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骨子裡面透著涼薄的男人
寧歡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床上了,房間裡面的窗簾就只關了一半,別墅裡面的空氣好,落地窗也開了一半,風正撩著窗簾。
她一睜開眼,就剛好看到外面的落日。
寧歡睡了將近兩個小時,就連沈時遠把她抱回來的都不知道。
想到自己在車上居然也真的靠在那個男人的懷裡面睡著了,寧歡臉頓時就燙了起來。
「醒了?」
她正抬手捂著自己的臉頰降溫,沈時遠就推門進來了。
他往她的跟前一坐,寧歡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她剛睡醒,原本被她紮成了蠍子辮的頭發現在已經有些散了,她也沒注意到,看著沈時遠伸過來的手,寧歡下意識地往後縮。
可她人就在床上,她能縮到哪兒去。
後背直接撞上身後的床板,有點涼,下一秒,臉頰上一癢,男人的指腹划過,耳朵上微微一暖,他把她臉側邊上的碎發往後撥了撥。
「起來吧,出去吃個飯。」
他看著她笑了笑,起身沒再逗她了。
寧歡剛睡醒,整個人有些呆呆的,坐在那兒半響才反應過來:「啊,哦,那我去換衣服。」
她說著,下床開始翻衣櫃。
她衣櫃裡面全都是當季新品,每隔十天就換一次,有時候她都還沒有穿過的衣服,就直接被清走了。
找了一會兒,寧歡才想起一個問題:「是飯局嗎?」
她應該是下午睡得特別的好,現在整個人都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小可愛,回頭問著他的時候表情天真得很。
沈時遠搭著手在膝蓋上撐著下巴看著她:「你喜歡怎麼穿都可以,在我眼裡,寶寶最好看。」
又來了。
寧歡燙著臉選了一套針織長裙,提著就衝進去衣帽間換衣服了。
她出來的時候沈時遠沒在房間裡面,寧歡想了想,還是打算化個淡妝。
寧歡正在擠粉底液,沈時遠就突然之間出現在鏡子裡面,站在她的身後,驚得她手一抖,不小心擠多了。
沈三少輕笑了一下,俯下身突然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寶寶不化妝也很好看。」
他這動作太突然了,寧歡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
他剛鬆了口,她的臉就紅得不行。
寧歡只能拿著化妝刷刷著手上的粉底液,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就化個淡妝。」
他笑了一下,倒是沒有說些什麼。
幸好他只在她的身後站了一會兒就去換衣服了,不然寧歡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把眉毛畫好。
她化的妝很淡,基本技術提亮一下整個人的臉色,粉底雖然擠多了,但她把拿紙巾沾走了,上的是很淺薄的一層。
她純色本來就有些偏藕粉,寧歡也沒有選過分吸睛的唇膏,而是用了D家的變色001。
今天早上編好的頭髮早就已經亂了,寧歡只好摘下來重新編一次。
她頭髮長,編發以前經常做,十指來回地交叉,沈時遠坐在房間裡面的小吊椅上,漫不經心地看著她笑。
身後的視線實在是太強烈了,寧歡受不了,手上的動作又快了一點。
終於把最後的一點收編進去了,她終於鬆了口氣,摸到梳妝檯上的發圈,往後扎了幾圈,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正看著自己的男人:「我好了,三少。」
他挑了一下眉:「這麼快?」
話是這麼說,不過他人已經起身走過來了,伸手將她從梳妝椅上拉了起來。
寧歡任他牽著往外走,腳下的一字高跟鞋出門之後才在走廊上,聲音有些大。
偏偏身旁的男人總是若有若無地偏頭看她一眼,看得寧歡都快有點不會走路了。
車子早就別墅門口候著了,兩個人剛出別墅,別墅的外面剛好是一大片的霞光,暖黃色的霞色打在男人的臉上,倒是削減了幾分他的涼薄,暖和了些許。
寧歡偏頭正好就看到他的側臉,男人的眉目涼薄,跟看著她的時候是不一樣的。
怪不得A市裡面的人都說沈三少性格多端,他本來就是骨子裡面透著涼薄的男人,可偏偏看著你的時候,臉上的漫不經心和笑意,總是讓人生出他是個平和的人的錯覺。
「嘖。」
她看得有些走神,到車子邊了也沒注意。
沈時遠這麼嘖了一聲,不等他開口,寧歡臉就已經紅了一半了。
她連忙收回視線,可已經來不及了,沈時遠突然把車門關了,牽著她的手腕的手微微一用力,她人就被拽到了他跟前,背後靠著車,有點進不得,退不了的窘迫。
「三少,我們還是快點上車吧,遲到了不太好。」
她開口叫了他一下,試圖用提醒來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
可是沈三少哪裡會這麼容易就被她打岔岔開了,聽了她的話,他只是眉頭微微一挑,抬手抬著她的下巴,低頭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眸:「寶寶這麼喜歡看我,現在再仔細看看,好不好?」
他說著,自己笑了一下:「現在景色這麼好,是不是我也特別好看。」
寧歡哪裡碰到過這樣直白的人,就算他說的是實話,她也不敢應啊。
應了,誰知道這個男人接下來會幹些什麼!
「我,我只是在想事情!」
她也不算是說謊,她確實是在想事情,不過是跟他有關的事情。
他靠得近,仿佛隨時都要吻下來。
寧歡偏過頭,但視線卻始終很難躲開,實在是太近了。
「想我啊。」
他眉頭動了動,鬆了手,「寶寶下次要看我呢,就跟我說一聲,走路的時候,就要認真走路,嗯?」
他倒是說得正義凜然,可是每一句話都讓寧歡羞愧不已。
幸好,沈三少見好就收,將她快要忍不住了,將她微微往自己的懷裡面撈了撈,把剛才關上的車門再拉開:「上車吧。」
寧歡抿著唇上了車,上車之後,她貼著車的另外一側坐著,偏過頭看著車窗外。
坐進車裡面的寧歡,看著倒是淡然得很,但是很不爭氣,她的耳垂又燙又紅。
車子緩緩地開了起來,寧歡一路上都緊著一顆心,生怕身旁的沈三少又要說些什麼話。
但他難得沒怎麼說話,只是偏頭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自己閉著眼睛假寐。覺察到身上的視線沒有了,寧歡才微微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脖子,側頭看到沈時遠在假寐,她微微吁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