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我還欠沈太太一場婚禮
寧歡拿著浴巾和吹風筒走出來的時候,沈時遠正側頭看著那落地窗外的大雨。
她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抿了抿唇,開口叫了他一聲:「三少?」
聽到她的聲音,沈時遠偏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整個人在沙發上躺了下去:「來啊,沈太太。」
寧歡笑了笑,抬腿走過去,在沙發的右側坐了下來,然後抬手將他的頭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她用毛巾先將他的頭髮擦了一遍,然後才開吹風筒吹乾。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房間裡面安靜得很,只有吹風筒「轟轟轟」的聲音。
寧歡撥著他的碎發,「三少,你頭髮長了。」
可是他卻沒有回應她,她以為是吹風筒的聲音太大了,也沒有再說話了。
很快,沈時遠的頭髮就幹得差不多了。
寧歡關了吹風筒,開口叫了他一聲:「三少?」
枕在她腿上的人依然沒有開口,她低頭一看,才發現沈時遠已經睡著了。
寧歡低頭看著已經睡著的沈時遠,他眉眼緊閉,也不知道想到什麼事情,眉間微微地皺著。
她抿了抿唇,將吹風筒放好,小心翼翼地彎腰將對面沙發上的毛毯拿過來,蓋到他的身上。
外面的雨還在不停地下,就好像根本就不會停一樣。
寧歡側頭看著,想起沈東成下葬的那一天,他似乎也是這個樣子,站在樓下淋著雨。
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自私的人。
生前自私,死後也自私。
沈東成到底是哪裡來的臉,居然要求葬在沈鈞凌夫婦的附近。
如果有可能,她真的想問一問沈東成。
但是不可能了,也不可能撫平沈時遠心上的那一道傷口了。
房間裡面越來越安靜,漸漸的,就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寧歡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了。
她動了動,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抱到了床上。
她下意識地坐了起來,找沈時遠:「三少?」
正在打電話的沈時遠聽到她的聲音,抬腿外面走進來,「怎麼了,寶寶?」
寧歡看著他,半晌才搖了搖頭:「沒什麼,幾點了?」
「五點多了。」他說著,頓了頓,抬手撥了撥她額前的碎發:「餓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寧歡就覺得自己的肚子空得很。
她當時去找沈時遠的時候才十點多,還沒來得及吃午飯。
回來之後兩個人喝了一碗薑湯之後就睡著了,一直睡到現在,三個多小時。
她點了點頭,「餓的。」
沈時遠看著她笑了一下:「下來吃飯。」
對沈鈞宇的事情,沈時遠並沒有特意告訴她,寧歡也沒有特意去問。
關於沈鈞宇的事情,沈時遠並沒有讓林致遠攔下媒體,所以現在新聞上報導的,基本上夠寧歡了解整件事情的經過了。
她跟著他下了樓,餐廳的桌面上已經放好了飯菜等著。
寧歡七八個小時沒有吃東西,這會兒是真的餓。
沈時遠幫她舀了一碗湯:「先喝湯。」
「好。」
九月底的A市已經漸漸有秋天的氣息了,這太陽一暗下來,氣溫就有些涼。
寧歡剛睡醒,人覺得有些冷,一碗湯下來,整個人就熱起來了。
兩個人吃飯都不怎麼說話,飯局十分的安靜。
沈時遠時不時幫她夾菜,看起來,倒是和往常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場中午的雨一直下到晚上才算是停下來,沈時遠站在陽台的護欄前,手夾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
寧歡將頭髮放下來,抬腿走到他的身後,伸手從背後抱住了他:「三少。」
他微微動了動,抬手將手上夾著的煙往一旁的垃圾桶扔了進去,然後伸手摸了一下她扣在他身前的雙手。
「事情都過去了。」
「嗯,都過去了。」
他應了一聲,然後轉過身低頭含笑看著她,「我還欠沈太太一場婚禮。」
寧歡本來想安慰他的,卻沒想到他突然之間提起這個。
她囧了囧,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將人抱到懷裡面,下巴蹭著她的頭:「寶寶喜歡怎麼樣的婚禮?中式的還是西式的?什麼樣的風格?」
他一口氣問好幾個問題,寧歡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只好抱緊他,縮在他的懷裡面迴避他的問題。
沈時遠低頭看著懷裡面的人,輕聲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她的頭:「我知道寶寶想要什麼樣的婚禮。」
聽到他的話,寧歡有些好奇,「我想要怎麼樣的婚禮?」
每一個女人大概都幻想過婚禮的樣子,可是對寧歡來說,曾經這件事情對她而言真的很遠。
她其實活得很現實,所以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後來和沈時遠結婚了,這件事情本來就已經夠出乎意料了,她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舉行婚禮,沈家就有接二連三的事情出現。
一直到現在,沈家的事情才算是落下了帷幕。
可是還有東成這個坑,沈東成留個沈時遠的坑,沈時遠還要去填上。
她知道沈時遠會給她婚禮的,她只是沒想到,這麼快而已。
如今他說他知道她想要什麼樣的婚禮,她連自己都不知道,他卻知道。
沈時遠挑了一下眉,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想要有我的婚禮啊。」
寧歡臉上一燙,低頭忍不住笑了一下:「三少,你臉皮怎麼就這麼厚呢?」
這話她一直想問了,認識他一年多,忍到現在才開口問出來。
沈時遠輕哼了一聲:「臉皮不厚的話,你現在可能就不是沈太太了。」
不得不說,沈時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寧歡,我沒事的。」
他突然抬手揉了一下她的頭,寧歡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仰頭看向他:「我知道的。」
她知道的,這是沈三少啊,什麼事情會熬不過去呢。
「啊——」
話音剛落,他突然之間就將她抱了起來。寧歡忍不住叫了一聲,抬手勾著他的脖子,他抱著她往裡面走,抬手將她放到床上,雙手撐在她的身側,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那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