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三少,對不起
「三少。」
安靜的房間突然響起一道輕細的女聲,沙發上正閉著眼的男人緩緩睜開眼,視線落在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的人,眉眼微微一抬,帶著幾分刺:「忘了拿什麼趕緊拿,明天我就讓人把東西全燒了。」
寧歡抿了一下唇,把行李箱往一旁一放,她才開口:「管家說能吃飯了。」
他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應得漫不經心:「哦,天色不早了,寧小姐還是趕緊走吧。畢竟我沒那麼大方,還讓司機送你出去。」
寧歡頭一回做這樣的事情,沈時遠不給她台階下,她腿就那樣抬著,自己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她也不敢動,人站在門口,表情有些訕訕。
僵持了將近五分鐘,沈三少才動了動他尊貴的身體,抬腿向著她走來。
寧歡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手就搭上了她行李箱的拖杆上。
她臉色一白,沈時遠直接提著行李箱就越過她,看著就要往外走了。
寧歡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抬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鬆手。」
男人的聲音不冷不淡,卻帶著莫名的壓迫感。
寧歡心頭顫了顫,卻始終沒有鬆手。
「啪嗒」
可憐的行李箱被沈三少鬆手扔在地上,寧歡看了一眼那行李箱,只覺得是往自己的身上砸的。
她下意識地緊了一下雙手,抬頭看著隱晦不明的男人。
沈時遠掃了一眼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抬手就把她的手扒開。
寧歡以為他要把自己扔出去,她下意識地開口叫了他一下:「三少——」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驚慌,嗓音輕細,倒是有幾分撒嬌的韻味在裡面。
她的尾音剛落下,人就被沈時遠扣在牆上。
原本扣著他手腕的手正被她壓了起來,寧歡整個人被他困在牆壁和他的胸膛之間。
沈時遠低頭看著她,臉上冷若冰霜:「寧歡,你是不是以為,我寵你幾天,你就能上天了,是不是?」
他的聲音沒有了平日裡面哄騙的溫度,現在冷得就跟冰渣子一樣,直直地往寧歡的心頭紮下去。
A市早有傳聞,沈時遠陰晴不定,心狠手辣,心情好的時候能溫和得讓你懷疑人生,心情不好的時候,下一秒他就讓你懷疑人生。
這些話,寧歡聽了很多次了。
早就在幾個月前,她跟這個男人扯上關係的時候,一大堆的人都在等著她遭殃。
可是沈時遠對她,平心而論,確實很好。
他雖然也生氣過,那一次拿那隻老虎嚇她,寧歡就被他嚇得好幾個晚上都睡不好。
可是他事後卻又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這樣打一棍子就給人一顆糖的做法,總是帶有迷惑性。
他這個問題,無疑是將她直接打進了地獄。
她現在有的,基本上全都是他給的。
她真的是只金絲雀。
想到這裡,她的臉色更加的白了。
「對不起。」
寧歡艱澀地把這三個字說出來,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那種無力的不甘,還有委屈一下子就沖了上來。
她眼睛很快就紅了,紅著眼睛看著他,隨時都要哭出來的樣子,當真是楚楚可憐。
沈時遠冷笑了一聲:「對不起什麼?寧小姐做了什麼事情對不起我?」
他的話沾著冷氣,寧歡有幾分清醒,她怔了一下,看著那只有冷意的黑眸,只覺得腦袋有些空白。
等寧歡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她已經抱著人就親了上去。
寧歡平時被親一下都臉紅的,像現在這樣,抱著他就親上去的事情還是第一次干,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沈時遠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動作,難得滯了一下,寧歡已經反應過來了,整個人都懵了。
感覺到她的後退,沈時遠突然用力,將她壓在牆上,低頭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男人的吻凌厲又迅猛,追著她好像要將她整個人都吞下去一樣。
寧歡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思緒又被打亂了,被他親得有些缺氧,人漸漸地軟了下來。
身後的牆很冷,她的後背貼在上面,本來寧歡還有幾分清醒的思緒的,可隨著他越發深入的吻,她整個人都燒了起來,那牆壁的冷意,又能算些什麼。
這個吻有點長,整整三分多鐘,寧歡被鬆開的時候,她的呼吸已經亂得很,原本扣在男人脖子上的手早就沒有力氣了,這個時候就像是兩根鬆了綁的繩子一樣,松松垮垮地搭在上面。
沈時遠低頭看著她,目光沉沉,聲音也有些低沉:「不是說要走嗎?」
說完,他低頭拖著她的下唇瓣,用力咬了下。
寧歡腦袋渾渾噩噩,疼痛和血腥味讓她清醒過來。
她吃痛,忍不住抽了口氣。
沈三少一隻手扶著她的腰,沒讓她摔下去,另外一隻手抬起在她漲紅的臉頰上狠狠地捏了一下:「寧歡,你說這筆帳,我們要怎麼算?」
寧歡渾身一僵,她沒敢抬頭,卻依然感覺到那黑眸看著自己的視線是多麼的可怖。
她突然想起剛才管家的話,抿了一下唇,鬆了自己最後的一點力氣,第一次這樣依賴地往他的懷裡面偎依了進去:「三少,對不起。」
大概是因為剛才情動,她的聲音有些啞,卻又偏生好聽得很,光是輕輕的幾個字,「三少」這兩個字被她叫得發軟。
兩個人認識這麼久以來,沈時遠似真似假地說過許多的情話,就像兩個人剛認識沒多久,他就曾經說過:
你再跟我撒一次嬌,我連天上的星星都摘給你。
管家說他吃軟不吃硬,這一次是自己理虧在先,寧歡心底發虛,又從來都沒有試過做這樣的事情,不習慣的同時又擔驚受怕。
就在寧歡忐忑不安的時候,掌握了生殺大權的沈三少終於開金口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你倒是聽進去了。」
頓了一下,他才哼著又說了一句:「倒是知道撒嬌了,寧歡。」
寧歡一開始沒明白,直到他的話再次傳來,她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就是之前的那一次,他讓她撒嬌的話。她眉眼一低,不知道為什麼,心頭有些暖。