們就得問了，「陛下憑什麼抓人？」
就因為薛貴妃一句指控就抓人，這是昏君所為。
別以為劉寶順沒依仗，他的依仗大了去。
那些老臣子，多半都是站在他那邊。
平日裡不出面，不表態，一旦遭遇緊急情況，他們就會紛紛站出來，用實際行動支持劉寶順。
在這些老臣子心目中，劉寶順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是北梁江山的希望。
那個什麼薛貴妃，一個後宮女人，整日裡攪風攪雨，攪得朝堂不得安寧，分明是個禍害！
他們內心深處，都希望劉寶順贏下這場爭鬥，將薛貴妃弄死。
薛貴妃有沒有支持者？
自然是有的。
因為薛貴妃有兒子，一些文臣，不希望喜歡殺戮的劉寶順繼承皇位，他們情願讓薛貴妃的小兒子繼承皇位。
君主年幼，自然是朝臣把持朝政。
這是一個不錯的情況。
臣強主弱，北梁江山，必定是另外一番局面。
被壓得踹不過氣來的世家，也能得意喘息生存，緩緩恢復元氣。
說到底……
劉寶順同薛貴妃之間的鬥爭，表面上無人公開站隊說要支持誰，實則早已經是暗流涌動，以迂迴的方式推動局面朝著有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
貴妃和皇子之間的鬥爭，隱約成了奪嫡之爭，國本之爭！
北梁江山未來的路，到底是繼續延續殺戮，還是改弦易轍休養生息？
爭的就是這個！
皇帝劉章很慎重！
他的態度就是，劉寶順你最好沒有牽扯其中，否則禁軍絕非擺設。
擺明了，只要查出真相，一定會替劉寶忠，替薛貴妃出頭。
眼下……
沒有人站出來。
大家都很克制，很慎重，很理智。
弦，是繃緊的。
人人都站在火藥桶旁邊，隨時，任何人，都有可能引爆火藥桶。
全看身為裁判的劉章，他怎麼做。
……
北梁皇城的消息，以各種渠道，傳遍天南海北。
人人矚目！
正所謂牽一髮動全身。
看似不相關的貴妃和皇子的鬥爭，其結果直接關係到天下大勢。
劉寶順若是死，北梁的未來必然是另外一番局面。
畢竟……
劉章那麼多兒子，貌似只有劉寶順最善戰，且和劉章一樣喜殺戮。
若是薛貴妃死，那麼，大家都得打起精神，準備迎接艱難時刻。
劉寶順能贏下薛貴妃，基本上不出意外，他也能贏下奪嫡之爭，成為皇位繼承者。
他要是當了皇帝，北梁多半會延續殺戮，征戰四方。
……
各路探子紛紛出動，北梁皇城，一時間顯得格外熱鬧，人氣反常的旺盛。
天這麼冷，市場溫度不降反升，肯定有蹊蹺。
皇城司出動，大肆抓捕各路探子，清理城內的垃圾老鼠。
最近……
皇城司壓力很大。
六殿下劉寶忠地死，皇帝劉章交給皇城司調查，務必查明真相，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不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人，也不能冤枉任何一個無辜者。
頂著巨大壓力，皇城司上上下下，個個火氣大得很，先拿各路探子祭天，出一口惡氣。
林小寶膽戰心驚啊！
他的背景不乾淨，是人們口中的反覆小人，多面間諜。
他先後替司馬斗，燕雲歌，鄧少監，以及劉章辦事。
或許將來，還會替更多的人辦事。
甚至現在，他一邊偷偷給燕雲歌傳遞消息，一邊又替劉章弄一些緊俏物資。
比如糧食……
比如武器……
他有錢，他現在有很多很多錢。
卻比任何時候都活得戰戰兢兢。
皇城司這一次，行動前所未有的高調和冷酷，他生怕自己被牽連。
乾脆每天窩在家中，哪哪都不去。
可是，就算這樣，皇城司也沒放過他。
他的名字，高掛皇城司，是重點關注對象。
皇城司統領親自登門，要他交出一部分探子名單，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
他想哭！
「我只做生意，不牽扯任何人的性命，請大人饒了小的吧！小的要是背信棄義，以後就沒人肯願意同我合作。那些要緊的物資，全都是通過多年建起來的人脈關係網運送進來。這些線，要是被你們端了，以後陛下的任務，誰來完成！」
皇城司統領呵呵一笑，「今兒本官上門，要是沒點收穫就離開，本官豈不是很沒面子。林老闆最好和皇城司合作，否則，別說將來，眼下這一關你就過不去。」
林小寶眼珠子亂轉，計上心來。
他突然猛拍大腿，「大人以為誰會贏？」
皇城司統領挑眉，沒應聲，知道他還有未盡之言。
果然……
林小寶繼續說道：「眼下，要緊的是查明六殿下的死因和幕後黑手。這事，又牽扯到兩位大人物地爭鬥。你們皇城司，就沒考慮過後果？
若是宮裡面那位贏了，皇城司是什麼下場？如果那位贏了，又是什麼後果？不瞞大人，我得到消息，外面那些人都希望宮裡面那位贏下這一局。」
皇城司統領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
「大人仔細想想，若是宮裡那位贏下這一局，小皇子恐怕要一飛沖天。將來有一天，主弱臣強……這正是外面那些人希望看到的啊！」
「林老闆的消息果然靈通，連外面人怎麼想的都一清二楚。」
「干我這行，不清楚不醒啊！」
「照著林老闆的意思，探子們必要的時候，會幫宮裡那位贏下這一局？」
「應該是吧！畢竟主弱臣強，對外面人很有利，對朝堂也有利。」
「然而對我們皇城司卻大大不利。」
皇城司統領猛地站起來，在屋裡走來走去。
主弱臣強，也就意味著文官世家上位掌權。
他們厭惡兇殘冷酷的皇城司，一旦掌權，必然會想盡辦法打壓。
換句話說，大皇子劉寶順上位，更符合皇城司的利益。
一個強勢的帝王，必然會重用身為走狗的皇城司，狠狠打壓想要翻天的文臣武將。
突然……
皇城司統領笑了起來。
他一把抓住林小寶的衣領，將他提溜起來。
他壓低嗓音，惡狠狠地問道：「本官竟然不知，你已經投靠了大殿下。你妄圖蠱惑本官，本官現在就可以斬了你！」
「大人息怒！」林小寶趕緊求饒，「小的說的都是實話啊！大人仔細想想，無論是南魏，平武侯石溫，燕守戰，亦或是燕雲歌，甚至我們身邊的世家們，他們難道不希望宮裡那位贏嗎？
只有宮裡贏下這一局，局勢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大家才有機會渾水摸魚！」
「好一個奸詐小人，你明明投靠了大殿下，開口閉口卻再替宮裡那位說話。居心不良！」
「小的或許有點私心，然而此時此刻性命都在大人手裡，小的只是希望大人做出正確的選擇，饒我一命。」
皇城司統領眼神連連變幻，一會笑一會怒，一會殺氣四溢，一會春風拂面……
最後……
他輕輕鬆開林小寶的衣領，還替他整理整理，「林老闆畢竟是為陛下辦事，本官自然要給你兩分薄面。給本官幾個名單，本官就饒了你這回。」
林小寶如釋重負，性命算是保住了。
他隨口說出三兩個名單，都是一些無足輕重的人物。
皇城司統領心知肚明，也不計較。大受一揮，帶著手下兒郎迅速離去。
很快……
皇城司地調查就有了結果。
六殿下劉寶忠死於隱疾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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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